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宣辞的回答让公仪邪呼吸一滞,见姬宣辞还想说什么,公仪邪直接制止住了他,“不要说了。”公仪邪根本不想听到他不想听到的话。
心里一边骂自己矫情,一边制止住对方的解释。
姬宣辞差一点就要把公仪邪的名字说出来了,但是公仪邪的话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是了,现在的阿阳不会回应他,只会疏远他。他没有任何机会。
姬宣辞自嘲地想,哪怕不是现在他又有什么机会呢?能在公仪邪身边都是他贪来的时间。公仪邪心软,他才能有机会靠近对方,退一万步讲。公仪邪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要把伴侣的位置让给他一个政敌呢?
姬宣辞几乎是在同时想起来自己当年的过错。自己在那样的行为之后怎么奢求对方的原谅?
哪怕公仪邪并不知道他的挣扎,他也无法面对当时自己回避的情绪。
他应该向公仪邪道歉的。
不管阿阳有没有向他走来,他都应该向他的阿阳跑去的。
到现在姬宣辞还能想起,他们猛然遇见时,自己落荒而逃后身后传来的寒意。
再后来,他上门拜访,也只会被认为是居心不良。
他不想为自己辩解了,那一刻他就是在逃避,既然他逃避了,又要如何求得原谅。
“当年是你先回避我的。”公仪邪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公仪邪站在那里,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姬宣辞微微一怔,表情古怪地看向公仪邪。
公仪邪与往日别无二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阴测测地重复着,“明明是你先和我划清了关系,你表示不能接受我们亲近的关系,我才会顺着你的意思,一别两宽。难道不是你觉得我们是仇人不应该关系好的吗?”
“阿阳?”
“别这么叫我。”公仪邪怨恨的眼神直直看着姬宣辞。那表情恨不得生啖其肉。
姬宣辞皱了皱眉。他一时有些恍惚。
“阿阳,我当时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我们是敌人的关系。
“是你先抛弃我的。”公仪邪的声音听起来淬了毒一样,“你明明知道的,我不会亲近谁。你明明知道。”
姬宣辞下意识想解释,但是又觉得他这样何尝不是一种虚伪。自己哪怕只逃避了一瞬不也是逃避了吗?更重要的是,他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眼前这个是他的心魔,是他人捏造的幻想,还是阿阳本人呢?
就在姬宣辞纠结的时刻,咫尺之外的公仪邪抬手,手心里召唤出了他名为弑魄的本命剑。
公仪邪能有寒煞这么凶的名号有一半多亏了这把在天界收服的凶剑。
这把剑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在当年是屠杀了不少仙界修士的存在。
剑身通体透明,乍一看是像是用冰做的一般,但实际上原本这把剑是用蕴含魔气的冰魄石锻造而成的魔剑。
当年公仪邪飞升回上界,正值前任仙帝仙逝,各方势力抢夺地盘,兵荒马乱的同时,一致厌弃着这个“克死”双亲的毛头小子。公仪邪想要找个洞府修炼都找不到,一气之下闯到当年魔界遗留下来的魔窟里把这把杀人无数凶剑直接炼化,抹杀了里面凶恶的剑灵,把凶煞之气灌了进去。
就是这么一步,弑魄不再是先前那把凶剑而是成了寒煞仙尊手下最趁手的兵器。
通身透明的利剑在灵气和凶煞之气的同时运作下呈现着冰蓝色和黑色的纹路,越是饮血越是发亮。
此时这把冰蓝色的剑就架在了姬宣辞的脖子上。
“阿阳?”姬宣辞不解,眼神中闪烁着亮晶晶的水痕,“为什么?”
