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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他应该

作者:晴雨伞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向卿语久违地回了公寓。


    在门口,秦年把着急的她拽了回来,笑着低骂了一句,又强硬地按着她,录入了她的指纹,最终,被她踹了一脚。


    这次他没躲。


    再次打开门,一切都和上一次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多亏了智能管家,地板干干净净的,房间也定时通风透气。


    沙发上跃动着午后的阳光,处处充斥着温暖的气息。


    以前的向卿语,最喜欢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吃零食,偶而因为支棱着各种画具,把客厅搞得一团糟,而秦年就坐在另一头安静地办公,互不干扰。


    秦年想,他们以后也可以继续如此,只要向卿语和别人断掉来往,一切都可以像以前一样。


    他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向卿语看着他越来越僵硬的姿态,有些莫名其妙,推了他一把,说出自己的来意:“你让开,我要去楼上拿衣服。”


    秦年顿了顿:“拿衣服?”


    向卿语说:“嗯,我最近都睡宿舍里,不会再主动缠着你睡觉了,你大可以放松点。”


    秦年神情古怪:“放松?”


    可是他放不松。


    他还以为向卿语是来做以前那些事儿的,一路都在做心理建设。


    他不敢想她和莫程昱做到了哪里,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让她的大脑里快点重新装满他——


    他想让向卿语像以前一样,花更多的心思为他的两句话做阅读理解,让她像以前一样,看见他就忍不住亲吻的欲望。


    只要,让她像以前一样。


    怎么都好。


    门关上的那一刻,转身看见她,更是浑身的血液都向下涌去,肌肉紧绷得厉害。


    这种感觉,秦年不陌生,只是从前,日子有盼头,总想着结了婚就好了,结了婚,他就可以把一切都交给她。


    可却被别人捷足先登。


    “…你的衣服坏掉了。”


    秦年告诉她。


    至于为什么她的衣服好端端会坏掉,发霉了,被虫蛀了,还是掉在哪里脏得洗不干净了,秦年始终缄默不言。


    向卿语质问:“坏掉了?那我那些漂亮裙子的‘尸体’呢?你总不能全都给扔了吧?”


    秦年说:“扔了。”


    “扔了?!”向卿语一把揪住了秦年的领子,一阵火气直往头上冲。


    只要和秦年站在一起,她似乎就永远有生不完的气。


    秦年的脖子被项链勒着,疼得直皱眉,补救道:“我可以给你买其他的,很多很多,明天我们去逛街。”


    “我才不要跟你去。”


    向卿语看了他一眼。


    是厌烦的眼神。


    秦年嗓音又涩又哑。


    “你别这样看我行不行?”


    “向卿语,我给你亲。”


    秦年抬手,抓住她的手臂。


    以往,这一招百试不爽。


    可向卿语还在气头上。


    那些衣服都是她和周秋宜一起逛街的时候精挑细选的,女生要选到一件钟意的衣服不容易。


    她最喜欢的几件,全在秦年的公寓里坏掉了,秦年还一副跟她接吻是在施舍她的样子,她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秦年,你以为你的口水是什么琼浆玉液吗?!我早就腻了!滚开!”


    向卿语推开秦年,鞋子也没换,就这样朝着楼上急走而去,满脑子想着自己的漂亮衣服。


    腻了。


    她说腻了。


    怎么会腻了?


    明明滚烫的血液还在体内奔腾不息,秦年却忽然觉得浑身发冷,眼前的世界一块儿一块儿地塌陷下去。


    秦年想,他做错了。


    从以前,到现在,错得离谱。


    他以为向卿语是个得不到就会永远蠢蠢欲动的捕食者,于是,他把自己摆放在一个狡猾的猎物的位置,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游戏。


    他试图拿捏她。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向卿语一直追随着他,关注着他,直到可以用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彻底占有她。


    他还天真以为,这样矜持一些的话,向卿语就会多在意他一些。


    可实际上——


    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把自己摆在一个极其被动的猎物的地位。


    他应该在向卿语第一次被他推进浴室里的时候,就跟着走进去。


    走进去。


    紧紧关上门。


    把她压在洗手池旁。


    用额头抵着她的锁骨。


    亲吻她,狠狠撞击她。


    逼她喊出他的名字。


    他应该在向卿语在沙发上看电影时,在她抱着玩偶昏昏欲睡时,把她按在沙发上。


    把她按在沙发上。


    吸吮她泛红的耳垂。


    亲她颤动的睫毛。


    舔她鼻头上那颗不明显的褐色小痣,看她的眼睛里盛满亮晶晶的愉色,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呼噜声。


    他应该在她每次隔着餐桌,在桌下用虚虚吊着拖鞋的脚丫子故意磨蹭他的小腿时,就把人捞进怀里。


    捞进怀里。


    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吻她的锁骨窝。


    舔舐她脆弱的喉咙。


    往上滑——


    在椅子的狭小空间里,仰着头与她接吻,让她知道他到底忍得有多难受。


    ……


    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


    一旁的智能管家从待机状态中苏醒,检测到秦年异常的心率,喊出秦年的称呼,问是否需要帮助。


    秦年涣散的眼神渐渐聚焦,回神以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地板上一串儿整齐的脚印。


    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番,秦年摸了摸智能管家的脑袋,轻声说道:“小智,先别打扫,我一会儿自己来。”


    说完以后,他安静地换上拖鞋,跟了过去,来到楼上向卿语的卧室里。


    整个房间被一面很大的立柜隔开,一边是床和沙发,一边是小型的工作室,都算不上整洁,却也乱中有序。


    立柜上没摆什么正经的玩意儿,都是一些各地旅游的纪念品,一些小手办,卡牌,密密麻麻。


    她绕到床左侧的衣柜,里面稀疏几件连衣裙和套装,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


    “这不是好好的吗?”


