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看?为什么?”姬宣辞像个小孩似的,就像在无理取闹。
开着的窗子吹来温柔的山风,呼呼呼呼,像是天道悄悄发笑。
见公仪邪挣扎的动作已经停下,这个姬宣辞开始得寸经尺,邪恶地把手环绕锁住了公仪邪的腰。“为什么不看?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
“你——”公仪邪惊,这个家伙在学自己小时候的举动啊!
巨大的羞耻感一瞬间缠绕上心头,公仪邪罕见的满脸透红,就像熟透的樱桃一样,“你到底要干什么?”
姬宣辞死死搂住公仪邪的腰,就像公仪邪小时候撒娇一样,毛茸茸的脑袋压低下疯狂蹭着公仪邪的脖子,“你看看嘛,不要走,你再走我心都要碎了,呜呜。”
公仪邪脑海里好像看见一个个子不太高的小公主,抱着自己的腰,拼命狂蹭,身后好像长出了虚幻的尾巴一样,正在着急地乱晃,他蓬松柔软的长发间就像长出了白色的小狗耳朵,要是他一直不答应就一直耷拉着耳朵。
公仪邪猛的捂住自己的脸。
红色透过指尖好像把他骨感的指节都染成了含羞的粉色。喂喂喂!那里有小狗!那是姬宣辞!完蛋了,怎么还是觉得可爱?
“你看看我的识海嘛,那样你就知道啦。”姬宣辞这句话说的根本就不像在说识海,就像在说“你看看我的真心嘛,我把心给你看啦,你就不要误会我啦。”
公仪邪受不了他这样,直接捂住他的脸,姬宣辞的脸实在太作弊了,他根本看不了这张脸委委屈屈的样子,“我没有误会你,但是识海真的不能看!”
修士的识海只对双修的真爱之人开放,那代表的是完全的交付,我的心与记忆完全向你敞开,我把我的内心完全交付于你。但姬宣辞现在没名没分的,公仪邪又不知道他喜欢自己,而且姬宣辞在他这里是正人君子,怎么能让姬宣辞吃亏受这种委屈?
姬宣辞空出一只手,把公仪邪捂住他脸的的手拉下来握住,公仪邪看着他。此时的姬宣辞眼眶中蓄起了泪水,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水光粼粼的,整个眼眶都透着娇艳的红,一大颗眼泪从眼眶边沿停不住一般滑落下来。“为什么不愿意?”
公仪邪先前就想捏一捏那记忆里孩子的小脸,这时候终于是如愿捏上姬宣辞的脸颊,没有用劲,轻轻捏着那层细软的皮肉,姬宣辞的脸上皮肤紧致,揪不起来,只能捏着前后晃晃。姬宣辞更是委屈,两只眼睛流下的眼泪都打湿了自己的睫毛,湿漉漉的一簇又一簇黏连在一起,下睫更是一缕一缕的,眼泪无意识地往下滑,汇集在下颌檐上,滴答滴答汇集成一小洼水。
公仪邪抓住姬宣辞不老实、捣乱的手,“识海要留给喜欢的人看。你听话一点。不能看。”他说的认真,就像在说一个上古传下来的规训,话是严肃地说的把姬宣辞唬得一愣,呆呆的跟着他点头。
回过神来一方面觉得他纯情,一方面发现自己还是被阿阳躲过了这次坦白。
“但是你看了就能弥补你缺失的大部分记忆。”坦白来说姬宣辞一点不想告诉他,但是他发过誓不对公仪邪再撒一个谎,老老实实地问出了口。
公仪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恢复记忆可以我自己来,我有预感,如果通过别人讲我是想不起来的。”毕竟他刚返回九重天身边就有不少人和他提起失忆范围内的事情了,但是该想不起来还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姬宣辞就像认清了现实,终于松了口,“好吧,我等你自己想起来。”
公仪邪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就像在揉他那不存在的小狗耳朵一样,“我相信你,识破那个幻境就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违背任何底线的事。”
肉眼可见,公仪邪仿佛看见姬宣辞白色的小耳朵竖了起来,不存在的尾巴正在疯狂摇摆,虽然这个家伙眼睛还是红红的甚至可以说是湿漉漉的,但是显然姬宣辞很满意他的回答。
“好了,那我去修炼了?”
“嗯嗯!”姬宣辞嘴上答应很快,手上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秀莲要是有问题一定要来找我哦。”
公仪邪现在看姬宣辞顺眼多了,又捏了一下他的脸。
姬宣辞顺着他的手,牵住又蹭了蹭才放他走。
姬宣辞在公仪邪看不到的地方轻呼了一口气,“阿阳果然吃这一套。”姬宣辞心里默默想着,“虽然模仿自己小时候的样子还怪丢人的。”但是除了姬宣辞和有记忆的公仪邪谁会知道?
