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丑时,洛禹安在东宫整了顿丰盛的宵夜,本就撑得厉害,这会儿更是不想动。
“什么时候去?”
戚从宴从内室走出来,一袭黑衣劲袍,宽肩窄腰,明明刚才吃了一顿美味佳肴,洛禹安还是忍不住吞咽着唾液。
好像身体不由自主,不受她控制,吞咽声在夜晚清晰可闻
“我有些口渴。”
随意端了起茶盏,遮掩着脸上的红晕和眼里的慌乱。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戚从宴噙着一丝笑意也未揭穿,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翻涌有多难克制。
眼里直勾勾地看着那小小的茶盏,只恨不得取而代之。
“出发吗?”
戚从宴再次出声询问。
“哦,马上,我喝点水。”
声音有些不连贯,好在烛火昏黄,不然这会儿准能看到她烧红的脸,她想起来那时候末世他们作战后休息,那些年龄大点的时不时说点荤段子。
而像他们这些年龄小的,只能满脸通红地垂着头,降低存在感。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次看戚从宴被他无意间勾引了,好好一个太子殿下,为什么要长得如此俊美,和史书上长一样很难吗?
她低头抿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内心的燥热。可那股心猿意马依旧在胸口徘徊,挥之不去。
戚从宴凑近了些,俯下身看着她,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慵懒和戏谑
“不急,你慢慢喝,等天亮当面给他送礼。”
洛禹安的手微微一颤,差点将茶盏打翻。她急忙放下茶盏,掩饰般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却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有些发烫。
“走吧,走吧,戚从宴你有时候真是烦人,喝杯茶你也要催。”
嘴里嘟囔着,带着些许的抱怨,试图掩盖那一丝慌乱的尾音。
戚从宴轻笑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望着她的身影目光紧紧追随着耳尖那抹红晕,心底那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愈发汹涌。
上次戚从宴单独来吓过戚从泽,脑子撞了还休息了两日,如今还未靠近便察觉异常,两人并排着趴在屋檐上。
“这戚从泽这么怕死,一院子都是人?”
洛禹安拧着眉头,小声嘀咕着。她探头往下看,深夜的院子犹如巨兽的深渊之口,就等着人自投罗网。
除了来回巡逻的侍卫,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藏在暗处的人更是不少,洛禹安大概数了数,快接近一百人了,真是有钱人。
戚从宴是知道原因,也没想到他的傻弟弟怕死到这个程度。
“看来白来一趟了。”
他说得惋惜,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退缩的意思,反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洛禹安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腹诽:这他妈要不是在打她的主意,她改姓戚。
“看什么看,你要给我钱啊。”
…
戚从宴实在忍不住轻笑了声,她那一脸你快给钱,我有办法的表情,实在太过显眼了,抛开那英气的眉眼,气鼓鼓的脸颊实在可爱得紧。
“给你,你要怎么做。”
没料到他答得爽快,本还准备迎接讨价还价的洛禹安顿时噎住。
“怎么,又不要钱了?”
见她不答,戚从宴突然从身旁贴过来,带着钩子的尾音就这么在耳膜边响起来,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耳旁和脸颊,本就噎住,如今却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洛禹安心头一跳,假装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我,我要五千两,明天准时给我,你让开一点,靠这么近做什么,氧气都给你抢完了。”
她凶巴巴地,就是少了些往日里的气势,这狗东西最近是不是抽风了啊。
戚从宴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身子却依旧没有挪动半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洛禹安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暗戳戳想呼巴掌了,却又不敢转头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自己泄露了什么不该有的情绪。
“成交,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你在这护好我就行。”
想吓戚从泽还不简单,操纵藤蔓就行,就是戚从宴她有些不放心。
这一次她往右边挪了些,转头瞪着戚从宴,威胁道
“守好了啊,别想动坏心思。”
不然等她回来耳巴子给她等着
“嗯。”
不管她的警惕和防备有多扎心,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必须得由自己一力承担。
洛禹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还算正常,这才扫视着四周,往一个大树上飞去,待洛禹安坐好闭上眼,戚从宴想起了那次将他垫在屁股下面,那树干硌得他胸口生疼。
藤蔓一路小心穿过庭院,从那窗户细小的缝隙穿过,屋子里没有烛火,穿过帷幔还是能看出是两个人,看来这三皇子今日是有招寝的。
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床下滑落的衣服上,有了!
