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岁宁在夜里又梦到了那场火海,恐惧和痛苦交织着,如丝线般紧紧缠绕上的脖颈,令他难以喘息。
不!
不要!
他颤抖着惊醒,抹了脸庞,手指沾着的不止是泪还是汗。
他坐起身,抱起黄色的毛绒小熊缓解着自己的不安。
半晌。
许拾安见岁宁的房间灯还亮着,房门也没关,就轻轻地敲了敲门。
“宁宁,我能进来吗?”
岁宁揉了揉眼睛,“可以的,爹地。”
许拾安见岁宁的眼眶发红,忙在床边坐下,将他搂进怀里。
“又做噩梦了吗?”
许拾安瞧他这副模样,心疼的不行,轻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宝贝别害怕,你梦到了什么?”
岁宁前几天夜里突然发高烧,昏睡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醒来后,这几天却又经常做噩梦,今天白天刚看着好了些,晚上却又开始梦魇。
岁宁摇头,轻轻地靠着他,“没什么。”
许拾安见他不肯说,心里也跟着着急。
岁墨站在房门口,他戴起了黑色眼镜,灯光下映照着他英俊的五官,他的眼尾已有几缕皱纹,散发着冷肃又稳重的气场。
“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许拾安摸着小儿子的额头,道:“没发烧,估计是又做噩梦了。”
岁宁靠着床头,搂着许拾安的手臂,小声地说:“爸爸爹地,我没事的,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岁宁又重新躺好,许拾安给岁宁盖好被子,像他儿时那样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陪着他入睡。
“睡吧,爸爸和你爹地都守着你呢。”
岁宁却眨巴着大眼睛,毫无睡意。
他的目光描摹着岁墨和许拾安的脸庞,心里泛起一丝忧伤,难以想象,在自己死后,他的爹地和爸爸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
许拾安无奈地说:“要不明天给请一天假吧,在家好好休息。”
“不用的,我要去学校。”岁宁说着,这才乖乖阖上了眼睛。
学期临近尾声,再请假恐怕会耽误进度。这可是他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他这辈子一定要顺顺利利地毕业。
或许是爸爸们的陪伴给他带来了安全感,他很快又睡了过去。
许拾安看着岁宁瘦小的脸蛋,心疼得皱起温柔的眉头。
“岁宁这几天怎么会一直做噩梦呢?”
岁墨搂上许拾安的肩头,轻声说:“回去吧,好不容易才睡着,别再给吵醒了。”
“嗯。”
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后。
许拾安还是不放心,他怔怔地在床边坐下,担忧地说:“前两天给岁宁看过的心理医生说,咱们宁宁可能有中度抑郁症和轻度妄想症。”
许拾安是男性omega,当初生岁宁的时候才十八岁。清丽俊美,一双眼眸温柔似水,他的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烈阳的白皙,脖颈处蔓延着深浅交替的暧昧红痕。
结婚的第十八年,岁墨已到了不惑之年,他依旧为他的妻子而着迷。
岁墨从身后吻上许拾安耳边的头发,一手搂住许拾安。
“别听他胡说,做两道题目就说我们的孩子有抑郁症。”
“也许,宁宁真的不喜欢沈妄寒,他在为婚事……”
岁墨冷声打断许拾安的话,“如果岁宁真的是因为婚事,那他今天就不会那么乖巧地吃完那顿饭。婚事的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许拾安感受到灼热的信息素,他不敢再提,又小声地说:“那或许,宁宁还在为出国的事伤心呢,我觉得或许可以支持他……”
“宝贝。”岁墨的语调里含着冷意,缓缓地质问他,“你是希望自己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儿子抛下家人,为了所谓的理想去八千多公里外的地方留学吗?”
许拾安的后颈被咬了下。
他瑟缩着,却还坚持反驳:“可是,宁宁的外公外婆都在法国,难道他们不算他的家人吗?”
“许拾安,”岁墨蹙起眉,摘下眼镜,仿佛气得低笑了声。“你有时候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
许拾安被抱起来放在床上,露出了他白洁的脚踝。他的脚腕上淡淡的一圈红痕,那是他十几年前被岁墨当做金丝雀一样强行锁住而留下的痕迹。
“你的父母是岁宁的家人,难道我和岁珩就不是他的家人了吗?”
岁墨从身后搂上许拾安的腰,又说道:“岁宁是你和我的孩子,他首先是岁家的小少爷,其次才是你父母的外孙。”
许拾安感受到了岁墨的不经意间的话语中渗出的怒意。
岁墨:“你应该明白,学历对我们的岁宁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他的父亲、祖父,都不会盼着他这辈子光宗耀祖,更不需要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谓的理想价值而咬牙吃这些多余的苦。”
许拾安皱眉,“那也是他努力了很久的成果,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件事打击到他了。”
岁墨有力的臂膀搂着他年轻温柔的妻子,安慰他道:“放宽心,宁宁没那么重的心思。他没准过段日子就忘记这事了,睡吧,嗯?”
