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伊始,是天空突然出现了无边无际的乳状云。
那种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带着诡异与未知,撞进了南舟月的人生。
那是岚城大学寒假前夕,很多学生已经陆续离校回家。南舟月闲来无事,正在宿舍顶楼天台写生。她是学美术的,平时就喜欢画天空,各种各样的天空。
今天的天空格外晴朗,万里无云,只有偶尔几只懒散的乌鸦飞过。
南舟月把额前有些遮眼的刘海往旁边拨弄,齐肩微卷的短发略微炸毛,目光在天空和画板之间来回切换,周围安静得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可变化来得太快,就像电视画面突然被换台了一样。“嗡”地一声耳鸣,她捂着耳朵闭了闭眼睛,再抬眼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乳状云,遮天蔽日,一望无际!
南舟月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可眼前的景象没有变化,那一颗颗牛乳状的云层,十分密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真是邪了门,这云是从哪冒出来的?也太突然了!
南舟月拿出手机打算拍下来,可诡异的是,相机里的天空依旧是晴空万里,肉眼所见却是遮天的乳状云。
她把手机移来移去,无论从哪个角度,天空都一切正常。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反复几次,乳状云也没有消失。
南舟月有些头大,难道是在做梦?只有梦里会出现奇奇怪怪的天空。
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嘶”了一声,要是梦早该疼醒了!
她不信邪,不是眼睛出了问题,就是手机有毛病。她把手机重启,又试着拍了一圈。然而她与手机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手机里晴朗安好,现实中厚重诡异的云层却压抑得让她喘不上气!
南舟月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这难道是某种超自然的现象?她灵机一动,既然拍不下来,就画下来!
她果断坐下,铺开新的画纸,整个人迅速静了下来。她画得很快,生怕一抬眼奇景就消失了。然而直到她画完,那些乳状云还没有半点要消散的样子。
南舟月趴在天台边往下看,楼下零零散散的学生,似乎没人发现天空的异样。
她迅速收拾画具下楼,她迫切地想弄清楚,是不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四人的宿舍,只剩下她和陆黎还没离校。她把正在收拾行李的陆黎拉到阳台,指着天空让她看。
陆黎一脸迷茫地看了看天,半晌憋出一句:“今天,天气挺好啊!”
南舟月无语了,扶着她的脑袋让她仔细看:“你就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云,一点阳光都没有!”
陆黎甩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画画画出白内障了吧?哪来的云呐!这不晴空万里吗?”
南舟月傻眼了,果真,只有她能看见?
不对,还有手机!她冲回屋里拿出陆黎正在桌上充电的手机,抓着她的手让她解锁拍照。
陆黎莫名其妙地把手指摁了上去,嘀嘀咕咕:“这么舍不得我?还得拍照?”
谁知南舟月举起手机只对着天空一顿拍,可拍来拍去,都拍不出她眼里看到的天空!
看来,出问题的不是手机,而是人!
陆黎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忧:“你到底怎么了?我晚上就坐火车回家了,你也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嗷,乖~”
南舟月胡乱应了声,把手机还给她,走回屋里爬上床。也许,睡一觉就恢复正常了?
然而这种情况怎么可能睡得着呢?她索性刷起手机,想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信息。还就不信了,虽然她小时候得过躁郁症,但这病她早就治好了,而且要严重到一定程度,才会产生妄想和幻觉。
南舟月刷了老半天,眼睛都看酸了,才终于在贴吧瞥到一条点赞寥寥的帖子,标题是“我是被光选中的人吗?”
南舟月嗤笑一声,这人也太中二了,还被光选中,选他当奥特曼吗?
发帖人叫“悬念”,点进他的配图,是一张乳状云的照片,但显然跟她看见的不一样。照片里的乳状云只是一小片,周围阳光灿烂,丝毫没有密集压抑的感觉,一看就是在网上找的普通照片。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她看见的这片诡异天空能拍下来,也就没那么瘆人了!
回帖的大多是调侃和嘲讽,南舟月往下刷,终于看见有一层楼讨论了起来,有人问:“你也能看见?”
南舟月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点开楼层详细讨论。
说来说去,无非是自己能看见,别人却看不到,在此终于找到同道之人。
“楼主”悬念发了个群号,让他们加群讨论,免得让那些“凡人”窥得天机!
南舟月有些无语,但还是打开软件,申请加入了那个群,群名叫“被光选中的人们!”
得,一群的奥特曼!
由于入群条件没有限制,群里有不少进来看戏的人,刷屏式地冷嘲热讽,但都慢慢被群主一个个踢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二十个人。
南舟月全程潜水,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能讨论出什么名堂。
看了半天,让南舟月诧异的是,这些人好像只是短时间内看见了异象,可以说转瞬即逝,像投影仪卡顿了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她抬头往窗外看,已近傍晚,可那一望无际的乳状云,依然没有消失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个人能看见的时间还不一样?
南舟月揉了揉眉心,真是太邪门了!
陆黎点了外卖,吃完就准备搭车去火车站了,也不让南舟月去送车。岚城西站比较偏僻,她的车又是半夜发车,所以她打算早早就去火车站待着,也安全些。
南舟月送她到校门口搭车,就算天已经彻底黑了,可还是能清楚地看见那些乳状云。她很想在路上抓个人问问,又怕被人当成神经病。
刚才吃不下,现在看到校门口的夜宵摊烟雾袅袅,又有些饿了。她到烧烤店捡了最角落的一张小桌坐下,一边刷手机一边等上菜。
旁边一桌学生在玩骰子,声浪一阵一阵的,吵得人头疼。
南舟月正想换个地方,就听其中一个男生说:“你们真的看不见天上那些怪云吗?”
