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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诉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悬烛馆的伙计各司其职,有专人取好奖品负责包装,手工灵活,三下两除二就能将这些周边打包装盒完毕。


    负责登记的柜员再次对着越雨时,笑容真诚了几分,“姑娘比上次的运气好点,只是若是要去长月厢的话,记得不要再走错双数房。”


    随后他便派了个小丫头带越雨离开。


    “姑娘的东西稍后会有人送到雅间,请安心度过愉快的一夜便好。”带路的小丫头看起来十六岁左右,一双月牙眼弯弯的,看着就很喜庆,这是越雨交流过的第四个店员。


    越雨还是低估了这里的消费,她的钱够十抽,可是再来十抽却是不足,照她今日的手气,就算钱带够了也只是多几个香囊扣的结果。


    相信欧非守恒定律,下次再来她必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越雨沉吟的同时,萩儿正在观察她,以为她因投烛不是心仪的结果而伤身,于是便宽慰道:“姑娘也不必伤怀,投烛讲究顺应天意,缘数签亦是不错。我们这儿许多中了缘数的公子姑娘最后都是欢欢喜喜地离店。我上回接待了一对,二人聊得甚合,相约后院浴汤,玩得可高兴了,想来尤其合得来,后面还来给我们发喜糖沾喜气。”


    越雨的思绪被她的话扯了回来,怎么感觉她说的哪里不对?这姑娘比她还小,怎么懂这么多。


    “悬烛馆的浴池也是极为有名,有许多珍贵药材,姑娘也可体验一番……”


    提到汤浴,越雨生怕她要书接上回,描述那二人如何高兴,脑袋一热急忙打断她,“那缘数签是如何定义的?现在要去哪?”


    她问到点上了,萩儿热情介绍:“大殷婚配逐渐减少,大龄儿女颇多。于是我们馆为了牵线而推出缘数的服务,但是一天中很难有这般好运能碰上同签的人,姑娘运气真好,您来之前正好有位公子也开到了。”


    “若开到同签的都是女生,那岂不是进行不下去?”越雨问到关键。


    “悬烛馆接纳所有人,来往者不乏磨镜之好,这也是有过先例的。”萩儿压低声线,“况且也不一定是桃花,说不定可以成为好友,也是一番乐谈。所以我们都是提倡遇到缘数,都可以先相看再谈其他。而且我们为客人安排的雅间里吃食皆不用付款,这也是缘数的好处之一。”


    不吃白不吃,越雨花了那么多钱,主打一个来都来了,至少要尽兴才行。


    萩儿想起什么,在接近雅间门口时停住,问道:“对了,姑娘是否已有婚配?”


    “……”越雨挣扎两秒,摇头,“尚未。”


    萩儿又低声凑近她,语气不乏欣赏:“这位公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客人,姑娘您不亏的。”


    她说的不是越雨有福了,而是不会亏了越雨。


    越雨不置可否。


    萩儿敲了敲门,得到示意后便拉开了木门,“姑娘请。”


    越雨下意识踏入门内。


    萩儿动作极快,识趣地将门拉好。门侧的烛台上只点了一根蜡烛,萩儿将另外一根也点燃。蜡烛含着清清浅浅的飘香,令闻者只觉在纷杂的环境中也能宁神片刻。


    雅间隔音效果好,就连一楼的歌舞声都听不清。


    越雨甫一抬眸,她的步伐便钉在了原地,一时间难以往前迈出。


    面前是一张方桌,桌面摆着糕点和酒水茶饮。而端坐在桌前、正对着她的人长着一张熟面孔。


    少年剑眉凛目,乌发用银玉簪束起,一身靠红锦袍,挑白衣领上的挑金丝云鹤缠纹绣工精湛,腰束海棠色织金云锦宽腰带,衬得人宽肩窄腰,格外俊俏。


    这身当真是……


    又骚又粉……


    鲜少有人能撑住这个颜色,他却


    越雨上次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如今也不震惊。从程新序他们的口中得知,此人容貌出众,风流倜傥,性情乖张,好烟花柳巷。


    如今看来,当真是极致的风流。


    十足的艳丽公子做派。


    可是……老天又把她干哪来了,相看相到未婚夫的好哥们,这对吗?


