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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林怀音又怂又勇

作者:药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又不是没吃过。


    林怀音的身体像触电般,回忆起诏狱里的战栗。


    萧执安有多好吃,他自己都不知道,前世今生,就只有她尝过。


    胆大的人,先享受。


    林怀音眯起眼睛,蹭他的脸,嗅他的气味。


    萧执安回应她,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呼吸交融。


    他是如此可口,如此诱人,以至于林怀音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待到一切结束,如果可以活到坦诚相对那天,如果到时候他还愿意这样对她,也许真的可以,再尝尝他的滋味。


    但是现在不行。


    林怀音蹭得心满意足,睁开一双清醒眼眸,抵住他胸口申明:“殿下是储君,臣妇——”


    她一开口,萧执安不由分说,给她摁床上,“啪啪”揍小臀。


    “小东西,欠收拾!”萧执安咬牙切齿,啪啪揍。


    林怀音嗷呜嗷呜惨兮兮,求饶似地把话喊完——“我是想说,臣妇觊觎储君,决意休夫,勇闯东宫,请殿下稍安勿躁,莫要乱了臣妇的计划。”


    “啪!”


    萧执安不为所动,还是揍她:“少跟我玩以进为退,什么计划,老实交代。”


    “您完全不需要知道。”林怀音扭头,深情告白:“您只需高坐云端,享受有人劈山赶海,踏着迢迢远路,奋不顾身奔赴您身边,就可以了。”


    萧执安一听,她拿漂亮吊他,实则一句真话不肯坦白,一点真心都没有。


    这个坏东西,想要了就蹭他,蹭完蹭舒服了,立马翻脸不认人。


    他生气。


    可偏偏她这狡猾机灵的劲儿最勾人。


    萧执安有数不清的手段可以拿捏她、逼她就范,但那些念头一闪而过,又通通憋回去。


    他拿她没办法,气呼呼开门下车。


    林怀音扒到门边,萧执安暗喜,以为她良心发现,出来哄他,结果一回头,林怀音吩咐他去圣水寺。


    萧执安更生气了,翻身上马,拉起缰绳。


    他决定只要林怀音不道歉,不邀请,他再也不回车。


    他要让她一个人没人蹭,让她难受。


    林怀音独享大床,抱来一个食盒,边吃边分析现状。


    “卡沙,卡沙。”酥饼香脆。


    她大口吃萧执安的东西,心知自己暂时避不开他。


    避不开,就只能迎上去,想办法控制他,限制他,才能保住秘密和性命。


    事到如今,萧执安恐怖的洞察力、绝对的权势,让林怀音确信无疑——平阳公主在他心中,绝对地位超然。


    否则凭他的能力,应该早就发现平阳公主的野心,将之铲除。


    林怀音不确定萧执安对她的兴趣能持续多久。


    但她可以确定自己无论如何比不过平阳公主。


    亲疏有别。


    或迟或早,她和平阳公主终有一战。


    林怀音不能输,也输不起。


    她要赢,就不能寄希望于萧执安、赌他选谁。


    林氏九族的性命,不容一丝差错,要切切实实打败平阳公主和沈从云,林怀音只能靠自己,贸然暴露秘密给萧执安,是自寻死路。


    他只要好端端活着,稳坐东宫,就是帮她。


    至于撕破脸皮的最后,她将平阳公主打下地狱的那一天,萧执安会如何看待她,林怀音无从估量。


    生死有命,她想不出,想不到,只能咔呲咔呲,啃酥饼。


    林怀音在车里啃。


    小肚皮鼓鼓囊囊。


    萧执安在外面吹冷风。


    吹得一众侍卫心发慌。


    他们都是近身侍卫,白天在銮驾外围观过“沈夫人摔倒、喊夫君、哭孩子”,没想到后半夜殿下就带着沈夫人出门,还去沈夫人的前未婚夫郎家大闹一场,闹完还不避嫌,俩人亲亲热热上车,结果没多久殿下就黑着脸跳下车,黑着脸骑马,朝他们释放低气压。


    殿下究竟在做什么,同沈夫人什么关系,同沈夫人肚子里的孩儿又是什么关系。


    侍卫们不敢问,侍卫们害怕。


    而当杜预拿到林怀音寄存在苏景归那里的弓箭,亲眼看到透甲锥和海东青初翎,想到被射穿喉咙的兵部尚书赵昌吉,想到那接近四百步的远距离爆射,和林怀音人畜无害的脸,他全身汗毛倒竖。


    难怪殿下命皇城司随便查查便作罢,原来殿下早就知道是林三小姐作为,故意包庇。


    杜预当即想通前情,暗忖:赵昌吉勾结白莲教,死有余辜,殿下袒护林三小姐,无可厚非。


    只是沈夫人漏夜回京取弓,又盯上谁的喉咙了?


    难道此去鹤鸣山,队伍里还有白莲教的人?


    此事非同小可,杜预飞速赶往圣水寺。


    路窄,金辂车停在巷子口。


    寺门前。


    蟹鳌越过林怀音,小包袱直接递向萧执安。


    萧执安不明就里。


    “不是让你放机灵点,好生伺候吗?”蟹鳌不耐烦地训:“拿着,捧好别摔了。”


    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光长脸不长脑子,买回来岂不是还要费神调.教?


