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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作者:惜璟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今年的冬日格外暖和。


    十月底的天,几乎日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照得人心旷神怡。


    成王企图谋逆之事明面上是空穴来风,容述表面装作一万个不信,假意处置了那个启奏成王的官员,明贬暗迁,让他去当地方官了。


    年关将近,汴梁商铺火热,客人来来往往,容述也踏足了一家木匠铺,学习该如何做秋千。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不过学了一两日的时间,竟在三日之内就做好了一架秋千。


    秋千上缠绕着桃花的枝干,待春暖时分,桃花就会沿着枝干开放,美丽无比。虽然看不到真的桃花,但是他细心地在秋千架上雕刻了几朵桃花。


    温宁沅抚摸着桃花的纹路,心底的欢喜按捺不住,说话语气都轻松不少,还带着赞叹之意:“官人的桃花雕刻得栩栩如生,我喜欢极了。”


    得到赞赏,容述说不出的高兴。


    “你若是喜欢,我会再为你做些别的东西。”容述含笑道。


    他指着秋千上的座椅,示意温宁沅上去坐,自己走到了她后方的位置。


    温宁沅迫不及待坐下,双手紧紧握住秋千绳,内心带有半分紧张。规规矩矩了这么多年,很少有荡秋千般放松的时候,她都不知荡在最高处是什么滋味了。


    “官人,你轻一点推,我还未做好准备。”温宁沅提前打个招呼。


    容述满口答应,“好。”


    嘴上毫不犹豫,身体却并不想如此行动,趁温宁沅刚抓稳绳索,他就用力一推,惊得温宁沅差点没有抓稳绳索。


    她尖叫一声,吸引了周围正在忙活的奴仆们,奴仆们见二位主人在玩闹,就没有放在心上,接着干活。


    秋千没有停下,温宁沅的心砰砰直跳。


    “官人,不是说好了轻点推吗?”温宁沅气恼,“怎么突然间这么用力?”


    容述佯装无辜,“这已经是最轻的了,不能怪我。”


    “那我叫碧螺和春茗推吧。”温宁沅没有和他争辩。


    碧螺二人就在附近守着,温宁沅视线看向她们那处,刚想开口呼唤她们,容述又用力推了一把。


    这一下推得实在出乎意外,秋千瞬间荡在了最高处,吓得温宁沅面色煞白,连说话都忘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容述挑着眉头,抓稳秋千绳索,让秋千停了下来,颇有些洋洋自得的意思。


    秋千上的人垂下了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容述不明所以,向前一步探头望向温宁沅,脸离她的脸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双手搭在温宁沅的肩膀上,纳闷问她:“是被吓到了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他再转个方向,正对温宁沅的双眼,仰头看着她,很快认了错:“我不该逗你的,我想着自我们从那座山回来后,你的心情格外压抑,想让你释放自己情绪,不是故意想吓你的。”


    此话一出,容述自己都觉得稀奇。


    在温宁沅这里伪装久了,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一个帝王。


    他就没哄过人,又如何懂得去哄女人?


    结果呢,他越来越适应丈夫的角色,装到如今,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温宁沅的丈夫。


    他双手环抱在温宁沅的腰间,将头脑中的思绪驱赶,只一心安抚着她:“善柔,若你心里有什么不畅快的,定要第一时间同我说。”


    “我——”说到这里,容述变了脸色,声音也沉闷不少:“我是你的丈夫。”


    温宁沅垂下双手,与他的手相握。


    “不知怎的,我有些想念你在我生辰那日为我做的饭菜了。”温宁沅对于那晚的味道回味无穷,心里总会生出不少熟悉的感觉。


    “那我现在就去下厨。”容述来了动力。


    温宁沅摇头,“总不是那个味道。”


    她侧过头去,目光与他对视着,久久不移开眼睛,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容述心虚不已,没过多久就移开眼。


    “官人,你先前说,你的厨艺是你养母教你的。”她回忆起当时容述的话,“你的养母自然是我的阿姑,让我见一见阿姑吧。”


    “不成!”容述一口否认。


    断不能让温宁沅见到李太妃,不然他的真实身份就会暴露。


    “官人?”温宁沅疑惑问。


    容述冷静下来,回应道:“你我在东京城,小娘在苏州城,二地相隔千里,她身体不好晕船晕车,还是等年节再将她接到东京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吧。”


    所幸他当初与赵太后决裂之时,以“大娘娘”和“小娘娘”来区分赵太后和李太妃,都说顺嘴了,也不容易露馅。


    温宁沅自是不希望来回折腾容述的养母,表示理解,点了点头。


    她懊悔道:“要是我能恢复记忆就好了,阿姑在我脑海中都没有具体的容貌,真怕到时候连她都认不出来。”


    容述最不希望温宁沅恢复记忆。


    他明面上安抚她,内心却默默祈祷她一定不要恢复记忆。


    “她会认出你的,放心。”容述云淡风轻道。


    ——


    ——


    “砰”得一声,花瓶掉落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响声。


    赵太后勃然大怒,“我一门心思为他的子嗣着想,他倒好,完起了金屋藏娇的把戏!”


