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之基,在于心剑相契。”曲风宗主的声音不高,却依旧带着莫名的穿透力,使话语清晰地传至这讲堂中所有弟子耳中,“此刻无需尔等御剑飞行,只需凝神静气,以灵力引动剑器,令其离案悬空即可。”
沐与淼翻着书页,找到画着第一个捏决步骤的地方,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这捏决的手势不难,只消食指与中指并拢伸直,指尖朝上,无名指与小指自然弯曲,拇指伸直不往内扣,随后两只手的食指、中指与大拇指指腹相贴,抬起手臂,将手置于胸前。
此时便需沉心静气,诵念口诀,引动身体中的灵力。待灵力逐渐凝于手中时,便翻转左手,拇指内扣,手心朝上,指尖指于面前的剑,右手在左手翻转时顺势手心朝下,指腹从臂弯处往手腕上引导着灵力,最后灵力从指尖溢出,在剑身上环绕。
最后只需一声“起”,这面前的剑便能被灵力带起,悬于案上。
不过……说是这么说,真做起来沐与淼只觉得艰难。
她面前书案上的剑毫无反应,即使她已经能看见那绕在剑身上的灵力。
“起!”
沐与淼轻喝一声,剑无反应。
“……起!”
剑依旧稳稳地置于桌上。
沐与淼不禁往别处看去,陆烟他们的剑早已悬起,更有甚者,只是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臂,便能将剑悬于半空一动不动。
她身后传来了小声的嘟囔:“这御剑我早就学会了,怎的现在还得学一遍?”
越来越多的人成功将剑悬起,沐与淼本想着自己还有左边那位弟子相伴,可片刻后身旁竟也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她眼睫颤了颤,瞥见那邻座的弟子正满面涨红地盯着自己的剑——那剑刃竟已微微抬起半寸,细碎的声响是因剑鞘与木案摩擦发出的。
“勿分神。”曲风宗主的声音适时响起。原是他不知何时走下了讲席,来到沐与淼他们这边。
沐与淼连忙收回目光,眨眨眼放松了皱起了眉头,重新凝神。她能感知到灵力如涓涓细流顺着经脉游走,随后指尖再渐渐泛起一层层淡淡的白光。她将意念集中在剑上,紧盯着它,可那剑却仍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噗通”一声,斜前方有人惊呼。原来是位师妹急于求成,灵力骤然失控,不仅没让剑彻底悬起,反而让它没了灵力托举,只能重重砸在案上,崩开的灵力震得她自己虎口发麻。
沐与淼被吓了一跳,刚凝聚的灵力顿时消散大半。她懊恼地抿抿唇,正想重新运气,忽然看到案上的剑似是轻轻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她屏住呼吸,再次引动灵力。这一次,那剑竟真的颤了颤,剑脊微微拱起,虽离案不足一寸,却是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可还没等她稳住这丝异动,灵力又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散开,剑“咔哒”一声落回原位。
“初窥门径,可知何为心剑相契?”
曲风绕了一圈后又绕回沐与淼身侧,目光落在那柄剑上。
沐与淼突然有种被老师抓包的窘迫感,她抬头望向曲风,心跳有些加速:“抱歉宗主,弟子愚钝,不知何为心剑相契。这灵力明明我已引动至剑身,可它好像难以维系,片刻的时间就又消散了。”
她只知道人剑合一,至于这心剑相契嘛……
可能是要用心去感受这把剑?
那怎么感受呢?
“心剑相契并非让你维系灵力,而是呼应。”曲风指尖在剑鞘上轻轻一点,那剑便凭空浮起,稳稳悬于半空,“你唤它,它也需应你。”
话音未落,殿中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少还未成功的人望着悬浮的剑目露艳羡,更卖力地引动灵力,一时间,木案上的剑或颤或摇,偶有几柄能离地寸许,却都如先前那般,转瞬便落了回去。
沐与淼并没有在剑身看到曲风的灵力,她以为,是她灵力引的不够多,所以才难以维系,进而不能让剑悬空。
可现在看来,她好像努力错方向了。
曲风放下她的剑走回了讲席。
沐与淼望着那柄悬在自己眼前的剑,感觉悟到了点什么,但又说不清道不明。她晃了晃脑袋,重新起势,念出口诀。
“剑起灵霄,随心而动。”
这次她不再执着于“命令”剑抬起,而是尝试着将自己的灵力化作温和的邀约,顺着指尖缓缓淌向剑身。
这一次,面前的剑似是有了回应。
她慢慢地引着灵力,将灵力绕于剑身,剑抖动的幅度比方才大了不少。片刻后,剑慢慢地离开桌面,稳稳地悬在了离案一尺的地方。此刻讲堂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剑身上折射出了些细碎的光点,仿佛这剑真的是在回应着她的呼唤。
沐与淼眼睛亮了不少,她急忙转头,让陆烟看她。不过陆烟已经默默地注视了她许久,所以她转过头来时便恰好接住了她的目光,朝她轻点了下头。
异世界的很多东西都让沐与淼感到心慌、紧张和无措,这是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在异世里也拥有着和别人一样的力量。
她好像没有太格格不入。
悬在案上的剑一动不动很是平稳,流转在剑身上的透白色灵力似在闪着微光,像极了一片美丽的星河。沐与淼看入了迷,直到下课也仍在回味,她沉浸在喜悦中,并没有听到刘淮的问话。
“汪淼。”
刘淮在她身边侧着甚子,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过神来的沐与淼顿了下,停住了脚步。
“想什么呢?下楼梯了还走神,不怕摔啊?”