许拾安被吻着脖颈,只好点头,“嗯。”
……
早晨,又是宋钰川送岁宁上的学。
宋钰川今天开的是前年新出的劳斯莱斯幻影,非常的炫酷,看得岁宁更想买车了。
岁宁还坐在车上吃着爹地亲手做的奶黄糕,他吃跟仓鼠似的,宋钰川看着都累。
“慢点吃,还有十九分钟。你上的这破学校怎么不让车开进去啊,你们学校领导是不是看你们体育赛获奖的少,变着法地让你们练竞走?”
岁宁吃得脸颊鼓鼓囊囊的,被宋钰川逗笑了。
他解开完全带,声音模糊软绵,“表哥,我也想买新车。”
“岁小宁,你还差两周才满十八呢,驾照还没考就想着买新车了?”宋钰川嗤笑一声,眼睛里含着不羁的笑意,“不行。”
岁宁不高兴了,追问道:“为什么?”
“我不信任你的车技。”
岁宁背上书包又换了个心愿,眼睛弯成月牙儿,软绵绵地说,“那我想住校。”
宋钰川眼都没抬,“想都别想。”
“为什么,可是我的好朋友们都住校啊。”
“你和别人能一样吗?”宋钰川说:“就你这身子骨,爬个上铺都能给自己的脚崴骨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岁宁满脸写着抗议,他的粉唇抿了下,嘟囔着:“哪有那么夸张。”
宋钰川拿岁宁没办法,听说他昨夜又噩梦了,住校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给他买辆车能让他高兴一阵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顶多就再给他配个司机。
宋钰川只好退让,“行行行,等你一放学哥就带你去挑,行了吧?”
岁宁笑起来,摇了摇宋钰川的胳膊,道:“表哥你要说话算数,谢谢表哥,表哥真好。”
宋钰川给他打开车门,对岁宁的这些话表示很受用,佯装着不耐烦,“嗯,快去吧,别迟到了。”
岁宁高兴地走向教室,今天的早课在本班上。
他就读于H市大学的生物学1班,这班里的学生有不少是当地老家的状元,学习气氛相对比较好。
但比较学霸也是人,也会有八卦的时候。
岁宁刚踏入教室,教室里就有不少人抬头看向他,他的脚步骤然变慢,迷茫又疑惑地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自己的位置。
岁宁在鹿嘉允的身边坐下,小声问道:“怎么啦,感觉好多人在看我?”
鹿嘉允一脸便秘地坐着,两手撑着下巴,直视前方,仿佛已经目空一切。
岁宁轻轻推了下他,有点担心地问道:“嘉允,你怎么了?”
“你自己看。”
鹿嘉允把手机放在了岁宁的跟前,他看清了H市近日新闻头条的题目——
【沈氏集团CEO与岁家小少爷疑似好事将近,沈太豪赠新孙媳五千万帝王绿戒指当见面礼……】
新闻上还放上了一张他们昨晚的大合照,奢华庄重,尽显豪门大家的风范。
鹿嘉允的神色恍惚:“……岁小宁,你以前说你家里人逼你结婚,原来是逼你嫁进这种巨富之家啊。”
这种家族的合照没有经过允许是不可能私自上新闻的,除非是有人刻意想宣扬。
是谁透露给媒体的?
岁宁想着,轻轻地把手机放回他桌面。
鹿嘉允突然凑近,“那戒指呢?我看看!”
岁宁小声道:“放家里了,我其实有点想还回去。”
“还什么啊,那可是帝王绿啊!那可是好几千万啊!”
鹿嘉允的双目瞪大,一脸豪门阔少竟在我身边的震撼。
“还有!你那个未婚夫也太太太帅了吧!我的妈,简直是惊为天人!”
突然,鹿嘉允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不喜欢你那个未婚夫,但是,你为什么不喜欢啊?”
岁宁家世显赫,沈家又是巨富之家,他的未婚夫多金帅气,鹿嘉允作为一个外人,属实是想不通岁宁为什么不喜欢这门婚事。
岁宁回想起昨晚的那条语音,脸不由发烫,白皙的脸颊泛着薄粉。
他低头小声地说:“说不上不喜欢,但也说不上……”
喜欢?
他目前其实对沈妄寒的态度很复杂。
经过一次生死,他醒悟了不少,也意识到谁才是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可是,他面对感情,还像是一张白纸。
空白,迷茫,又不明自己的心意。
更何况,他面对的那人又是沈妄寒。
……
岁宁环顾了下教室,他在教室后排发现了林瑾的身影。林瑾斜挎着背包,戴着黑色鸭舌帽坐在了靠门口的最后一排。
他目光一怔,收回了视线。
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社团课,岁宁选了棒球社,而鹿嘉允选去了排球社。
他一个人练的有点累,独自来到休息室喝水。
岁宁仰头喝了两口水,白洁的额头浸着晶莹的小汗珠,不经意间抬眼,看见林瑾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
岁宁拧上水杯杯盖,目光疏离地看向他。
林瑾孤冷的眼睛盯着岁宁,半晌,才在他身边坐下。
“岁宁,纪云舟因为你被拘留了,你知道吗?”
