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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不能善了

作者:吃饭比狗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夜半三更,二皇子来的这个时间很奇怪。


    莺儿道:“二皇子今日外出办事,不在京都,是听闻了太子殿下差点受伤的事才连夜赶回来的,到了京都就马不停蹄地先来府上了。”


    林暄和换下衣服,问了时间,满打满算刚跪了一个时辰。


    她头发已自然半干,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手上脸上的伤未及处理,又匆匆赶去前厅。


    侯爷和侯夫人已经都在了。


    外面下着大雨,齐怀璋却穿着单薄,一张脸瞧着有些苍白,双手揣在袖子里,就那么不怒不喜地坐在高台之上。


    惯常和煦挂着笑的面容忽然冷下来,显得格外慑人。


    那个表情甚至有一瞬间与太子重合了,林暄和忽然打了个冷颤。


    齐怀璋没往她那边看,忽然开口道:“今日雨冷,厅内烧个碳盆吧。”


    侯爷忙吩咐下人去烧碳盆。


    几乎碳盆刚烧好端上来,林暄荣才打着哈欠从外面飘一样地走进来。


    她见着齐怀璋先散漫地摆了摆手,然后搓了搓胳膊径直走到在碳盆前,“冻死了!”


    林暄和静默地站在角落,一言未发,瞧着蔫哒哒的,精气神不大好。


    林暄荣路过林暄和,惊叫了一声,“这是谁啊!”


    众人皆被她的惊呼吸引了注意力,几双眼睛都落在林暄和的脸上。


    被掌掴的那半张脸已经麻木了,又红又肿,还清晰的印着五根青紫的指痕,瞧着甚是可怖。


    林暄和侧了侧脸,将红肿的那半张脸往低里埋了埋。


    侯夫人先轻“嘶”了一口气,“怎么弄成这样了呢。”


    她话中心疼与眼中关切并不作假,完全是第一时间最真实的反应。


    她捧着林暄和的脸想碰却又怕触疼了她,又吩咐下人去取最好的伤药来。


    【我下手有这样狠吗?白莲花又干了什么?脸肿成那样。】


    侯夫人手顿了顿,最后还是心疼占了大头,两行泪水汩汩而下,责备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孩子!有什么比你的身体重要?”


    林暄和有些不明白她话中含义,先掏出了手帕为侯夫人擦泪,“女儿不碍事的。”


    这么一擦,手上的鞭痕又露了出来。


    侯夫人握着她的手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侯爷的视线也盯着她的脸和手,斥道:“你还是早日嫁出去得好,省得整日再这样乱来,碍眼!”


    林暄和一脸的平静,脸上不见委屈,也无悲痛,听了这话甚是乖巧地敛眸道,“父亲说得是。”


    谁知侯爷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孽子!”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自从暄荣回来,你都干了什么?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林暄和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愕然道:“我?容不下小姐?”


    【可不就是你吗?让我当众展示才艺的还有别人?假摔嫁祸我的难道是别人?使苦肉计争宠的……啧,这不就在眼前吗!你可真狠得下手啊,悠着点吧小白莲,哪天再把自己作死了。】


    林暄和觉得侯夫人握在她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不解地看着侯夫人,侯夫人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一滴滚烫的液体突然砸在林暄和手上。


    少倾,侯夫人带着哭腔道:“别闹了,翘翘,你别再闹了,娘求你了,娘见你这样实在心疼……”


    她这样,林暄和更加无措起来,“娘,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是侯爷和侯夫人要她去挽回齐云逍,她放下身段和自尊去了。


    是林暄荣邀她去马场,侯爷侯夫人默认了林暄荣的举动,她无法拒绝,便也去了。


    她甚至不知道,今日马场一事,侯爷与侯夫人提前知道吗?又知道多少?所以才会提前将哥哥赶回了成岭?


    她今日所受一切,无一是她所想,皆按着他们的想法行事。


    明知齐云逍不喜欢她,她还是努力了。明知马场是陷阱,她也还是去了。


    可是,什么叫做她干了什么?什么叫做她容不下小姐?什么叫做她别再闹了?


    林暄和心中搅起了狂风。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林暄和也想要问问,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使侯爷与侯夫人对她产生了如此深的隔阂与偏见?


    侯夫人哭道:“你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林暄和心中的暴风骤然遏止,转瞬化为了难言的酸涩。


    这摇摇欲坠的家,尚存了一丝的温情,暴雨时可供取暖。


    【我这便宜娘亲就是心太软,若非这一巴掌打在白莲花脸上,侯府恐怕要得罪二皇子,这时候可不要拎不清啊。】


    侯爷和侯夫人这才想起来二皇子。


    齐怀璋脊背坐得挺拔,双手揣袖,一副看戏的老神在在模样。


    侯爷先叹了一口气,恭敬道:“让殿下见笑了。”


    齐怀璋眉眼微垂,脸上是无害的悲悯神态,他说了声“无碍”。


    又看向林暄和,主动问道:“暄和小姐这是怎么了?”