房间里只有一张宽大的床,但是还有一张小榻。在进屋前两人商量好公仪邪在床上打坐修炼,而姬宣辞在软榻休息。
公仪邪很快进入修炼状态,看着公仪邪专注的样子,姬宣辞想起了对公仪邪最初的印象。
第一次听说公仪邪是在一次集会上,周围的神仙觥筹交错,他被当做和人间镇宅祈福的神兽一样留在了大人之间。
他的年纪还小,但是先天神天生早慧,周围到处都是和他一样小小年纪就可以到处乱跑使用法力的先天神的孩子,只不过像他这样天生被天道赐福的只有他一个,邻居封家的阿宴勉强也算一个,天生变异风灵根,前几天天道赐福让他掌管了天地间的风。
姬宣辞天生和福泽挂钩,谁都想离他近一些,就连大人们开朝会都带着他,更别说这种大型的聚会了。
他一边喝着羊乳,一边偷偷竖起耳朵听大人们到底在说什么。
“公仪兄,你真的把孩子扔了?”
“哎!别提了晦气。刚生下来我家那口子就降了修为,她先开始还不舍的,但是我们又坏了一个,直接滑胎了。”
“啊?怎么搞的。”
“还不是那灾星,命里克我们,而且一个亲属缘都没有,孩子就滑了。”
“怪不得没来,那嫂子怎么样了?”
“我家那口子让我连夜扔了那灾星,现在她气色都好多了,别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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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那孩子也是个天道看中的,你们就这么扔了也不怕天道怪罪。”小姬宣辞一下子听出来这是他父亲。
“你有善心,你抱回去养,正好和你家的养在一起。”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说的是你要看顾着,你也不怕让那孩子报复了?他有这个能力报复你不是易如反掌?”姬宣辞的父亲也不生气。
“你怎么知道会报复?都扔到下面了?早烂成泥了——”
“我也是好心劝你,”小姬宣辞听见他父亲说,“也不怕你笑话,我家那个说不定就报复过我们两个,这不才告诉你要好好养?”
“报复?怎么报复?你家的可是个福星。”
他父亲长叹一口气,“那孩子还那么小懂个什么?天道还为他撑着腰,他一定是不喜欢我家卓昊,嫉妒我们两个喜欢他弟弟才把卓昊的福报都抢走了,不然你说我家卓昊怎么还没筑基?”
他父亲接着说,“听我一句劝,好好待那个孩子,还是找回来吧。”
“你瞎说什么呢,那么大声萱辞挺大怎么办?”这是他的母亲。
“小孩子懂什么?”他父亲反驳道,“再说了这么远,他才多大?”
“哎——我才不去找一具尸体,你们夫妻也别吵了。”
再后来,他自己长大了,当上了吉神,听手下说那个叫公仪邪的公仪家在恶意下诞生的孩子又回来了,现在就是那个和他作对的凶神。
老一代说吉神不愧是先天神,就是有教养,不像某些野惯的,一旦不懂得圆滑做事,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后天神说吉神就是一坨棉花似的,一点血性都没有,和那些没用的先天神一模一样,也就是给自己开小灶才有那么高的修为,一点不像凶神全都靠自己,从人界飞升,拳打恶妖灵,脚踢先天神,硬生生给自己抢来一个领袖的位置。
看似是同伴的人说,吉神姿态端庄,凶神打打杀杀,简直无恶不作,一点没有吉神温良恭俭让的君子做派。
家人说他没有弟弟讨喜,还不懂把福泽留给家里人只会胳膊肘往外拐。
阵营里的蛀虫说他青年才俊,巴结他让他多分些福泽到大家身上早些日子把那些后天飞升的下等人清理干净。他不肯,他们骂他,又打不过他。眼巴巴跟在他身后讨生活。
姬宣辞难过又不解,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有做错,明明活在人群中心还是没有几个人真心待他。
而那个公仪邪明明也活在流言蜚语里面为什么一点都不受影响?
他第一次见公仪邪,那人身后只有一群女仙,说不上众心拱月,甚至离得比较远,他只是带着头与真正被人群包围的姬宣辞身边带着自己的人经过,两个人在那一刻对视上了。
同时在心里想,哦,原来这就是那个和我相提并论的人。
然后擦肩而过,看起来和传闻里的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们俩错开,然后是下一次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