屋子里不算亮堂,稀疏的几缕月光,影子拉得极长,张牙舞爪的晚上看着的确渗人。
“啊!!!!”
“啊!!!!”
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在夜里的京城相当突兀,陆陆续续的烛火点亮,三皇子府上最多。
戚从宴能看到那些黑暗里出来的侍卫,这么一会儿工夫,将院子都堵满了。
“走吧,成了!”
洛禹安的声音有些欢快,大晚上做坏事,别说还挺刺激的。
“嗯,要回东宫再吃点吗?我有些饿。”
两人一前一后,洛禹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速度放慢了些,问道
“你还请我吃?”
“那你饿了吗?要不要再吃点。”
洛禹安摸着肚子,其实也不算饿,这晚上都吃了三顿了,可一说起吃,她就是不太忍得住,可东宫厨子做饭是真好吃,那八宝鸭、水晶肘子、酱牛肉…
“吃吧,就吃一点,出来一趟怪饿的。”
戚从宴心知肚明,借着夜色遮掩脸上的笑意和眼底的贪婪。
吃完饭这次回去就快天亮了,洛禹安院里是早打过招呼,没大事别来唤醒她,从早上开始睡,一觉睡到了下午。
京城三皇子府撞鬼的事情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戚从泽躲在御书房里,根本不敢回去,对着戚鹤川,一脸的委屈,一开始戚鹤川还有心情安慰,后面脸上的不耐烦越发重了。
曹阳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殿下,地下凉,快起来,有事儿慢慢说,不急。”
戚从泽被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委屈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父皇,这次一定要拨几个暗卫给我,我这三皇子府一点也不安全,上次我头撞了也是有人进来,这次一定也是。”
戚鹤川眉头紧锁,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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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儿子的胆小怕事感到头疼。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你先别慌,这事儿还需查证清楚。若是真有不轨之徒,朕自会为你做主。”
戚从泽却依旧满脸惊恐,对于鬼他是不信的,可能有本事躲过守卫到他房里装神弄鬼这才是真的可怕。
他的小妾昨晚上便吓晕了,这会儿人还没醒。
“还有谁,一定是他,父皇,自从他回来之后,京城就没安宁过,从兵部到户部,还有二姐姐,如今是我,父皇,这是要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才罢休啊”
曹阳眼睛利索,看了皇帝的眼色,忙到了门口使唤着宫人退下,亲自守在门口。
戚鹤川眉头紧锁,低头望着儿子,这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也是他唯一的儿子,怎能胆小怕事成这般,竟还明目张胆的攀咬。
“皇儿,话不可乱说,兵部户部是自己作孽,扰乱我盛乾纲纪,该罚该杀,律法自有论断,你二姐姐的失踪父皇也难过,一直在加派人手追查,无凭无据,今日你的话传出去,该如何是好。”
戚从泽被父亲的一番话噎住,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昨日那狰狞的身影还在脑海中,这京中除了戚从宴,不可能再有其他人敢这么对他。
戚鹤川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中到底还是不忍,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你先回去吧,好好安抚你府上的人,莫要再闹出什么乱子。至于暗卫……朕会给你安排两个。”
戚从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可还未等他开口道谢,便听戚鹤川又补充了一句
“父皇时常教导你,上位者,不可喜怒形于色,如今这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如此失态,你也该回去反省反省。”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戚从泽的头上,他连忙低头应诺,然后在曹阳的搀扶下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匆忙赶来的慧贵妃却扑了空。
一路上,戚从泽的脸色阴晴不定,回到三皇子府时,天已经大亮。府里已经整顿好,杨池跟着进了书房
“殿下,陈姨娘今日诊了脉,肚子里孩子一月有余,昨日受了惊吓如今没保住。”
杨池跪在地上,一点也不敢抬头。
戚从泽闻言,脸色骤然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可眼中的寒意却越发浓烈。
“废物!”
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冰冷刺骨
“一个孩子都保不住,她还能做什么?”
甚至连怀孕都不知道,不然昨日怎会召她侍寝,杨池瑟缩了一下,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
沉吟了片刻后,他低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
“去查,昨夜到底是谁在府中装神弄鬼,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杨池连忙应声,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戚从泽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晚的场景:那诡异的尖叫声、床下散落的衣服,还有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嘲弄他的无能。
“戚从宴……”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其中蕴含的恨意却如同刀锋般锐利。
杨池去而复返,禀道
“殿下,阮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