刘淮语气里掺着些责备。
沐与淼闻言低头望去,她原来她已经走至楼梯口,再走一步便是下行的第一阶楼梯,若是刘淮没喊住她,那她这一步可能就要踩空了。
“没想什么呢。”沐与淼嘟囔着否认,重新抬脚走下了楼梯。
“那你一会儿跟我们去吃饭吗?”刘淮在她身后问道。
沐与淼又没反应了。
“汪淼?”
“……”
“汪淼!”
“啊?”被刘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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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大音量的喊声又拉回神的沐与淼猛地回过头,一脸懵懂地看着他,随后想起什么,表情一变,皱起了眉头,“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刘淮越过她继续下楼,听她这么问有些不解:“汪淼啊,不然还能叫你什么?”
沐与淼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一拍脑袋,看了看走在后面的陆烟和刘泽,试探着问:“……我没和你们说过吗?”
“说过什么?”陆烟问道。
“我的真实姓名。”
说实话,沐与淼现在心虚得很,但也疑惑得很。今天好像是他们认识的第三天吧?试炼是第一天,她没有合适的场景和时间说,情有可原。但昨天游览宗门的时候她也没说吗?
沐与淼在脑中复盘昨日种种,想着他们不是一见面就互看了对方的腰挂吗,所以没有一个人发现她腰挂旁边的宗门玉牌上写的不是“汪淼”这个名字啊?
没发现就没发现吧,那昨日他们就没有叫过自己名字吗?
嘶……,她不中嘞。
前面已经走下了楼的刘淮听到她这句话便不再往前走,而是转过身来看她:“什么真实姓名?”
沐与淼抿了抿唇,轻咳一声,快步下了楼梯,将自己的宗门玉牌解了下来,递给刘淮。
“其实我不叫汪淼,这只是我登记试炼的时候随口取的。”
刘淮仔细看着手中的宗门玉牌,片刻后递给了同样懵着的刘泽。陆烟与刘泽并肩站着,便就着刘泽的手一起看那玉牌上的名字——“沐与淼”。
“所以你本名叫沐与淼啊?”刘淮双手抱胸,微微皱着眉头看她。
沐与淼尬笑了一下,双手合十,低头将手举过头顶,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朋友们!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说完便抬起了头,瘪着嘴,一副恳求原谅的样子。见刘淮不出声,她又看向陆烟和刘泽:“我真不是故意瞒你们的。”
陆烟倒是不在意这些,抬手将贴在她额头上的一缕发丝捋到侧面,语气平淡道:“无碍。”
刘泽也丝毫没有要介意这件事的意思,只是笑着将玉牌递还给她:“你这么做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道歉。”
“呜呜呜……你们真好!”沐与淼接过玉牌,重新挂了回去,只是刚一挂好,又听到刘淮猛咳一声。
她抬眼看去,神色已经没了方才的谄媚:“你要干嘛?”
刘淮见她翻脸如翻书,不禁瞪着眼睛指了指自己:“我要干嘛?唉,瞒我这么久,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干嘛?”
沐与淼拍了拍玉牌,对着刘淮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才三天,而且陆烟和刘泽师兄可都没怪我啊,你要干什么,造反啊?”
一旁的陆烟和刘泽见这两人又拌上了嘴,都很默契的转身就走。
沐与淼见他们走了,抬脚追了过去,刘淮跟在后头,用手指着她,一脸不服:“呵!你对我就这个态度沐与淼,今天我不会再帮你拿糕点了!”
“略略略!不拿就不拿!”
她自己又不是拿不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