她整个人一激灵,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忧心忡忡的,看起来迫切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然而事与愿违,对面的同学嫌他煞风景,没好气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什么怪云呐,大家都没看见,你玩不玩?不玩别吵吵!”
男生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南舟月顿了顿,假装接了个电话,也跟着走出去。
那人没直接回学校,而是沿着巷子晃荡,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喃喃自语,心不在焉的样子。
看来真是遇到同道中人了,南舟月正想追上去说她也看得见,怎料路灯突然接触不良似的闪了几下,晃得人眼晕。她眯了眯眼,却发现那男生竟突然消失了!
路灯很快恢复正常,南舟月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这巷子并不短,可左看右看,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他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没留下一点痕迹。
一阵寒风吹过,南舟月不由打了个哆嗦,见鬼了!
“同学……”
身后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立刻转身后退,却见说话的竟是烧烤店的老板娘。她往旁边瞥了一眼,原来这里是烧烤店的后门。
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她,手里提着一个垃圾袋,路灯把她的脸照得白惨惨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这人皮笑肉不笑,跟鬼似的!
“同学,看你没吃就出来了,是不合口味么?”
南舟月立马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晃了晃手机:“没有,我朋友有急事找我,我就出来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下次带你朋友一起来。”
跟老板娘客套了几句,南舟月赶紧闪人,还不忘假装打电话:“喂!你的定位是不是有问题啊?我也没看到你啊!行了你别动了,我去找你……”
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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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越来越快,路过烧烤店正门时,迅速往里头瞥了一眼。那桌玩骰子的学生还在,只是那男生没有回来,老板娘笑意盈盈地给他们上菜唠嗑,一切看起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难道是她想多了?
直到走进校门,她才稍微松了口气。那个男生,难道被老板娘绑架了?老板娘那小身板,能悄无声息地绑走一个壮年男子?可为什么要绑他呢?他看着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他能看见天空的异象?
南舟月心里一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就复杂了。能看见异象的人只是少数,但极有可能被某些组织盯上了,他们想干什么?抓人去做实验?不管怎么样,她庆幸没有暴露自己!
她迅速回到宿舍,锁好房门,还不忘用椅子抵住,防止有人夜闯。她犹豫着该不该报警,可她连那个男生叫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搞了个乌龙,反而让自己曝光,就得不偿失了!
手机群里还很活跃,有新人一加进来就要他们发照片,无图无真相,下一秒就被踢了出去。
原本群里的人越发熟络,纷纷晒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巧合的是,他们不是在岚城,就是在岚城周边,离得并不远。
群主“悬念”开始整活,组织他们线下见面,没准还能一起看见异象。
众人纷纷响应,最后定在了后天,也就是周末,在岚城一家叫“寂静”的KTV见面。
南舟月不由吐槽,一家KTV居然叫寂静,是为了表现反差感么?也不怕没生意,那就真的寂静了。
留校的学生已经不多了,南舟月的家在四百多公里外的清呈县,她并不着急回去。
她七岁被唐家收养,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家里只剩姥姥。表哥许怜松在岚城开了一间心理咨询室,叫她寒假过去打工,算是给自己赚点生活费,她打算过两天就过去,正好找他讨论一下这件事。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南舟月发现天空又有了一丝变化。虽然并不明显,但兴许是她常年画画,对细节很是敏感。
她看见有些乳状云里,似乎有黑色的影子在蠕动!难道云层里有东西?
南舟月盯着有黑影的云层看,距离太远,很难看出到底是什么在动,但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蠕动的东西,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虫子!
那一颗颗椭圆的乳状云,现在看来,她竟感觉更像是虫卵!
她不死心地拿出手机想试试能不能拍出来,结果当然是和昨天一样,相机里的天空一片晴朗。
她叹了口气,拿出画本迅速把眼前所见画了下来。她决定了,每天都画一幅,变化一目了然。
画完了她才打开群聊,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也看到了。群里确实有人在讨论,但只有两三个人看见了一瞬,其他人即使一直盯着天空,也看不到异象了。
看来除了她,其他人能否看到,都是随缘。
她决定再上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谈论此事的帖子。
比起昨天,相关的帖子确实多了起来,大有发酵之势。而南舟月发现,在这些帖子里,都有一个熟悉的人积极回帖,正是那个群主“悬念”。
这人可真活跃,势要把这些“同道中人”都搜罗起来似的。
可即使讨论度再高,也没人能解释得清楚产生这种异象的原因。南舟月不敢说自己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而且看得很清晰,生怕被当成重点研究对象。
她决定明天偷偷去他们聚会的那家KTV看看,这些能看见异象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这样在网上暴露自己,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南舟月爬上床,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红布袋子,里头是一面巴掌大的古铜镜。背刻复杂的纹路,还有一圈奇怪的咒文,她看不懂,但这镜子可以说救过她的命!
九岁那场变故,她意外得到了这面镜子,同时她的身体,也产生了一些怪异的变化。
……
周六下午,南舟月穿着宽松的牛仔外套,把古镜揣在身上,站在宿舍的全身镜前整理好鸭舌帽。准备就绪后,抬脚便钻进了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