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只有两间房了,就委屈您和这四个丫头挤一挤。小子马夫就让他们睡柴房。”范婆子边说着边招呼身后的小厮,将谢时鸢一行人的包裹拿进屋内。
“这房间只有一张床,我们五个人如何将就?”素云闻言气急,叉腰道“剩下那一间呢?总不能让小姐和我们挤着小房,妈妈一个人独占一间房吧。你比小姐还金贵不成。”
范婆子梗着脖子,颇有些颐指气使“四个姑娘是小姐的丫头,自然是照顾小姐的起居跟着小姐,老婆子年岁大了睡觉不老实,怕影响了姑娘小姐们休息,耽误了明天的路程。”
“你!”
谢时鸢拦下待要争辩的素云,笑得真诚热切“嬷嬷劳累了一天了,是该好好歇息。劳烦嬷嬷回去时,向店家也为几个小子要些热热的烧酒暖暖身子。”
范婆子闻言露出几分得意,这个小丫头片子看着厉害,离开了萧家,还不是乖乖的被她拿捏,真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遂低头不咸不淡得回道:“是,小姐。”
待一行人出去后,素云被气得跳脚“小姐!我们怎么能被他们这么欺负!还有你们几个也不帮着小姐说话!”
锦玉和繁琴开始着手收拾床铺,木梨为谢时鸢倒了一杯茶“小姐这么做自有小姐的道理,不然你愿与那婆子一处睡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小姐自从老夫人过身后好似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小姐温柔娴静,却是个柔弱的小姐。如今的小姐好似被开了刃收在匣里的宝剑,只看着便让人无端的安心。
所以说面对范婆子的刁难,小姐一定自有一番主意。
繁琴在行李里拿出一套新的铺盖,铺在塌子上“我看这里有个塌子,也能睡人。素云和锦玉晚上在这挤一挤,我和木梨打地铺。左右就一晚上。”
谢时鸢捏了捏素云涨得通红的小脸。
她的四个丫头木梨机灵,繁琴谨慎,锦玉老成,唯有这个素云最小也最经不住事儿。
但上一世,正是这个最小的素云,在她被绑上城楼时,为她奋力抵抗,最后和她一起死在了北疆的黄沙地里。
素云揉了揉被捏红的脸“小姐!”
木梨猜的不错,谢时鸢确实另有打算。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遭遇了劫匪,在睡梦中被偷光了现银,以至于后面一路受制于范婆子,差点被冻死。
现在细细想来,此地虽有匪患,但为何只偷了她们?而范婆子与她仅一墙之隔,且是一老媪独住为何没有遭难?
如果她猜得不错,怕是盗贼是假,有人想趁着她身无分文拿捏她是真。
谢时鸢喝了一口热茶,眯起眼睛。是真是假,今晚一探便知。
鼓过三更,三个蒙面人蹑手蹑脚得从范婆子房里出来。
“动作要快,银票就在那个死丫头最小的那个包裹里。得手之后少不了你们的!”范婆子嘱咐完,轻轻关上了房门。
三人对视一眼,往谢时鸢房里去。
三人先是在房中吹入迷药,等了片刻用匕首撬开了门闩,房中一片漆黑,借着月光看到几个摆在桌子上的包裹。
正在三人努力区分哪个是装有银票的包裹之际。
高个子的贼人觉得似有人握住了他的脚,低头看去,借着月光只见一张惨白七窍流血的脸,正阴森森笑盈盈的看着他。
不由惨叫出声“啊!鬼!有鬼!”
矮个字的贼人被他吓了一跳,转身待逃,被迎面撒了一头粉末迷了眼慌忙之际打翻了凳子,扑到了剩下的胖贼人。
繁琴点亮了蜡烛,谢时鸢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三个笨贼。
素云从桌下钻出掀掉脸上的面具,里面竟还系着一条丝帕。
“多亏小姐机智,让我们提前系好丝帕,不然就着了你们的道了!”素云愤愤道。
高个子的先回过神,掏出匕首对着众人,虽说他们人多,但都是一些小丫头,不足为惧。
“我若是你,定会先跑为上计。为了几张银票惹上人命官司可不值得。”谢时鸢被几个丫头挡在后面,幽幽开口。
高个子的贼人和贼人对视一眼,捞起那个睁不开眼的矮贼人,破窗而出。
只听“咚!”的一声三声惨叫相继传来。
“啧。”素云嫌恶的摇摇头“蠢贼啊蠢贼,有门不走非学人家大侠跳窗,难道不知道这是二楼吗?”
“什么人?”
“官老爷饶命!”
木梨顺着窗口往下看去,只见一队官兵手持火把将那三人围住。
“小姐,来了一队官兵。”
谢时鸢闻言顺着窗口看去
楼下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人身骑白马,身披长袍,白色的雪狐领子在火光的映射中,衬得那人越发苍白。
那人抬起头,一双沉郁的眸子与谢时鸢撞上。
谢时鸢看清来人后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他!”
“小姐,你认识这个官老爷?”素云凑上来道
沈君泽,平陵侯世子,上一世他杀忠良进谗言,朋煽朝堂,手刃生父,名号能止幼儿啼哭,是大晋最大的佞臣!
