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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跑路

作者:反骨鸡蛋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南舟月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全程装傻,跟辅导员说自己昨天知道学校出事后,因为太害怕,马上就离校投奔表哥了。


    辅导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学校的事情还在调查中,不要在外传播。


    南舟月满口答应,装乖她是专业的。小时候在孤儿院,每次有条件不错的夫妻来挑孩子,她都装得可乖巧懂事了!


    话虽如此,但辅导员这么早就来打听情况,证明她身份暴露只是早晚的事。“胖瘦头陀”如果盯上她了,怎么办?


    敌暗我明,她不能坐以待毙,急需了解那两人的来历和目的,才有应对之法,但这并不容易。


    许怜松回来时,南舟月已经收拾妥当,顶着两个黑眼圈上了他的二手破车,倒头就睡。


    岚城到清呈县的车程需要五个小时左右,若不是许怜松叫醒她,她感觉自己可以睡到天荒地老。


    可她睁眼一看,虽已到了清呈县,但停车的地方并不是姥姥家楼下,而是一家酱香饼店。


    她茫然地看向许怜松,后者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这么久没回家看她老人家,不得买点她喜欢吃的哄哄啊?”


    南舟月一拍大腿,朝他竖起大拇指。老太太就好酱香饼这一口,果然论人情世故,还得是许兄啊!


    老太太姓南,人称南老太,育有一儿一女。长子许知柏就是许怜松的父亲,南老太早年离婚,许知柏跟了她丈夫,还姓许。只是长大后跟父亲关系不睦,所以还是跟南老太走得近些。


    女儿南栀便是南舟月的养母,在南舟月九岁那年发疯进了疗养院,至今只有南老太每周会去看看她。而她的丈夫唐东海立马跟她离了婚,带着小儿子另娶他人。而南舟月也就开始跟着南老太生活,从姓唐又改成姓南。


    南舟月对南老太的感情有些复杂,虽说南栀的发疯是咎由自取,南舟月本不该愧疚。但南老太竟没有对她产生丝毫责怪,反而待她很好,这倒是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颇为别扭了一阵子。


    幸好那时候有许怜松在中间调和,他的母亲因产后抑郁去世后,父亲许知柏就整个人颓了下来。身为清呈县的刑警,整日泡在局子里,家也不回,孩子也不管,时至今日这俩父子也是关系紧张。


    作为没人管的孩子,小时候许怜松倒是与南舟月颇有同病相怜之感。但南舟月脾气又硬又古怪,一开始也是不把许怜松放在眼里的。


    许是因为母亲的关系,许怜松自幼就对心理疾病方面的知识很是敏感,也是他发现了那时候的南舟月得了躁郁症,说服南老太带她去看病。


    南舟月对南老太和许怜松是感激的,但她感激的方式极为简单粗暴,就是把欺负他们的,对他们不好的人,全都动手教训一通。因此大多数人对她敬而远之,觉得她有暴力倾向,还给了她一个外号,叫南疯,疯子的疯。


    好在南老太十分佛系,毫不在意,甚至为了让南舟月的武学走上“正道”,还带着她去跟一个习武多年但孤身一世的老头学习。那老头勉强算是她师父,叫“何渡”,人称“渡老头”。他说自己年轻时是一个猎户,教了南舟月许多刁钻却实用的招式。


    自从南老太离婚后,就开始走上了自我修行的道路。每天都要起个大早跟着她的“道友们”去山上呼吸新鲜空气,回来再去市集上卖自己亲手包的馄饨。


    南老太尝试卖过许多东西,卖过花,卖过卤肉,卖过凉菜。但卖来卖去,还是这一口馄饨最为成功!代价是,南舟月和许怜松作为试吃选手,小时候吃馄饨吃到吐!


    现在南老太年纪大了,出摊全看心情,但还是有不少老街坊怀念这一口,总问她什么时候出摊。南老太只曰:“随缘。”


    ……


    南舟月和许怜松提着酱香饼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吃晚饭。南老太打开门看见这俩货先是一愣,紧接着鼻子一嗅,低头就看见了一袋满满的酱香饼,顷刻间眉开眼笑。


    南舟月暗笑老太太真是被拿捏了,下一秒南老太就把他俩揪进了门,嗔怪道:“你俩小鬼还知道回来!怎么?一袋酱香饼就想收买我?太小看我老太婆了!”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南老太的行动很诚实,迫不及待地去厨房拿盘子,把酱香饼倒了出来,还不忘狠狠地嗅一口,一脸满足。


    回到熟悉的老房子,南舟月才算放松下来。这房子只有两居室,从小时候搬过来开始,她就是跟南老太睡一间。起初她是不愿意的,宁愿自己睡地板。


    南老太也不勉强,只是陪着她一起睡地板。后来睡着睡着,俩人就睡到床上去了。


    南舟月喜欢南老太身上的味道,暖洋洋的,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她私下跟许怜松说,南老太已经被酱香饼腌入味了。