“我想起来你是怎么对我的了,有问题?”公仪邪冷漠道,剑刃甚至靠近了姬宣辞的脖子一分,立刻在姬宣辞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线。
姬宣辞没有动。那双多情目就这么看着公仪邪。但是那双黑色的眼睛并没有为他动摇。
姬宣辞的喉结边就是那把剑,但是他没有向后退,反倒向前了几寸,红色的血开始淅沥沥地顺着长剑往回流,甚至沾到了剑柄上。
姬宣辞笑了,任谁来看都会为这个笑容而恍惚,公仪邪只是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姬宣辞抬手捏住他的剑刃,只是轻轻一掰的动作,血液混着冰碴一样的块状物一起滴在了地上。
“你不会以为冰魄石就是冰吧?明知道我们是神,也不惜激怒我们吗?”姬宣辞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周身燃起不灭的火焰,四周的一切都燃烧了起来。
视线在熊熊火光中扭曲变形,这一重世界就像承受不了高温的瓷器被烧裂了。
方才那个幻象最大的败笔就是,这个人根本做不出饮血的弑魄剑却毫无自知,单从这一点看就知道这个人只可能是一个凡间的修士,就像他不认识神界的花只是一味的模仿记忆,甚至根本不知道人间没有这些花。
“一个只会揪着他人痛点挑拨离间的跳梁小丑。”姬宣辞的火焰逐渐烧到了这片地区的每一寸地方。
另一边,公仪邪听着姬宣辞的回答,自知心里的别扭不正常,但还是开口不想再听下去。
公仪邪安慰自己,小孩怎么都不想要个后娘不是很正常吗?不对!真把自己当孩子了!自己把姬宣辞当长辈了?呸呸呸!
“你说吧!我不在意。”谁管姬宣辞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姬宣辞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你真的想听?”
公仪邪瞪他一眼,“爱说不说,不说我们就去找出口。”
“别啊,”姬宣辞笑笑,“这段经历很少有机会说出口呢。”
公仪邪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好吧。”姬宣辞耸耸肩,“在我第一次下界历练的时候与人成过亲。那人喜欢梅花,于是我带着那人种下的梅花回了九重天。”
公仪邪一下子想起来姬宣辞桂兰殿后院那棵长得茂盛的梅花树。
“既然如此,怎么不见你把人带回来?”公仪邪心想,你对变成孩子的敌人都这么好,而且还把那人的梅花带回上界......
“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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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她带回来。她是我的软肋。带回来会被你盯上。”
公仪邪气愤的情绪完全掩盖了他那丝酸涩之情,以至于完全没感觉到自己心底那份酸涩。“你这么不相信我?我没事伤你的女人做什么?”
“你不是也会对女人动手?”姬宣辞笑笑。
公仪邪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情绪一下子熄灭了。他表情平平,甚至懒得做表情,“原来如此。你过来点。”
姬宣辞照做。一把长剑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但是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
“你是不是把我和他当傻子呢?”公仪邪冷笑,“怎么还给上一轮的剧情报仇?好好看看我的记忆,我从来没说过我会打女人。”
四周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幻境一点点碎裂开来。
隔着熊熊的烈火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女人的声音痛苦地嘶吼着,“快停下!我放你们走行了吧!”
是最先开始见到的那对双生姐妹的声音。
“快停下,我只不过是为了村民们,你们也看到了,求求你们不要再烧了!”
“村民们还要生活下去,是我不自量力妄图困住两位大仙。求求二位了。”
公仪邪和姬宣辞看着眼前宽阔的河流,对视一眼,看来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真的很难想象这样还能自己撞上来,不愧是有缘人。
这河就像假的一样一眼望去望不到头,河水是迷幻的紫色,看不到水下的景象。河的中间有一个中段浸入水中的吊桥,看起来湿漉漉的,木质的吊桥从不高的岸上延展进河水中。
姬宣辞的火自然是避开了公仪邪,两人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走到了河边。只有靠近了河岸才能看见,看不清楚的河面下无数未知的黑色庞然大物在水色的保护下游来游去。
这紫色的水看起来是清透的,但是它本身看起来就像是某种毒药一般令人敬而远之。
姬宣辞指尖点起一小撮火焰靠近了水面,本意是想看看这不透明的水到底是什么,但是在靠近的那一刹那,水面燃烧了起来。
“啊!——我求求你们了快点离开我的桃园境!”
就在那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的同时,水面迅速地燃烧起来。在火光中火焰沿着河岸迅速蔓延,在火光的照耀下河的两岸清晰可见,对岸是一片火红的花,一朵挨着一朵隐没在薄雾之中。
“是石蒜?”公仪邪有些不可置信,因为这种花是大名鼎鼎的彼岸花很少有人会大面积种植这种花,多多少少会让凡人感到不安。
“不对。那就是彼岸。”姬宣辞拉住了他。
水下的黑影在火焰下开始挣扎。一个个冒出水面来,本来是一团的黑色物质四散开来,无数双人手一样的东西在离奇的场景中从火焰中冒了出来。
压抑的尖叫从水面下传来。
对岸的花海间冒出了模糊不清的黑影,向着河岸这方招手,
男女老少,就像桃源乡的居民与旅人。
每个人欢喜着,向此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