谢时鸢没有想到在这能遇见沈君泽,上一世与这个人只有两面之缘。
一面是在去往北疆和亲时,那人代天子来送亲。彼时她被封了明照公主,隔着红纱帐子,那人对她拱手行臣礼,语调冰冷无波“公主大喜,一路顺遂。”
第二面就是在战场上。谢时鸢被绑在阵前,北疆叫嚣着要将她祭旗。那人冷笑“公主是大晋子民,敌寇当前,何惧生死。”
上一世他们并未在此遇见,想来是谢时鸢抓住了贼人,改变了走向。只是这种冷血阴郁的危险人物,若有可能谢时鸢只想躲得远远的。
沈君泽向上望去,只见二楼探出个少女,蒙着半张脸看不清容貌,只是那露出的一双眼极亮,烛光摇曳其中。
“世子,是三个小毛贼。”侍剑抱拳回禀。
沈君泽转身下马,看了一眼地上三个瑟瑟发抖的人道:“进去查查。”
北镇在闹匪患,沈君泽奉皇命来剿匪,夜巡之时遇到了这三个跳窗的蠢贼。
大堂里灯火通明,掌柜的看着一屋子的官兵不停地在擦着汗。
三个贼人被扯掉蒙面,竟是跟着谢时鸢的马夫和两个小子。
“是你们!”素云惊呼。
范婆子此时早已吓得顶梁骨走了真魂,瑟缩着在一旁不敢吭声。
她原本只想教训教训这个死丫头,没想到招来了沈君泽这个煞神。在京中谁人不知平陵侯小世子是个黑脸阎王,这个侄子又是天子心尖上的人,就连太子也稍逊三分。
谢时鸢早料到,范婆子找来的小贼定时她熟悉的人,那便只有这几个随行之人了。
沈君泽进来方才看清这女子全貌,杏子黄的罗裙,外罩着百蝶穿花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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袄,向上望去一双杏眼格外的亮,那不是一双寻常的杏眼,她眼头尖尖向内微扣,像是一只幼狐。
沈君泽总觉得似曾相识,目光一顿。随即又沉了下来,偏远山城。深夜突然出现这一行衣着华丽容貌不凡得女子,很难让人不和此次剿匪联系到一起。
再看向谢时鸢的眼中多了几分怀疑。
谢时鸢服了服身,向上座之人回道“大人,我们本是回京寻亲,借宿于此。这三个人深夜闯入我房中意图行窃,多亏我的侍女发现。此处闹匪患,不知于这三人是否有所勾结。”
大晋律例,民通匪者,绞之。家人笞六十,发配百里。
“我既来了,小姐莫怕。”沈君泽似笑非笑,颔首道。
就是你来了我才怕,谢时鸢心中暗想。
那三人闻言奋力挣扎起来,胖贼人道:“小姐!是我们啊!都是范婆子让我们这么做的,她说要给小姐一个教训。大人,我们并没有通匪啊。”
范婆子脸色涨红,大声斥道“胡说!明明是你们见财起意,还想攀扯到我头上!”
“所不是你指使,方才闹这么大声怎不见你出来?”素云厉声道。
“我......我那是睡得太死。”
这三人与范婆子一路,纵然她百般狡辩,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几人被赶来的县丞收押入大牢,以待刑讯。
谢时鸢作为苦主也被邀请至县衙暂歇。
沈君泽骑马看着眼前的小轿,心中暗忖。
这三个小贼虽不足为惧,但皆是青壮汉子。竟被几个姑娘整的断腿残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匪人的计谋,为免太拙劣了些。
一行人行至府衙,谢时鸢下车与沈君泽行了一礼,待要离去之时,
耳边传来沈君泽那阴冷的声音
“地处偏僻,小姐这次可要关好门窗才是啊。”
明明是关切的话,谢时鸢却无端起了一身冷汗,
这佞臣生性多疑,果然名不虚传,
谢时鸢露出个良善的笑来,低头称是,而后由侍女待到偏房休息。
一夜的闹剧方才落下帷幕。
第二日衙门开堂审案,几人虽与匪寇无关,但是身为家仆,私窃主人家财物也是犯了窃奴罪。三个行窃者被打折了双手,主犯范婆子不但被打折了双手还受了一百鞭笞。四人随后被收押判处五年刑狱。
“贼匪横行,虽已清剿大半,难免有漏网之鱼。不若谢小姐与我同行。路上可照拂一二。”沈君泽提议道。
侍剑闻言睁大了眼,世子竟主动与姑娘搭话,还邀同行,回去与屠刀说他定然不信!
又偷偷往谢时鸢脸上瞄去,
也难怪,这个谢姑娘生得实在是好,又独有一股淡然的气质,哪怕他随着世子走南闯北多年,也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
世子从不近女色,这次难不成世子是见色起意?
侍剑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打了个冷颤,摇摇头将那些怪念头甩出去,老实的站在主子身后。
事情的发展在谢时鸢之外,匪患着实危险可此人更危险。
谢时鸢暗忖,这一世她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和这种危险人物划清界限。
斟酌语言道“小侯爷有公务在身怕是不便,时鸢谢过小侯爷,就此别过了。”
待要离去,却被那人挡住了去路
“若我非要带小姐一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