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有一名生前被蹂躏而死的艺伎,死后化作厉鬼,因为尸体只剩下一堆骨头,她披上人皮,化为美艳女子,在夜半时分引诱男子,施行报复。
民间将此鬼怪称之为,骨女。
而此时此刻,这位骨女正背着池遥,一边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一边拼命逃跑,与传闻中对骨女的描述简直相差了个天翻地覆。
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骨女不由地为自己此时的处境感到羞愧,她堂堂一个强大的厉鬼竟然被一个人类耍得团团转。然而趴在她背上的女生却毫无自觉,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还配合的发出“哇!”的感叹声。
“原来你们真的是鬼怪啊!”池遥感叹了一句,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再次刷新了,她一向是个无神论者,但此时发生的一切扭转了她的观念,“我还以为鬼怪是不存在的呢!”
“对。”
逃跑间隙,骨女抽空扭头看了池遥一眼。
“在你们的世界,并不存在鬼怪。我们是意外来到你们的世界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池遥不由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让她费解的,是骨女口中的“你们的世界”的概念,这个概念过于宏大,一时之间,她无法完全理解。
大家不是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吗?
还是说,骨女的语言系统和对某些字眼的理解与她不同?
“世界?是什么?地球吗?”
她忍不住轻声念叨,骨女自然也听到了她的话。
“不是的,就是世界,你所生活的世界。”骨女也没想到池遥会不理解世界的概念,“我们原本都是生存在另一个世界的鬼怪,被一个人类吞噬了。他现在来到了你所在的世界,我们自然也来到了这里。”
“吞噬?你们不是鬼怪吗?怎么会被人类吞噬?”
“因为那是一个天赋者。”一想到此事,骨女就气得牙痒痒,“他的能力是驱策灵魂,也包括我们这些鬼怪。他会直接把我们吞噬到体内,有用的时候再把我们放出来。”
池遥沉默了。
在踏入医院后院的瞬间陡然变暗的天空,在踏入医院这段时间不间断的看到的各类鬼怪在她眼前闪过,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发出真心实意的疑问。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他的体内吗?”
不太对吧?
池遥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她本以为是因为自己是附近仅有的人类,鬼怪都是被她吸引而来的。
难不成是她走错了路,闯进了这个,呃......天赋者的体内空间,才会看到如此多的鬼怪吗?
那她又该如何离开呢?
“不是,我们现在在他的梦里。”
然而,骨女却说出了一个更为震撼的答案。
“对他而言,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但他的能力过于强大,将我们这些被他吞噬的鬼怪和周围的路人都拉进了他的梦境当中。我们现在所在的医院,已经被他的噩梦笼罩,成为一个独立空间了。”
池遥努力消化对方的话。
“等等,那我之前能力失效,其实并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因为我现在身在他人的梦里吗?”
她的两只手勾在骨女的脖子上,无法移动,只能低下头,隐约看到了垂在胸口的吊坠。
吊坠不能使用也是这个原因吗?
“是的,在这场噩梦里,他自己的能力或许也失效了。不然我们这些鬼怪不会被放出来。”骨女叹了口气,“本以为可以潇洒一会儿,但那家伙究竟吞噬了多少鬼怪,这里怎么到处都是比我还恐怖的玩意儿?”
池遥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她的能力并未真的消失。
噩梦总会醒来,她只是被其他天赋者的噩梦波及的无辜路人,只要对方一醒来,她就可以继续踏上去江北避难所的旅程了。
“那我要怎么脱离这个梦境,你说的天赋者,他什么时候会醒?”
她开口问道。
“......不知道。”骨女沉默半晌,开口道,“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噩梦会持续多久,最好的情况就是找到噩梦中的他本人,让他自己从梦中醒来。”
听完骨女的话,池遥也跟着沉默了。
“好吧,那你们所说的那个吞噬了你们的天赋者,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对他也一无所知,但是其他世界的人都称呼他为——”
“鬼王殷蘅。”
池遥将这四个字在脑中过了一遍。
鬼王。
什么样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称呼?
“啪嗒!啪嗒!”
