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清约他们吃饭的时间是后天晚上,白天的时间,南舟月打算去庞译的画展逛逛。
她站在镜子前端详了自己半晌,转头问孟柠:“你说,庞译会不会认出我?”
孟柠杵着下巴看她:“那可太有可能了,谁让你长得和小时候这么像,那晚在酒吧我都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南舟月揉了揉自己脸颊两坨婴儿肥的肉:“不行,得伪装一下。”
孟柠来精神了:“这我可是专业的!”
说罢她跑去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了几顶假发和一包化妆品:“为了躲孟双喜,我都变成百变小柠檬了!”
还百变小柠檬呢!南舟月笑出声,挑了一顶看起来正常一点的黑长直假发:“就这个了,再帮我化个不同风格的妆,来个亚洲变脸术!”
孟柠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第二天站在镜子前时,南舟月只能说,她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
齐眉刘海下,一点小烟熏眼妆加上适当的修容,把她原本略显稚气的圆脸,衬得成熟了一些。一身小黑裙配上白色毛绒外套,显得神秘又有点贵气。
南舟月有点僵硬地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这样,不会太惹眼了吗?”
孟柠像在欣赏自己的艺术品一样两眼放光:“怎么会呢?庞译的画展又不是面对普通群众的,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这气质我都怕不够像有钱人呢!”
南舟月白了她一眼:“你就说我穷酸呗!”
孟柠又挑了一双黑色的小高跟给南舟月穿上,问道:“真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吗?”
南舟月在房间里试走了几步,摆摆手:“不用,又没有门票,我自己偷摸进去还行,人多了目标太大。”
其实她是想从镜子里混进去,总不能带着孟柠吧!
觊着孟柠上厕所的功夫,南舟月钻进了房间里的穿衣镜。她实在穿不惯这高跟鞋,在镜子里提着鞋光脚走路,很快来到了办画展的场馆。
这美术馆有三层楼,是清呈县近两年才新建的。南舟月还没机会来过,只是有过幻想,自己有没有可能,也能办一场自己的画展呢?
虽然她这些年画的画作也得过奖,也通过画一些插画赚了点小钱,但到办画展的程度,她还是不太敢想的。
她穿上小高跟,发现一楼卫生间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容易被发现异样,便走上二楼。
庞译的画展占了两层楼,顶层楼梯口用隔离带隔开,似乎已经租了出去。
南舟月从二楼卫生间的镜子钻出来,装模作样地在洗手台洗洗手,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二楼的人相对少些,各自在画作前走走停停,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她百无聊赖地逛了一圈,越看越感觉这些画不是庞译亲手画的。
她对图画的记忆很强,还记得庞译在孤儿院时画画的水平,是达不到办画展的程度的,这些多半是找人代笔!
想想也是,这不过是富二代画家的一场作秀,怎么会亲力亲为地画这么多画呢?她实在看不出,庞译有多喜欢画画,这好像只是他伪装的面具!
南舟月下到一楼,观展的人瞬间热闹了许多。她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庞译,正举着红酒杯,跟几个人谈笑风生。
其中一个,南舟月简直不能再熟悉了,唐东海!
她曾听南老太不经意提过一嘴,唐东海二婚的老婆,是一个商界大亨的独生女,清呈县不少星级酒店都是他的产业。
唐东海本身条件也不差,会跟家境普通的南栀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们曾是大学同学。
如今看来,唐东海得到了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有钱人之间走得近些,也不稀奇。
而在唐东海身边,南舟月看见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男孩。看年纪,应该就是当年南栀生下的儿子,眉眼间还带着一些南栀的影子。
算起来,他现在应该十一岁了,他就是那个又让她变回孤儿的孩子。但南舟月并不恨他,他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力,大人犯的错,不应该让孩子承担。
这时,一个穿着和年纪与他差不多的男孩从旁边跑过来,突然抢走了他兜里的手表,跑上了二楼。
他着急地抬头看唐东海,发现唐东海压根没有注意他,他又不敢出言打扰,只好自己追了上去。
南舟月歪了歪脑袋,难道那个也是唐东海的儿子?看来他二婚的进度是一点都没耽误啊!
南舟月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在通往三楼的楼梯间发现了他们。她眉头一挑,现在的小孩可一点都不单纯,恐怕是知道楼梯间这里没有监控吧!
