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行尸走肉一般的把买来的东西归置好,陆小路就开始对着手机发呆。
她很认真的在纠结。到底是隔壁住着个危险分子揪心,还是和警察叔叔解释情况比较麻烦。
而且,电话打通了,是需要声音颤抖,直奔主题,还是要先说,“你好,是警察局吗?”
几个数字,陆小路纠结了十多分钟,还是没能按完,她实在是不想和陌生人打电话啊……
还没等她下定决心,手机自己先响了起来。
陆小路不由自主的按下通话键,老妈欢快的声音传了出来。
“宝贝,你在干吗?刚才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我在……”陆小路停顿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我没干吗啊妈你要没事我先挂了。”
“你这孩子说话这么急做什么?”王尔华嗔怪道,“你和苏宁最近注意一点,好像又出了个什么传染病,说是狂犬病的变种,还蛮严重的。还没有上新闻呢,是你周伯伯偷偷打电话告诉我的。”
“那你在医院里没关系吧?”陆小路有些在意。她妈在医院里做护士,上一次某种传染病横行时还被要求签下生死状,不许任何理由请假,否则立即开除。
幸好她们居住的第三区大多都是些小城镇,人口密度完全不同于第七区这样有着繁华大都市的区域。像陆小路老家那样的海边小城,很多时候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十几个发烧咳嗽的“疑似病例”,武装到牙齿的医护人员根本就没有直接接触到真正的传染病患。
即使这样,做为女儿的陆小路听到这种消息,内心深处还是担心自己老妈。
“哎呦,这次我运气好,还没接到通知就已经请假在家了。”
“你请假了?怎么了?”
“呵呵。”电话那头的王尔华干笑两声,不太乐意把这件事告诉女儿,“这不是早上上班要迟到了,下台阶急了点,摔下去把脚崴了。”
陆小路瞬间无力,“妈,你能不能靠谱点?老爸在家照顾你?”
“不止你爸,还有你弟呢!”王尔华一副有儿万事足的口吻。
“小泽在家?他们公司放假了?”
“我辞职了。”电话那头换成了男声,正是陆小路小了两岁的弟弟—陆小鸣。
“怎么又辞职了?”
毕业三四年,陆小鸣已经换了三四份工作了。
“因为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画图纸的工作啊。”陆小鸣也很委屈,“姐,他们天天叫我去跑各个部门盖章,我不想去啊!”
“……”同样有社交恐惧症的陆小路无话可说。
“而且一个人在外面漂泊好累啊,我吃够快餐了!”陆小鸣越说越委屈,“家里好多好吃的啊,我回来光红烧肉老妈就给我做了一大锅!”
想起老妈做的红烧肉,陆小路咽了咽口水。
“所以看着满厨房的食材,一屋子的零食,我决定不走了,还是在家找工作吧!”
“你高兴就好……”对于陆家的这位少爷,陆家人的一向策略就是——宠着。
又和老妈交代几句照顾好自己的脚,陆小路终于挂了电话。
不知道哪一层又传来一阵东西拖拽的声音,让人感觉烦躁。
今天晚上真是不得安宁。
想起老妈说的传染病的事情,陆小路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夏天暴雨来临前的那种坐立不安的烦闷。
她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
“喂?阿宁?”
“小路!我正要打电话给你!”苏宁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带着喘息声,像是在压着嗓子说话。
“快上车!”她又听到叶梗急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短暂的杂音过后,苏宁的声音重新响起,“小路,你没事吧?”
陆小路听到这个问题,内心深处有种紧张感,她不由得追问“你在干吗?”
“我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在我到之前,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开门。”苏宁顿了顿,接着叮嘱,“还有给阿姨打电话,叫他们在家里存水,千万不要出门!”
“出什么事了?”
“丧尸!外面有活死人!”