    秦年怎么也学会了撒谎。


    还撒得面不改色。


    向卿语皱着眉,抓着衣服检查一番,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发霉,没有虫蛀,没有哪里脏得洗不掉,甚至,衣服的布料被搓揉得更加柔软,更加干净整洁,洗衣液的香气更加浓郁。


    只能是秦年做的。


    看来,他把她留下的衣服都好好洗了一番,房间也会定期亲自打扫,只是依然不愿意碰她的床。


    不然,她的整个房间里,不会只有床上那么乱,还维持着和上次来时一样的褶皱。


    这已经足够了,向卿语心头的火焰总算削去几分威力。


    呼吸平稳下来时,她忽而感觉门口有道强烈的视线盯着她。


    于是,转头看向秦年。


    刚刚被她骂个狗血淋头,秦年的眼神里,居然毫无往日生气的意味,反而有些微妙的怪异。


    就好像,她手中抓着的不是她自己的衣服,而是他的腰带。


    向卿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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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又很快在心里否决。


    秦年一向是禁欲矜持的代表,怎么都勾不动的那种,只有在她发脾气闹腾时,才愿意凑过来给她亲两下。


    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向卿语吩咐:“过来,帮我叠好,放进行李箱里。”


    她知道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秦年不会跟她计较,况且刚刚赚了大钱的人,心情总是不错的。


    秦年还是名利双收。


    所以,向卿语就尽情使唤。


    她眼见着秦年有了动静,慢慢走进了她的卧室里。


    那双乌黑的瞳孔被垂下的眼睫毛遮住,连带着那些怪异的情绪也隐去。


    向卿语这才舒心,不再理会他,而是站在床边往后一倒,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颇有些酒足饭饱的困倦。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叠衣服声音,脸上是窗外撒进来的暖融融的阳光,鼻息里是柔软的洗衣液的香气。


    这个公寓里,无论是洗衣液,还是沐浴露,又或是洗发水,全都是她自己挑选的,最喜欢的柚子味儿。


    连带着秦年本人,都好像都被这种味道浸透。


    陷在熟悉的气息里,想着想着,向卿语的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于是干脆来了个午休。


    鞋子一蹬,两条小腿耷拉在床边,阔腿牛仔裤的裤边晃动了两下,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中。


    秦年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叠好的衣服拿进隔壁卧室,又拿着相同的衣服走了回来,拆了吊牌,一件一件叠好,装进行李箱里。


    随即,箱子被推到了一边。


    秦年站在床边,把人抱了起来,放在床内侧,自己也上了床,把人抱进怀里,一点儿也不害怕向卿语醒来。


    更甚至,他期盼向卿语能醒来,醒来以后,付诸她以前大胆热情的种种,期盼她给他机会,让她哭泣,让她颤抖,让她发晕。


    向卿语不知道,他花了整整半个月,强迫自己沉浸在工作里,才将酒店的事情消化掉,及时将那张照片删除,封口。


    他不敢问,也不能问,只害怕答案是他更无法接受的一种。


    可就算是消化好了,再次看见她,那无忧无虑似的笑容,像根钝针似的,碾磨着扎进了他的眼睛里,又胀又痛。


    他几乎绷紧了所有神经,才能不失态地,平静地说出那句:「松开。」


    可她真的松开了,他又忍不住往莫程昱身上想,她是不是真的把心思分给了别人。


    于是他问:「这么听话?」


    她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


    秦年觉得,向卿语一定是心虚,一定是愧疚,可他不稀罕向卿语的愧疚,若是她敢出轨——


    若是她敢出轨,那他守着一张婚约的破纸,还有什么用?


    到了那时,他们会走到哪一步?他会想要和她分开吗?


    不会。


    他很肯定。


    他会想要报复。


    他要抓住。


    她越平静,他越痛苦,他越痛苦,也就越为这样的自己不耻。


    就好像一个偷她能量的小偷,只有在她和他一样沉溺在深渊时,才会拥有短暂的安心感。


    而在她的世界灿烂盛大地融进了他人时,他却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被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于是,他被那个世界排斥在外。


    秦年整个人抱着向卿语,无意识中越来越紧,那高大的身躯把人裹得密不透风,却好像是要往向卿语的怀里缩。


    眼睛酸楚,鼻子发红,他几乎要呜咽出声来,直到向卿语忽然问道——


    “秦年,你要谋杀吗?”


    她要被胸肌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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