    裴郁逍也注意到她了。


    雅间只有他们两人,一坐一站,或许是她踯躅的模样看起来有些许局促,屋内的另一个人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


    裴郁逍的嗓音不轻不重,口吻带着几分疏离:“请坐。”


    好像遇到他的时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上回就挺不愉快的,这次不知还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越雨认命般坐下。


    见他抽出一个杯,举起面前的碧玉壶正要倒到杯中,不知是酒还是茶,越雨开口:“我喝茶就好。”


    裴郁逍动作没有停顿,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就是茶。”


    说着抬眸看了她一眼,女子戴着帷帽,月白的纱遮住衣领以上,看不清全貌。


    越雨出门前顶着绿迢的目光,特地选了帷帽,这顶不是纱质轻薄的类型,她试过在外面看去,是真的几乎看不清的那种!


    所以越雨就当和陌生人接触一样,冷静下来,没有着急移开视线。


    只是那个茶……


    越雨余光瞥到茶壶倾斜的弧度,视线不禁下移。


    那只细长的手微抬,袖口也镶着银丝滚边。杯中的茶水只到了三分之二,既没有满溢,又是恰好合适的位置。


    他目光一敛,长指微动,手持杯身将茶置于她面前。


    越雨轻声道谢,将茶杯自帽檐底下递到唇边。


    裴郁逍若有所思地盯着越雨的手,她的肌肤很白。


    越雨抿了口茶,便没有再开口的意向。


    裴郁逍看出了这点,他在悬烛馆待了好一会,耐心稍微有点殆尽,不想再浪费时间。


    “我想向姑娘打听一件事。”裴郁逍语气平缓,指骨轻叩两下杯壁。


    这细微的动作带来的响声极弱,越雨的听觉一时间却异常灵敏。


    莫非他认出了上回冲撞的人是她?


    可缘数签让他们相聚于此,此情此景下,越雨是真真不想承认与他有过两面之缘。


    越雨的目光一直流连于桌面的糕点,原本正想着吃桃花状还是月牙状的甜糕,听到这句话,只想早点打发完走人。


    越雨眨了下眼,上道地给出回复:“公子但说无妨。”


    闻言,反倒是裴郁逍停顿了,他面色为难,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几分难以启齿。


    越雨静静等待,背都挺直了点。


    第一回看到他出现一丝不自然,越雨莫名紧张兮兮起来,整得像特务对接一样。


    沉默了片刻后,裴郁逍别开目光,压低了声线,缓慢吐露几个字:“此生必驾——”


    语速比前面说话要快。


    这熟悉的开头,熟悉的字眼。


    莫非……


    越雨眼前一亮,因为心中一紧,手指微蜷。


    面前的人难道不是土著,是和她一样从二十一世纪来的?


    越雨不太确定。


    裴郁逍注意到她手上动作一滞,心底隐隐闪过一个猜测。


    越雨抿了抿唇,用试探的口吻问:“318?”


    裴郁逍:“……”


    沉默又一次包围他们。


    越雨也疑惑了,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裴郁逍没有她那么困惑,很快反应过来,“抱歉,看来姑娘不是我要找的人。”


    越雨眼底的希望也落空了,口号对不上。


    两人都意识到对方不是自己找的人了,就没必要多留,而且越雨没忘记她来悬烛馆的目的是长月烛,还是抓紧时间打探点消息为好。


    “公子也不是我要找的人。”越雨轻轻摇头,“那便不打扰公子了。”


    送上门来的借口,正好溜走。


    越雨起身,快步离座,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背影只停滞了一瞬便消失在门处。


    萩儿还在外面,尤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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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这是?”


