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窗户外头，吕萌萌探着头，一起的还有竺余粮。
吕萌萌：“这是咱们地界上所有的天使了？”
竺余粮：“是了。姑，你都问多少回了？他们每一年，都会组织一次会议，说是会议，实则更像是选个地方，聚到一块儿，玩儿一下。今年正好轮到我们这儿了。昨天陆陆续续到齐的，今儿这儿不是聚到一块儿了么？我就赶紧告诉你了。”
吕萌萌：“满姑姑给你的硬币，你分了没？”
竺余粮：“分了，昨儿个，我亲自交代的我同事，给着她发给其他天使的，我还跟他们讲了，这是咱们这儿的财神奶奶给的幸运币。满姑姑以前去他们那儿出过差，他们多少有印象，都可欢喜的收下了呢！”
吕萌萌夸赞：“好孩子！”
竺余粮：“姑，你真要叫牛阴差过来啊！”
吕萌萌：“嗯！那必须得叫过来啊！你满姑姑对牛阴差可照顾了，像我和你姑父，都要等老牛触发关键词，才会扇他。你们这儿不一样，你们这儿，直接开扇。我还没见过呢！我帮你满姑姑验收一下效果。”
竺余粮：“我不要！那样好没礼貌的。”
吕萌萌：“没事儿，你一会儿离他远点，就不会触发术法了。”
竺余粮：“那我不往屋里去，我陪姑姑在外头看着。”
吕萌萌：“他们的翅膀呢！”
竺余粮：“哦！他们刚刚去外头吃饭了，就把翅膀收起来了。”
吕萌萌：“能让他们放出来吗？”
竺余粮：“一会儿他们会议开始，就会放出来的。”
吕萌萌：“必须得有翅膀，那样扇起来，才有力道。”
竺余粮：“牛阴差吃得消吗？”
吕萌萌比了个嘘，而后拨通了牛潇洒的电话。
“小萌啊？”
“哥！”
牛潇洒沉默片刻，吕萌萌向来喊他老牛的，极少叫哥，但凡叫了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小萌，你别吓哥，是大马有事了么？你直接讲就行。”
“没事儿，我把他照顾的老好了，能有啥事啊！我就是来给哥送情报的。”
“什么情报？”
“我们组长跟鸟人聚会呢！相谈甚欢，哥，你得来啊！我真是害怕，我们组长要是跟着鸟人又去了外头，我该怎么办啊！”
“小萌，你说你，现在知道急了？你早该像这样给我递情报了。哥知道，你心里是真的把哥当哥，不过，这声哥放在心里就行了，还是叫我老牛吧！你给叫出声来，我听着老觉得别扭。”
“那不成，哥，我和大马接下来的生活，可就指望了你了啊！”
吕萌萌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牛潇洒无暇分辨，满脑子都是金小满。
“你定位发来，哥立马就过去。”
挂了电话，吕萌萌看向屋内，兴奋道：“翅膀！是翅膀！好多天使啊！他们好白啊！头发还是彩色的。”
竺余粮：“眼睛也是彩色的，有蓝色的、绿色的、还有浅棕色的，可好看了。”
吕萌萌：“真好看！”
竺余粮：“姑，牛阴差真的会来啊？”
吕萌萌拿出手机，打来相机，说：“来了！来了。”
就见大门推开，牛潇洒帅气进场，朝正在会议中的天使们挥手：“嗨！好久不见！”
而后，牛潇洒往屋内走了几步，环顾一圈，自言：“小满呢？”
天使们陷入寂静，他们感觉到一股说不清的冲动，他们努力压抑着。
竺余粮：“姑，这也没反应啊？”
吕萌萌：“不对劲，难不成小满姐的术法，只对本土的管用？”
牛潇洒抱歉的笑笑，挥手转身欲离开：“搞错了，你们继续忙，我出去。”
这时，离他最近的天使脱口而出：“等等！”
牛潇洒不明所以，回过身来，问：“怎么个事儿？”
天使展翅，轮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了牛潇洒脸上。
牛潇洒懵了：“不是，我只是走进来而已，不至于吧！这可是在我们地界上，你们不怕挑起矛盾吗？”
天使：“骚凹瑞！我这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
不等牛潇洒反应，天使们一拥而上，在翅膀的蓄力下，巴掌声此起彼伏，更有白色的羽毛，从翅膀上脱落，在空中飞舞。
毫无还手，更无躲闪的牛潇洒心下明了，这是金小满的术法，心想：“这也太狠了，这次连关键词都没了，直接开扇！”
在挨过一轮巴掌后，天使们围拢着牛潇洒，纷纷表示歉意，声称并非自愿，是被一股无法压抑的神秘力量操控了，甚至说，是中了恶魔的圈套。
牛潇洒的脸整个肿起了，他喃喃：“没事儿！没事儿！不用过意不去，我没事儿！咱们以后，都少见面，必须要见面的时候，咱们保持一下距离。”
牛潇洒捂着脸离开了危险的、满是天使的房间。他甚至不敢回头，害怕触发新一轮的术法。