    蟹鳌对萧执安非常失望,包袱往他怀里一塞,打算观察观察,重新考虑要不要救风尘。


    萧执安吃瘪,还不吭声。


    林怀音惊讶极了,心想莫不是有天大的误会,万一秋后算账,蟹鳌就玩完了。


    她张嘴想解释,不料萧执安竟然轻晃包袱,意味深长冲她笑。


    该死。


    落他手里了。


    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林怀音有点恼,懒得瞧他小人得志,勾肩搭背同蟹鳌细细交代几句,气呼呼转身就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


    反正不是急用的东西,林怀音不着急要,她要先回车,霸占车上的好位置,免得萧执安耍脾气,把她赶下来吹风。


    夜深人静。


    巷子不短。


    她小个子,腿短,吭哧吭哧前面走。


    萧执安气定神闲,大长腿慢慢悠悠,不近不远,距离她半个身位。


    临到车边上,杜预突然杀出来,双手呈上雷击枣木弓。


    林怀音小脸一僵,怕萧执安问她拿弓做什么,赶忙故作轻松,让杜预先收着。


    杜预面露难色,很想问可有什么大事,是否需要帮忙,萧执安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孤替你万分遮掩,你倒是肆无忌惮,舞到孤面前来了。”


    “要不怎么说狐假虎威呢?”林怀音应声回眸。


    她听出萧执安在问她“舞什么”,但她一个字都不能答,就笑眯眯讨好他:“您对臣妇这样好,臣妇不得加紧谋杀亲夫,早日夜奔东宫。”


    当着众多侍卫,林怀音大声密谋,全是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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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句能入耳。


    一霎时,万籁俱寂。


    侍卫们目瞪口呆,一个个简直要吓破胆,纷纷冷脸做出“我没听懂,我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


    萧执安威严惯了,也习惯了世人的敬畏与顺从,哪见过林怀音这种歹人作风,有点尴尬但也十分新奇——他的小猫儿,果然是不同凡响。


    林怀音痴痴望着他,眼神迷离,身子慢慢倾斜,一副玉山将倒之态,萧执安不自觉入迷,张臂欲揽,她抓住机会,一把抢回小包袱,嗖嗖爬上车,“哐”一声合上车门。


    “你给我下来!”萧执安怒不可遏。


    “君臣有别,请恕臣妇不敢深夜与殿下独处一室!”林怀音生怕气不死他,又补一句:“臣妇背很痛,臣妇需要好好睡一觉,请殿下莫要打扰臣妇。”


    一连四个“臣妇”,她当众调戏萧执安、戏弄他、霸占他的车,还要朝他心口捅刀子。


    萧执安玩儿猫被猫挠,气得七窍生烟。


    杜预和一众侍卫默默屏住呼吸,假装自己不在场。


    林怀音团在床上,抱紧小包袱瑟瑟发抖。


    无论如何,暂时逃过一劫,她心想让萧执安烦去吧,气死他也比被他盘问拿弓箭做什么强,反正她一个字都不可能坦白,不如惹恼他。


    外面没有动静,林怀音大气不敢出,默默等车轮滚动。


    然而半晌过去,外面传来清脆叩门声,萧执安的语声慢条斯理,道:“夜奔东宫,孤倒是期待得很,只是——”


    他略微停顿,语气转而戏谑:“只是孤向来怜香惜玉,沈夫人背痛,需要静养,就不要舟车劳顿了。”


    紧接着,语声似乎调转了方向,略微低些,又甚是从容,道:“杜预,你派人送沈夫人去东宫休养,请太医为她好生诊治,几时养好了,几时再往鹤鸣山,养不好,就等孤回来,亲自照顾。”


    “是!”外头杜预啪一声抱拳:“属下领命,即刻照办!”


    话音未落,车轮辚辚作响。


    完蛋。


    玩儿脱了。


    林怀音欲哭无泪,跳下床推开门——“殿下!”


    夜明珠光线轻柔,她抿着唇,左手捏右手,眸色朦胧,可怜巴巴:“殿下,夜风凉,您要不要上来暖和一下?”


    闻言,萧执安轻笑:“一下?”


    “不不不,很多下。”林怀音麻溜改口。


    萧执安挑眉,伸出手。


    林怀音赶忙接住,拉他上车。


    “慢点儿,您慢点儿。”


    她扶萧执安上床,爬他身上把他压到,长“呼”一声打哈欠,搂住他脖子。


    “好困,我先睡了。”


    林怀音收回膝盖,团进萧执安怀里。


    萧执安还没反过来,满耳朵都是呼噜声。


    她又装睡,不肯敞开心扉。


    他无奈至极。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醒过来,老实交代。


    她的弓箭、她的丫头、她的家族,她的白氅妇,她所有一切,都在他一念之间。


    可是她都自觉自愿团在他怀里了,萧执安心满意足,不想逼她太紧。


    他昨夜为她磨短的指甲,兴许她会有需要。


    萧执安踢掉鞋,也脱掉她的。


    松开发髻,也拔下她的簪子。


    他静静搂着她,轻抚她后背,等待她入眠,或是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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