身后近在咫尺的声音将池遥的思绪唤回了现实。
刚才,骨女一直都与它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人一鬼才有空交换情报,主要是池遥向骨女提出问题,但此时,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女鬼似乎厌倦了漫长的追逐游戏,加快速度想要将她们一举拿下。
“啊啊啊啊啊她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骨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加快脚步向前冲,这下一人一鬼也没时间聊天了。
只不过,池遥从骨女的话中,已经隐约拼凑出些许她过去从未得知的事实。
所谓的“世界”不止一个,至少还存在一个存在鬼怪的世界,而从骨女的话里的意思来看,似乎还有着多个“世界”。
而这个名为殷蘅,也有可能他的名字真的是四个字,这位鬼王殷蘅,则具备从一个世界穿行到另一个世界的能力。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同世界之间是存在联系的。
并且,鬼王殷蘅是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天赋者,那么,天赋者这个概念在其他世界也同样存在。
那么,其他世界也有丧尸吗?还是只有她所在的世界有丧尸?
自己并非天赋者,也不是行尸,她又是什么呢?
这些问题,骨女想必并不知道答案,但这并不预示着没人能给出答案。
如果,她能找到那位鬼王殷蘅的话,想必这些疑问一定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池遥!前面没路了!”骨女的声音近乎破音,她们已经沿着走廊跑到了尽头,剩下唯一一条路就是侧面的消防楼梯间。
“左边走!下楼!”
池遥指了一下虚掩着的楼梯间大门,楼上有口裂女,楼下有人面犬,两相对比,还是人面犬更好对付一点。
有了楼梯的阻隔,她们与身后爬行的鬼怪稍微拉开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167|1782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点距离。
“我之前本来想穿过医院的后门的,不过我如果跑出医院大门,会自动离开梦境吗?”
池遥想到自己最开始的打算,问道。
“不会,我也不知道你跑出医院大门后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永远迷失在梦境里。”
骨女此时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池遥的问题立刻升起一股无名火,不由地一把把她从背上甩下来。
“你很闲是吧?你下来!自己跑!”
池遥在骨女背上休息了半天,听见此话也唤起了她不多的愧疚心,便顺着骨女的动作落地,一刻不停地拉着骨女的衣袖,和她一起向前跑去。
一楼的走廊比起二楼更加宽敞些,池遥和骨女并排向前跑去,跑了好一会儿,池遥的动作越来越迟钝,最开始是她拉着骨女跑,现在骨女不得不扯着她跑。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
有那么一瞬间,池遥脑中真的闪过了放弃的想法。
但是,就在此时,距离她极近的距离,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
声音浑厚,听起来正值中年。
池遥低下头,就在她面前的地上,一张狂笑着的脸跃入她的视线。
在一楼找她的人面犬正从另一个方向朝她扑来!
“我的天!”
骨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鬼怪,第一次见,被人面犬的脸吓了一跳,前有人面犬,后有高速爬行的女鬼,连躲闪都没地方躲。
池遥握紧了骨女的手。
没有时间思考,几乎是瞬间,她硬生生拐了个弯,带着骨女在原地绕了个圈子,躲过了朝她扑来的人面犬。
“嘶——”
池遥险险避开了人面犬,同时也阴差阳错避开了身后不知何时支起身子,朝她伸出手的爬行女鬼。
然而,扑向她的人面犬却直直撞进了女鬼的怀里,被她转瞬之间撕成了两半。
耳边回荡着令人牙酸的皮肉撕扯声,池遥拉着在原地发愣的骨女,快速离开。
不知道跑了多久。
身后啪嗒啪嗒的声音消失了。
看来,在解决了人面犬后,那只在地面上爬行的鬼怪已经不执着于她的性命了,池遥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再也跑不动了,靠着医院走廊的墙壁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喘气。
“我不行了,这都是什么鬼怪啊!”
她歇了一会儿,又想到骨女说过的话。
“不对,我不是在梦里吗?为什么还会感觉到累?”
“又不是在你自己的梦里。”
骨女在一旁倚着墙壁站着,闻言淡淡地回了一句。
“说得也对。”
听了这话,池遥深深叹了口气,仰起头,将脖子连着脑袋靠在墙壁上,目光从高处的骨女身上移开,漫无目的地扫视四周,最终盯着头顶的墙壁出神。
年久失修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好几条细缝,如果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池遥不想动弹,维持着仰头的姿势,数着墙壁上总共有几条缝隙。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定在其中一条缝隙之中时,那条缝隙却突然动了!
一一枚眼珠在缝隙之后隐隐透出轮廓,毫无感情的目光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