竺余粮：“太残暴了吧！”
吕萌萌刚刚把手机收起来，牛潇洒就找到了她。
牛潇洒边向她走来，边喊着她的名字，却因为脸肿，发音有些含糊不清：“吕萌萌！”
竺余粮一下退到吕萌萌身后：“姑！姑！怎么办！怎么办啊？”
吕萌萌伸出手来，大喊：“老牛，停下，快停下！”
牛潇洒：“你又搞什么啊？”
吕萌萌：“别靠近！保持距离！”
竺余粮：“对！牛阴差，我们都拿过满姑姑的幸运币，你别过来，我不想触发术法！”
牛潇洒后退两大步：“你不想，我更不想，看看我的脸！”
竺余粮：“姑！姑！”
吕萌萌：“我是驴，又不是鸽子，你别咕咕咕的。”
竺余粮：“我们怎么办啊！”
吕萌萌：“老牛，对不起嘛！我搞错了，小满姐没过来！”
牛潇洒：“小萌，你说你，我真是服了！哥什么时候对不住你了？”
吕萌萌：“哥，你没有对不住我，我也是为了生活嘛！哥，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嘛！”
牛潇洒：“停停停！别叫我哥，我听着脸疼的慌！”
牛潇洒转身离去，吕萌萌朝着牛潇洒远去的背影大喊：“哥，千万记得离天使远点，所有天使都拿了小满姐的幸运币，无需关键词，靠近就开扇！”
牛潇洒：“那是幸运币吗？你看我幸运了吗？”
牛潇洒倒吸着凉气走远。
吕萌萌捏捏竺余粮的脸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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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姑姑的好侄女！一会儿，姑姑给你奖励。”
紧接着，吕萌萌就拨通了金小满的电话。
“小满姐！”
“说～”
“小满姐，如果我拍到了牛潇洒挨巴掌的视频，能换多少钱啊！”
“一巴掌一千块！”
“那可太好了，那我得数一下。”
“一万！”
“不止啊！这是几个啊！三十多个，还是五十多个？还是……”
“打包价，十万！”
“成交！”
就这样，在牛潇洒的帮助下，吕萌萌和马英俊有了一笔积蓄。
虽说，地府的网络上很热闹，但生活在凡间的地仙们，还是更爱在阳间的网络上冲浪。
他们的网名也千奇百怪。
马英俊的头像是原身骏马，网名就叫“吁吁吁～”。
牛潇洒的头像是一根牵在他手上的红线，网名叫“满的哞”。
吕萌萌的头像是一盅阿胶，网名叫做“萌牌阿胶”。
金小满的头像是自拍美照，网名“没空不约”。
竺繁茂的头像是他家妞妞，网名“家有三宝（单亲爸爸）”。
乌非苍的头像是一只七彩的乌鸦，网名“深情的七彩小鸟”。
而林向晞的头像，是一位看上去颇有力量，不讲道理，爱施展拳脚的老大哥，她的网名是“AAA木材批发老林”。
林向晞会在各个软件里跳跃着冲浪。她从不错过任何一个热搜，对每一个热梗都了如指掌，她更会去关注各色灵异事件，她能一眼识破，这个帖子是凡人编造的，还是精怪仙神的日常吐槽，还是地府那些通过测试，可以在阳间网络嬉戏的亡魂们所发。
林向晞最喜欢的，就是举报那些发了违规帖子的亡魂，在仙神精怪的博下一起吐槽感慨，还会在凡人装神弄鬼，或是目睹过仙神事件的帖子下，发表“相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这样的话语。
总而言之，那是相当的活跃。
这天，有个外卖直播UP主，声称他遇到了灵异现象，要带大家去看看。
林向晞也按点进入了直播间。
弹幕里很是热闹。
博主说：“我跟家人们讲啊！我经常在这一块儿送外卖，有一单外卖，让我印象很深刻。”
弹幕里问：
比草原公主那个事儿还诡异吗？
草原公主不是说是假的吗？
是真的！我是那个主播的朋友，他真的直播拍到了。
真的！我真的在地铁看到草原公主了。
假的吧！除非草原公主会瞬移。
后来，不是说，只是长得像吗？
而且，你们不奇怪吗？网上关于草原公主的视频，原本很清晰的，后来一下子变糊了。
对，印象深刻，几乎是一瞬，糊的看不清脸了。
……
林向晞：相信科学，反对封建迷信！
博主：“对对对！相信科学，不要封建迷信！大家不要说的那么那啥啊！别给我把直播间给封了。大家注意措辞！我对草原公主那个事儿不了解，反正，我遇见这个事儿吧！挺奇怪的。那肯定是有科学解释的，只是我没找到，我就给大家直播看看，咱们一块儿，走进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