    听到手下事无巨细禀告容述近来行踪,赵太后气得砸了不少价值不菲的物件。


    殿内宫婢内侍纷纷下跪,瑟瑟发抖。


    冯娘内心无奈。


    当年的赵太后,不就是被还是亲王的先帝金屋藏娇吗?


    先帝母亲看不上赵太后的出身,先帝当时又是准太子,先帝母亲认为赵太后在先帝身边做侍妾也不够格,曾命奴仆将赵太后赶出王府。


    歌女出身,嫁过人生过孩子。


    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儿子看上这样一位女子。


    冯娘叹口气,木已成舟,当年的赵明歌已成为太后,再追忆往昔也是无用。她吩咐一个机灵的宫婢,低声嘱咐几句,宫婢趁赵太后不注意,悄悄离开了宫殿。


    她盯着掉落一地的碎片,尽量避开它们往前走,劝道:“太后何须动怒呢?官家对于温娘子,只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提不起多少兴趣的。”


    赵太后不悦的目光投了过来,眉毛皱成一个倒八字。


    “你们都退下吧,待会儿再来收拾。”冯娘道。


    殿内宫婢内侍皆不敢动,赵太后如今正在盛怒当中,她没有发话,他们又岂敢动弹?


    到底是多年知心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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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命的交情,赵太后没有在一群奴仆面上驳了冯娘面子,厉声道:“你们都下去。”


    “是。”宫婢内侍们如蒙大赦,擦着额头冷汗齐声道,行了礼后便飞快离开殿内,还将大门顺带关上,留给她们说话的空间。


    只有自己人,赵太后说话也随意了些,不可置信地问冯娘:“静如,何意啊?”


    “太后您忘了金屋藏娇的结局了吗?”冯娘说起这个典故,心里头就愈发不相信男人的爱意,毕竟她当年被男人深深辜负过。


    “陈阿娇被废。”赵太后言简意赅。


    “是啊。”冯娘说道,“所以,就算当初的誓言说得再情真意切,日子久了还是会变的。”


    赵太后坐回椅子上,冯娘连忙为赵太后捏腿捶背。


    “话虽如此,可我哪里等得及?”赵太后的眉毛就没有放松过,“成王母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容述淡然处之,丝毫没有担惊受怕之意,他真不怕他的江山被奸人夺了去?”


    冯娘捏腿的力道适中,赵太后感觉腿上舒服了许多,怒火也渐渐消散。


    “既然是浮于表面的谋逆,那就算不了什么。”冯娘分析道,“官家才是正统,且在位期间大靖国富民强,就连兵力也比先帝在时强盛,若成王当真谋逆,天下众人的唾沫星子都会淹死他。”


    赵太后不以为然,“你这话说错了。真正想谋逆之人,是从不会在乎他人的只言片语。”


    她挥挥手,不让冯娘在捏腿,坐直了身子。


    “谁若有异议,他便杀谁,久而久之,朝堂之人只会有同一张嘴巴。”赵太后肃容道。


    冯娘仔细想了想,深觉有理。


    “那太后可要另行谋算?”冯娘问。


    赵太后冷笑,“我谋算什么?我是先帝的皇后,无论谁继位,我都是唯一的皇太后。只不过,历来皇帝都会偏向自己的生母,成王若成了皇帝,只怕会架空我这个太后,到时候我岂非要日日受杨芝这个蠢妇的气?”


    想想当初杨德妃在她面前做小伏低的样子,她就不希望这个女人凌驾于她之上。


    “太后的意思是?”冯娘看不透赵太后心中所想。


    赵太后对于权柄有深深的执念,“自然是做一个摄政太后,哪怕是太皇太后,我也心甘情愿。只一点,这个孩子必须是容述的孩子,有着正统地位,朝臣们才能信服。”


    冯娘微微一笑,“看来我和太后想到一处去了。”


    赵太后拍拍衣袖,“你我相处多年,我的心思,你当然能揣测出来。”


    此时传来一个内侍尖锐且惧怕的通传声:“太后,赵娘子到了。”


    赵太后意味深长瞥冯娘一眼,“你倒是早有准备,通传吧。”


    冯娘含笑应是,嘱咐殿外守门的侍卫放赵筠心进来。


    赵筠心一进殿,先是给赵太后插手行礼,再是坐在赵太后身边,挽住赵太后手臂,关切问:“姑母这是怎么了?方才听下来来报,说姑母发了好大的火,就连冯娘都劝不住了。”


    “侄女向问一问,究竟发生何事了,竟惹得姑母如此动怒?”赵筠心见赵太后神色有所和缓,才敢接着问。


    赵太后并不打算隐瞒,“容述有中意的女子了。”


    赵筠心惊得手上绣帕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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