电影台词一般的对话让陆小路当机了几秒。脑中自动回放地下车库里撞在车上扭曲的脸和车子碾压过去的颠簸。
不知道哪一层传来连续不断巨大的敲门声,陆小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电话还没有被挂断。苏宁的声音不同以往的紧绷,显得硬邦邦的,“小路,我说得是真的!如果我没能到,你不要慌,先在屋子里等救援……”她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如果一直没有救援。你做好防护措施,自己出去找出路,一定不要怕…”
苏宁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拿走了,换成了叶梗有些粗哑的声音,“不要随便开门。我们大概二十分钟后就到,别听阿宁胡说,乖乖等着。家里有什么不好保存携带的食物都煮上。”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陆小路没头苍蝇一样在家里转了两圈,又拿起了手机。
这次打给了陆清云,陆家的大家长,陆小路和陆小鸣的爹。
五十多岁的陆清云正在半退休状态。除了和朋友打打牌,伺候院子里的蔬菜瓜果,人生剩余的爱好就是看小说。从战争风云看到飞升修仙,从宇宙机甲浏览到灵异推理。
当女儿打电话支支吾吾的说一些传染病的人都发狂了,见人就咬,千万不能出门时。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丧尸?”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是女儿从来不会开这种玩笑。他仔细问清楚情况,马上就给儿子下了禁足令。至于老婆,反正崴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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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吃饭都得给她端到床上。
得到了老爸的保证,陆小路心里终于安稳了些。
她先把冰箱里三包速冻饺子全都丢进锅里,煮了满满一锅。想着反正带不走了,还不如撑死自己。
然后垫着两把椅子,从衣橱最顶上拖出个包来。打开来后,里面是睡袋和一套防水冲锋衣,又从床底捞出个鞋盒,拿出一双登山靴。
这还是前两年苏宁迷上登山的时候逼着陆小路买的。陆小路陪着苏宁花了两天时间爬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便彻底泯灭了对这项运动的喜爱,这套装备也再无用武之处。但几次搬家陆小路也没舍得扔掉,毕竟是红彤彤的钞票买的。
看着扔在床上的衣服,陆小路拿不准要不要先换上。又想到锅里还煮着饺子,等苏宁叶梗来了肯定也要吃几个,自己有时间换衣服,于是就拿着个双肩包继续收拾东西。
不用苏宁告诉她详细计划,陆小路知道他们肯定是要跟着自己回家的。
苏宁一家子破烂事,父母离婚后她就是个有钱的孤儿。而叶梗则是个货真价实的孤儿。逢年过节这两人的落脚点都是陆家,不明真相的亲戚朋友曾经以为他们分别是陆家的女婿儿媳,让王尔华私下感叹好久——要是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把觉得有用的东西塞进刚找出来的双肩包里,陆小路就听到外面有人尖叫。
她完全不必要的弯腰,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
陆小路居住的小区绿化不错,从窗口望出去,楼下树影婆娑,一团团黄色的灯光在枝叶间若影若现。
十七楼的高度让楼下的物体都缩小了。
但这并不影响她看到那个女人仓皇的从人行道上跑过,后面跟着三个行动别扭的人。
再跑快一点,快一点吧……
陆小路僵直在玻璃后面,握紧拳头,默默地替她使劲。
后面跟随的丧尸肢体动作像是有些不协调,速度并不快。前面哭喊着的女子逐渐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太好了!陆小路刚为她松了口气,在转弯的树丛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影,女人瞬间就被扑倒在了地上。
女人被抓住了一条腿,她趴在地上,还在激烈的反抗着,剩下的一条腿使劲的踢向抱住自己的丧尸。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丧尸张大了嘴巴,咬在了她的大腿上。
尖锐的惨叫声从女人的口中发出,而原本跟在后面的丧尸也聚集在她的身边……
不敢再看下去,陆小路躲到了墙后。她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的胃缩成一团,让她非常不舒服。
恐惧已经俘虏了她,陆小路觉得,也许再过不久,自己也会有如此遭遇,在极度的害怕和疼痛中死去。
这样想想还真是悲惨。
所以,能不死还是先活着吧。
在异常的焦躁中,苏宁和叶梗终于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