楼梯间的光线比较昏暗,她靠在墙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抢手表的小子盛气凌人地跺着什么东西,声音尖利:“你一个疯子的儿子,凭什么跟我用一样的东西!我妈说了,给你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南栀儿子没有回嘴,只是“呜呜”低声哭着,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被欺负了。
看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呢,想来也是,他始终是前妻的儿子,在这种明争暗斗的家族,没人撑腰是混不下去的。
南舟月手痒了,看了下四周无人,便走进了楼梯间。那小子背对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揪着后脖领子,一膝盖把他顶在了墙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阴□□:“小子,欺负人是不对的哦。”
那小子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挣扎,却发现根本挣不开,只能恶狠狠地抬头瞪她:“你谁啊!敢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南舟月笑出了声,拍着他的脸颊:“你爱谁谁,关我屁事!”
小子见南舟月不怵,张嘴就想尖叫,可他一个“啊”字还没完全喊出声,南舟月就一巴掌扇了过去:“敢叫,我就再赏你一巴掌!”
小子立马闭了嘴,眼泪汪汪开始求饶:“我不叫了,我让我爸给你钱,你放了我!”
南舟月歪着脑袋看他:“有些事,可不是钱能解决的。”
小子急了:“那你想怎样!”
南舟月回头看,南栀儿子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满眼震惊地看着她。她朝他招招手:“那个谁,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走了过去,说道:“我叫唐念之,他叫唐润,是我弟弟。”
念之,念栀?看来唐东海对南栀,也不是完全无情嘛。
南舟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唐念之,他刚才打你了吗?”
唐念之看看他,又看看南舟月,微微点了点头。
南舟月抓起他的手:“那就打回去,像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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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那样。”
唐念之惊讶地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也不敢这么做。
唐润瞪着他,咬牙切齿:“你敢!”
南舟月一个眼刀过去,他就安静了,只用眼神警告唐念之。
南舟月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以后不想再受欺负了,就得打回去!巴掌不打在他身上,他是不知道疼的!”
唐念之擦了一把眼泪,拳头越捏越紧,长时间的忍让,一旦被撕开一个缺口,就再也憋不住了!
他刚举起手掌,南舟月就弯腰在他耳边低声说:“打人也是有技巧的,一巴掌扇他脸上太显眼,我无所谓,但你得藏着点。一拳头杵他肚子上,能让他又疼,又很难证明是谁打的。”
唐念之像发现了新世界,有些崇拜地看着南舟月,坚定地点了点头。在南舟月放开那小子的一瞬间,他就一拳头杵了过去。
愣把唐润砸地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南舟月继续低声传授经验:“你记着,要教训一个人,更重要的是用脑子,让这件事赖不到你身上,让他没有还手之力!”
唐念之还在消化这些战斗经验,南舟月就上前抓着唐润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笑意森然:“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住在哪,你可要小心点,我会一直,盯着你!”
唐润吓得不敢说话,南舟月让唐念之先离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唐念之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姐姐,谢谢你,我还能再见到你吗?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南舟月愣了一下,心说应该不会再见了吧,随即笑笑:“叫我老大就好了,有缘自会相见。”
唐念之走后,南舟月回头冷冷地看着唐润,他以为还要挨打,惊得直往后缩。
南舟月的眼珠黑得像深渊一般深不见底,面无表情道:“唐润,我告诉你,我跟你爸唐东海也是老熟人了,他见到我,估计得吓得睡不着觉。所以,你别想着他会替你出头。待会儿出去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了吧?”
唐润连连点头:“不用不用,我知道怎么说,我再也不欺负我哥了!”
南舟月挥手让他滚蛋,他捂着脸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南舟月伸了个懒腰,她不能这么快出去,可在这里待着也无聊,转头却发现三楼楼梯口的门没关紧,只是虚掩着。门口摆着一块指示牌,写着“怪石展,敬请期待。”
石头展吗?南舟月觉得挺有意思,不如上去看看。
她鬼鬼祟祟地从门缝挤了进去,三楼的格局跟二楼差不多,但许是走廊只开了几盏昏黄灯光的缘故,显得有些神秘。
三楼的展品竟已摆放得差不多了,她慢悠悠走着,周围静得像另外一个世界。好在地上铺着地毯,走路不会有什么回音。
她的目光一一掠过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并没有勾起多大的兴趣,直到看见角落里一块黑得发亮的石头,她才停住了脚步。
不知怎的,这块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她就是有种特别的感觉,不自觉地让她走近。
许是灯光的关系,她有那么一瞬间,看见这块石头似乎会发出五彩的光!
她看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小姐,离那块石头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