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说,苹果脸女修是被采补而死的,容昱身上没有采补痕迹,反倒是大长老,身上灵气斑驳不堪。
不出意外,大长老正借助采补邪法,来突破元婴。
她来大长老院子,进行一次确认。
容家内宅处处设有阵法禁制,一般不会有外敌侵入,所以日常生活一般不会开启阵法。
这也方便容惟惟进出大长老院子。
穿过粉墙漏窗、九曲回廊,尚未靠近大长老院子,先听到院子里传来女子的咒骂声、痛苦呜咽声,这声音渐弱渐消,直至消匿于夜。
片刻,一具只裹了里衣的女尸被抛出门外。
两名小厮从旁边屋子走出,熟门熟路地抬手抬脚,抬着女尸轻手轻脚往外走。
容惟惟视线落到大长老那间尚染着朦朦灯光的屋子,眼底闪过杀机。
大长老,也该死。
她转身,离开。
小厮出了院落大门,往一条无灯无人烟的偏远小路而去。
容惟惟皱眉。
之前族长拿出地图让容惟惟选住处,容惟惟挑了一栋屋后有竹林的院子,不过族长说这些年族内灵脉有过变动,这院落虽然位于内院,但不在灵脉上,已经荒废多年,一直不曾修缮,怕是上边房屋全都倒塌,只剩下荒草残垣,不能住人。
只是这地图多年不曾更新,这院子才还在地图上。
这条小路,通往的就是这个院落。
奇怪。
若讲究落土为安,也不会将尸体葬在容家主宅里;若不讲究这些,就一束火烧个干净,怎么会将尸体往那边丢?
容惟惟跟了上去。
族长倒也没骗人,此处院落只剩下断壁残垣,叙说着昔日的金碧辉煌,野草半人高,在院中有屋里肆意生长着,生机勃勃,也遮住了院子深处的光景。
小厮熟练地绕过茂盛的野草,踏上隐蔽的小路,径直往小院深处走。
容惟惟紧随其后。
七拐八拐的,小厮停到一间完好无缺、青瓦白墙的月亮门前。
月亮门处设有禁制,无法透过门瞧见里边情况,两小厮将尸体从月亮门往里一丢,折身走了,能瞧出这两小厮的熟练,估计这事干了不少。
容惟惟靠近,走向月洞门。
月洞门的禁制是金丹期的,容惟惟看不见里边,不过黑衣男子没等容惟惟求助,就出了手。
一步踏进去,先瞧见的,是一朵洁白的散发着幽光的花,无叶,光杆根茎顶着拳头大小的仿若重瓣牡丹的花。
在平整的无杂草的地面上,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这朵花美得不可思议。
“尸生花?”容惟惟低声喃喃,不可置信。
尸生花,顾名思义,是生长在尸体之上的花。
不是一具两具尸体,而是万具数万具尸体。
顾名思义,这块不足五米见方的地下,至少有万具白骨埋藏。
容惟惟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比如大长老爱纳凡人侍妾,容昱院子里死去的一茬茬凡人小厮,还有更多的,她不知道的,死于这宅子的人。
再比如大长老为何寿笀将近,却依旧能维持他红润面色,眼见不见皱纹;比如族长受了严重的暗伤,却修为不见后退,好似寿笀都不曾影响多少。
尸生花虽生于尸体之上,但它是疗伤圣药,生机十足,它是生于死亡之地的希望之花。
或许是人工培育,药效不足,才致使族长未能痊愈,大长老未能延寿多少年。
“我后悔了。”容惟惟盯着这朵格外纯洁且唯美的花,想要刀的人,又多了一个。
“后悔什么?”
“后悔将那道治疗药方,给族长。”
原著是以女主的视野展开的,在女主眼里,族长是一心为公、对她恩重如山的长辈,大长老虽然古板严肃、面凶不好接近,但他是一位非常护短、明事理、持公正的家族长老。
所以她花了大人情,请玉丹宗的太上长老为族长看了病;又将自己在黑市捡漏得到的元明花交给大长老,助他结了婴。
原本容惟惟是打算大长老给足好处后,将元明花的信息告诉他,现在,告诉什么告诉?
他不配。
“不用后悔,那道药方,只会是他的催命符。”黑衣男修愉悦地点出这个事实。
容惟惟眼睛一亮,夹着嗓子求黑衣男子解惑。
“这不是尸生花,是尸怨花。”黑衣男子开口,“你道尸生花为何多生于战场,且多为野生?”