    一炷香都不到,出来这般早,若说看不对眼的话那也太快了吧。


    “这位公子太过神秘,性子还有点沉闷,我们话不投机,唠不到一块去,就不浪费时间了。”越雨拉着她的手臂往一旁走,“我想向你打听点关于长月……”


    萩儿听前半句还想劝说一下,听到后半句便了然了,抢过话头说:“正巧姑娘也中了签,我这就带你去见识一下长月。”


    随即拍了拍越雨的手背,似乎完全懂了她为什么要离开,原来是喜欢那种类型,难怪这么正经的她不爱。


    裴郁逍的听觉敏锐,虽然越雨刻意低声解释,但他仍听见了全话,也听懂了里面的暗讽之意。眼看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他望着那杯几乎没变过的茶,陷入深思。


    若问裴郁逍为什么会出现在此,绝对称得上是意外。


    他是临时被江续昼拉过来的苦力,帮忙在这里投烛,找一个人。紧接着这个人就会带他去一个地方,他要裴郁逍以他的身份先进到场馆,说是要引出犯人。


    唯一一个艰难的问题就是,接头人比较神秘,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出现,需要他耐心等候。


    现在第一步,接头人不知所踪。


    投烛负责的管事说好替他寻人过来,然而等到现在也没见到接头的。


    至于方才的姑娘,穿的一身神秘,结果并非接头的,那估计就是和他中了同签。


    本来他见别人中的香囊独特美观,想要一个赠给母亲,寻思着江续昼买单,便玩了两回。一个中的流玉坠,一个中了缘数。


    伙计让他到雅间等候,随后会让人过来寻他。上等签极少,今日只有他一人得中,想来没那么容易碰上同样的,加上裴郁逍又不喜欢过于繁华嘈杂的环境,去雅间候着挺方便的。


    没曾想还真有人中了一样的,于是误打误撞认错了人。


    “打扰一下,这是越冬天姑娘的随签礼包,五枚香囊扣,一面蝶镜,一串手链。”忽然有位男伙计抱着几个盒子走过来,边走边说,“顾客可以清点一下。”


    裴郁逍淡淡道:“她已经走了。”


    男伙计一愣,“公子可知她去哪了?”


    裴郁逍:“不知。”


    男伙计一时不知要将东西放下还是拿回去,正在此时,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走了进来,看了看男伙计,又看了看坐在桌面前的少年,对男伙计说道:“先放这儿吧,兴许人姑娘只是去别处寻会乐子。”


    男伙计放下东西便离开了,这女子径自走到裴郁逍身边,缓缓开口:“此生必嫁——”


    其实在两人眼神对上的一刻,便不需要再对暗号。裴郁逍更不自在了,仿佛后半句比前面更加羞于启齿。


    他顿了顿才道:“……江家郎君。”


    “我就知道江续昼不会亲自见我,估计又躲在哪个角落了,我本不想趟这趟浑水,所以借由忙着招待将你晾了会。”云谲斜斜倚着靠背坐下,眉目多情,尾音上挑,“小公子不会怪我吧?”


    “我只会怪他。”裴郁逍淡声道。


    少年人心气高,仿佛几个瞬间脸都丢尽了。


    想来是第一回来这种类别独特的酒楼,全身都带着抗拒。


    云谲却觉得他有几分有趣,正想撩拨一下,却听见他正色道:“先办正事吧,烦请姑娘带我过去。”


    他不知道,搭配他这一身华服,显得像是赶下半夜场子的贵公子。


    云谲收敛了心思,含笑道:“他在其中一间长月厢,公子随我来。”


    怕他了解不到位,云谲补充道:“每个长月里面都有五至八个小郎君,最普通的也要长得眉清目秀,每位都各有长处和特色,此人今夜恰好要出场,一支伞舞名动馆内。”


    她偏头恰好瞧见裴郁逍微僵的神色,忍笑道:“长月厢有男和女的区别,小郎君所在的厢内女顾客较多,但也有不少男子,公子权当去看戏就好,不必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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