    许是下午在车上睡得太多,晚上倒是不困了。身边的南老太呼吸平稳,早已会周公去了。南舟月侧过身睁着眼睛看她,思绪却飘远了。


    小县城的夜晚很安静,没有大城市灯红酒绿的喧嚣,慢节奏的生活,虽然按部就班,却也安心。


    这几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会儿静下心来,南舟月才开始复盘起来。


    首先她最担心的,就是这漫天的乳状云,是否都能孵化出那种巨虫。接下来,巨虫是不是会接二连三地出现?这不就是世界末日了么?她要不要在这囤点货?让南老太不要乱跑?可是,南老太会当她有病吧!


    再者,就是那两个“胖瘦头陀”的问题。昨晚那只巨虫如果是被他们解决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有能力挽回这场灾难?他们是不是某种神秘组织,专门应对这类怪事?


    可他们在网上搜罗能看见天空异象的人,却没有跟那些人合作,而是对他们做了某种术法,让他们似乎忘了这回事。甚至有一些人失了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南舟月自知体质古怪,分分钟会被当作实验对象。在未知对方身份和目的之前,万万不可暴露自己的能力!


    不管将来事情如何发展,她没有什么大爱,她想要的,只是保护好来之不易的家人!


    南老太睡得早,起得也早。南舟月还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的时候,她就已经起来伸懒腰了。不知是不是睡懵了,她好像一时忘记南舟月回家了,懒腰伸到一半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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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咕道:“妈呀怎么有个人!哦哦,是月丫头!啧,跟死猪似的!”


    南舟月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又睡了过去,南老太已经出门会“道友”去了。


    本想睡个懒觉,怎料许怜松也是个不省心的,一大早就过来打扫卫生,故意把南舟月吵醒,拉着她出门一起去买祭拜他母亲需要用的东西。


    南舟月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丧葬店门口,旁人还以为她家里发生了变故,纷纷投来惋惜的目光。


    然而不远处正在促销大甩卖的超市让南舟月回了魂,又起了囤货的心思。她抬头看了眼天空,即使她离开了岚城,这漫天压迫感十足的乳状云也依旧没有消失。不管她走到哪,都笼罩在她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


    南舟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许怜松,他思考了片刻,觉得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俩人一拍即合,哐哧哐哧地搬了十几箱矿泉水和方便面,后备箱都塞不下了,只能放在后座。不管会不会被南老太骂死,未雨绸缪总是没错!


    许怜松的房间成了临时仓库,好在他房间不小,自己的东西也不多,只是像睡在仓库里而已。


    南老太看见的时候,足足愣了两分钟。南舟月以为她气得背过去了,作势要去掐她人中,被她跳起来拍开,咆哮道:“你俩是一天不整事儿都不行啊!干嘛啊?不上学不上班了,回来开小卖部?只卖矿泉水和泡面也不行啊!”


    南舟月想笑又憋回去,她跟许怜松统一了口径,就说是他朋友开的超市黄了,东西白送。


    南老太欲言又止,看着这满屋的纸箱直摇头:“你这朋友,也不怎么靠谱啊!你怎么还真给搬回来了,不如捐给山区小朋友呢!”


    南舟月把她往屋外带:“小朋友吃垃圾食品不健康,大人吃没事。”


    南老太白她一眼:“你个小屁孩装什么成熟大人!我告诉你,大人也不能多吃,还不如吃我的馄饨呢!”


    南舟月立马闭嘴,时至今日,她对馄饨还有点心理阴影。


    ……


    每年许怜松母亲的忌日,都是南舟月陪着他一起去墓园祭拜。南老太虽然不会跟着去,但会去佛堂连续吃斋念佛三天。


    用她的话说,烧纸钱这事小辈去就行了,她只想帮儿媳妇念经祈福,望她来世能和顺安康。


    清呈墓园的位置比较偏僻,需要经过一段长长的两边都是树林的山路。每次坐车走在这条路上,南舟月都有一种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的感觉。


    人死如灯灭,墓地里留存的,只余生人的念想。南舟月总觉得,活着的人困在思念里,才是最痛苦的。


    许怜松认真地清理着墓碑上的灰尘杂草,南舟月把祭拜的东西摆好后,就坐在一边看着漫山遍野的墓碑发呆。


    整齐镶满墓碑的山坡,衬着盖顶的乳状云,就好像天上也倒挂着无数的墓碑一般,透着死寂。


    她陷入回忆中,突然一激灵,想起了一件事,许怜松的母亲,也就是她的舅妈之所以会得产后抑郁症,是因为刚生下不久的小女儿,在医院突然消失了。


    没错,真正意义上的,转眼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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