“为什么?”容惟惟求知之心旺盛。
“尸生花的主要功用,其实是净化环境,战场怨气、煞气、阴气、鬼气等负面之气凝聚,聚之不散,于环境无利,于生灵无利。”
“尸生花由此而生,以阴煞负面之气为食,释放灵气天地清气。”
“如蚌逢砂砾,磨之成珠,尸生花逢阴煞等气,生机内蕴,至清至净,乃成圣药。”
不仅仅是疗伤、延寿,更有提纯根骨、净化体质灵根、增强筋脉等功效。
“尸怨花不同,尸怨花生于含怨而死尸骨之上,秉怨气而生,只蕴含纯粹的怨气。”
除了害人,并无任何增益效果。
“你给的药方,全是至刚至阳至生至净之物。”
至刚至阳至生至净之物,与深入骨髓无法清除的怨气相碰,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轻者修为根骨全废,重则当场没命。
而这轻重,取决于族长吃了多少尸怨花花瓣。
容惟惟暗道,那玉丹宗的太上长老,也是一名妙人儿。
她必然是瞧出族长服了尸怨花,才开出这个药方,这个药方无论谁瞧,都会称赞精妙无比,因为它本身就是治疗筋脉丹田破碎的良方。
若族长出了差错,她也有话说,她惊愕开口,族长是被人暗害,服了什么阴毒之物?
族长不敢承认自己曾服过尸怨花。
累万人尸骨人为培育尸生花,是魔修举止,容家乃正道修士,万不能承认这事的,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可惜,因那张药方上某些药材比较珍稀难得,不等他收集全,容家被毁,族长身死。
不然,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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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容惟惟为何确定那药方一定有用?
因为女主一名师姐被魔修暗害得丹田受损筋脉寸断,恰好女主手里药材收集齐全,给她用了,这位师姐最终伤势痊愈,修为恢复如初。
知道自己没有助纣为虐后,容惟惟脸色好看了一些。
她深深瞧了一眼洁白美丽的尸怨花,转身离开。
她问:“既然尸怨花只有纯粹怨气,没有治疗效果,那为何族长和大长老,未受影响?”
“这就是尸怨花另一神奇之处了,”黑衣男子慢悠悠地开口,“万尸万怨万恨,会叫嚣着复仇。”
“于是尸怨花的怨气,会自发伪装,直至耗尽宿主体内生机。”
“那大长老与族长,看着外强,实则中干得紧,平常斗法看不出来,但生死之际,啧,会死,灵气动得越快,死得越快。”
容惟惟想起原著,又问:“那元明花,为何能助他结婴呢?”
“那这元明花,必然不是元明花,而是与元明花极为相似的阴曼花,若是干枯的阴曼花,便算是化神修士,也有可能认错。”
那估计是阴曼花了。
容惟惟心想。
黑衣男子又笑了起来,“若是阴曼花,那就有意思了,尸怨花、阴曼花,若他筑基前服用过水霜草,金丹时服用了蜜丝草,那么他,就是被人为制造的阴容器,药引子。”
“什么阴容器,什么药引子?”
容惟惟歪头。
又是没听过的词。
“生死之际,残魂昏迷,祭生大阵,阴偶为引,有人想行复生之事。”
又是一件原著没有记载是事情。
容惟惟暗自警醒,原著只能当信息搜索。
次日,容惟惟遣人通知大长老,先祖醒了。
一盏茶时间不到,大长老便赶到雪争春。
容惟惟放下茶盏,笑着迎上去,“大长老,先祖昨晚将养魂木吸收完,醒来了呢。我与先祖说了大长老这些年的劳苦功高,先祖愿意给大长老一个机会。”
大长老面露一个满意的神色,踱着步走到椅子边坐下,“你这孩子,不错。”
容惟惟假假的笑了笑,“我去请先祖。”
说着,容惟惟转身进了内室。
大长老眸光动了动,神识刚探出,犹豫片刻,又收了回来。
虽然之前他时不时神识往这边探一探,但那不是先祖未醒?
此时先祖醒了,他没忘记,祭台上那一巴掌。
片刻,他瞧见内室门口走出一名煌煌赫赫、天威凛凛的女子,她的容貌与容家小儿一般无二,稚嫩又无害,身上气息也弱小得仿若能一手捏死,但她那清澈圆润的龟眼,盛满久居高位的不怒自威。
她乜眼瞧人时,犹如瞧什么虫豸,脏污东西。
平白的,让人心生胆怯,矮人一头。
她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也亲切和善,但配着那不动的眉眼,谁敢真觉得亲切?
无人会将她,当做那修为弱小的旁支小儿。
大长老不自觉起身,拱了拱手,“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