    林暄和第一次见齐怀璋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怎么了”,时隔多日,再听这句话,却完完全全是不同的感受。


    林暄和心道一声“来了”,自觉在齐怀璋面前跪下了,“臣女有罪。”


    齐怀璋脸上恢复了笑意,又问:“可是死罪?”


    他果然是为了马场的卢一事而来,就连林暄和白日里对太子说的“臣女死罪”一言,他都有所耳闻,想必白日之事他早已事无巨细地了解过了。


    那便无需再做多余的解释,林暄和只需试探他半夜来此的目的便可。


    “臣女买下二皇子殿下之马,那马恰巧又冲撞了太子殿下,二皇子可知其中缘由?”


    “嗯?”齐怀璋没料到林暄和上来便是一句温和的质问,可再怎样温和,质问也是质问。


    侯爷察觉不妥,忙让林暄和闭嘴,又倒了茶给齐怀璋。


    齐怀璋还是双手揣袖,一副畏寒又端着的模样,并未接茶。


    他笑着,面对林暄和的质问并不做回答,反问道:“你觉得是何缘由呢?”


    林暄和低头沉思,尚未说话,齐怀璋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林暄荣先道:“此事定然与二皇子没有干系。”


    齐怀璋面上笑容不变,向林暄和催促道:“暄和小姐觉得呢?”


    林暄和斟酌道:“那马毕竟是二皇子从边境带来,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若说没有干系,确是不妥。”


    齐怀璋颔首,“接着说。”


    “臣女需说一句大逆不道之话,请二皇子莫怪。”


    齐怀璋勾唇道,“不怪。”


    “臣女自买下二皇子的卢马的那一刻起,便跟二皇子是一根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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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蚂蚱了,遇上这等无妄之灾,这里属臣女最懂二皇子心中冤屈,依臣女看,此事唯有尽快找到真凶,才好助二皇子彻底洗刷冤屈。”


    “若此事不在人为呢?”或者说,若太子不想查真凶只想栽给二皇子呢?


    林暄和握了握掌心,已微微汗湿了,她伏在地上,说道:“二皇子无辜,臣女作为最后与的卢有接触的人,自会一力承担罪责。”


    所幸太子并无大碍,就是罚,也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罢了,主要还是看皇上与太子的心情。


    皮肉之苦,林暄和近日受得还少吗?


    谁知齐怀璋闻言却忽然大笑出声。


    侯爷与侯夫人面面相觑。


    林暄和不解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又听齐怀璋道:“你只在我面前是这个想法吧。”


    林暄和心跳漏了半拍,连忙回想自己刚刚话中有无错漏,想来想去,一言一行皆与白天对太子说的话并无二差,忙道:“臣女不敢。”


    侯爷道:“小女有错,今日她回府我已先罚她跪了祠堂,子不教,父之过,明日早朝臣会上奏疏亲自向圣上和太子殿下请罪,绝不会为难二皇子殿下,还望殿下放心。”


    林暄和有些诧异,“爹?”


    这摇摇欲坠的家,尚存了一砖半瓦为她遮挡风雨。


    齐怀璋笑着摇了摇头。


    林暄和以为他犹不满意,又牵连了侯府,话语间便带了气:“二皇子以为如何?”


    “我无意为难你,为难侯府。”齐怀璋顿了顿,接着道:“我此番前来正是要说此事,你先起身。”


    他颔首示意身边的侍卫上前,“这是浮光,他会些医术,让他给你瞧瞧伤。”


    林暄和狐疑起身,浮光上前,看了看她的伤口。


    齐怀璋接着道:“若父皇近日召见,只管将此事推在我头上,若是未得召见,便算我此行叨扰。”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他话是对着侯府众人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林暄和。


    浮光已大致看过她的伤口,正从随身的匣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两个人隔着半个厅,越过浮光,目光相接。


    齐怀璋目光中是一派包容和煦,在向林暄和说,他无恶意。


    本来这事就不该牵扯到林暄和,林暄和对他的提议接受得可谓是心安理得,甚至因为一个难题终于从心中消解了,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众人皆无异议。


    林暄荣突然道:“这怎么行?二皇子是无辜的!”


    【这样不就功亏一篑了吗?书中二皇子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太子重挫了势力,休养生息了许多年才重新挺过来。可现如今,太子不但没有受伤残疾,还依然要怪罪二皇子,这岂不更冤了?】


    林暄和见二皇子眼神坚定,便知此事可了了,于是也不甚走心地附和了一句,“臣女也相信殿下是无辜的。”


    齐怀璋闻言挑眉,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扫了她一眼,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嘴上却道:“我也信你。”


    二皇子目的达成,不再久留,起身告辞,打道回府。


    临走前又回头望了林暄和一眼:“暄和小姐要好好涂药。”


    林暄和不明就里,受宠若惊地道了谢。


    此番事,却注定不能善了。


    第二日,侯爷还未下朝,皇后娘娘就宣了侯府女眷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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