岁宁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叫因为我?难道不应该怪他自己不会做生意吗。”
“你……”林瑾咬了咬牙,“要不是沈妄寒诬陷他,他会被拘留吗?沈妄寒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他阴郁的眼睛看向岁宁,又哼笑了一声,“云舟还在拘留所受苦,你却还和沈家高高兴兴地吃饭,沈家送你的那枚戒指挺大的,你戴着难道不会不安心吗?”
岁宁被林瑾这毫无逻辑的这番话逗笑了。
“很安心。”
林瑾被噎得一顿,站起身来。
岁宁又道:“你这么担心纪云舟,是因为喜欢他吗,还是因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纪云舟追求岁宁的这件事,基本不算秘密。
纪云舟曾经对他说,喜欢他这件事,他希望能够张扬而热烈地表达出来。
于是,纪云舟就曾经在学校的操场上摆了9999朵玫瑰花,那些美丽的红玫瑰被摆成了心形,中间有两个清晰可见的缩写——SN。
所以凡是学校里认识岁宁的人,纪云舟追他这件事基本上人尽皆知。
纪云舟说,他的真心,日月可鉴。
岁宁上辈子天真地信了。
可现实却是在那个时候,纪云舟早就已经和林瑾暗中好上了。
林瑾却也没生气,他环着双臂,“你爸就是这么教你随便造谣别人的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纪云舟,你现在完全不用把我当成假想的竞争对象。”
岁宁很少和人争辩,他吵架的时候喜欢一针见血,更何况是对待曾经想害死他的人。
他道:“你既然这么担心他,就应该去求你的爸爸,而不是在这里道德绑架我。哦,听我哥哥说,你家最近又认回了一个儿子,叔叔伯伯们现在应该很忙吧?恭喜你呀,找回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林家的家事早已被H市的豪门家族圈里传得热火朝天。据说十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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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遗落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十几年前找回了一个林瑾,最近又认回了另一个儿子。
岁宁上辈子似乎有点印象,其实林瑾当初是冒名顶替进的林家,随着另一个林家之子的回归,不久之后,林瑾的假少爷的身世就会被揭穿。
林瑾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秘密会被公之于众。
林瑾低头哈了一声,讽刺地笑起来:“岁宁,我很佩服你的天真,你是命好,但你真的以为自己的命会一直这么好吗?你爸让你和沈家联姻,你猜获得最大利益的人会是谁?哪有什么永远的爱,谁不是为了利益而活。”
岁宁的目光一怔。
他发现林瑾和纪云舟果然是天生一对,连PUA的话术都这么相似。
“哦。”
岁宁转身走了。
林瑾:“?”
林瑾气的倒吸一口,岁宁这个反应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目视着岁宁离开。
—
岁宁懒得纠缠,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吵架。
他没那么宽容,这一世也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原谅纪云舟和林瑾。
既然林瑾都说他命好了,那他只安心地过好自己的人生,然后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们的人生一点一点地毁灭。
放学后。
岁宁下课得早,他一个人背着书包来到了校门口甜品店排队,书包上的黄色小鸭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轮到他买的时候,他仰起头看了甜品单好一会,然后选了一杯奶茶和一块慕斯蛋糕。
服务员很快把奶茶和蛋糕端了上来。
岁宁坐在玻璃前的上桌上,他穿着一身浅白色的卫衣外套,偏大的帽子披在肩头,黑色的发梢垂在两颊,显得他人娇小又乖巧。
岁宁先尝了口奶茶,甜而不腻,他湿漉漉的眼睛亮了起来。
又尝了一口蛋糕。
好吃。
看来还是美食治愈一切。
岁宁感慨着,刚才不愉快的情绪一扫而空,开始认真吃东西,却没有发觉有一辆黑色迈巴赫正停在不远处。
沈妄寒放下车窗玻璃,看着岁宁穿着一身傻兮兮的卫衣外套,坐在玻璃窗前,像只躲在角落的小白猫似的吃着蛋糕。
沈妄寒的眼里泛起一丝柔意,盯着岁宁拿着鼓鼓的小脸,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岁宁又喝了口奶茶,腮帮子鼓鼓的,又听见了手机传来了震动声。
他一看来电信息,犹豫了一下,才伸出白嫩的手指,点击接通。
“岁宁,什么意思?”沈妄寒的声音沉冷,含着磁性的嗓音散发的独特的魅力。
“我……”岁宁正吃的忙不过来,他喝了口奶茶,声音糯糯的,“我怎么了?”
“昨晚答应的好好的,一回家就反悔,敢情你的承诺只限时一小时是吧?”
沈妄寒的声线偏冷,含着幽幽的质问意味。
岁宁抿了抿水润的红唇,心虚地说:“谁……谁让你说奇怪的话。”
对面似乎低笑了一声,冰冷的声音含着危险的笑意,“那你说说,我昨天说的哪句话奇怪了?”
岁宁红着脸,不好意思重复一遍。
“反正,反正你就是说了。”
岁宁的声音又轻又小,吃着东西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更可爱,听起来就像小猫撒娇似的。
沈妄寒靠在车椅上,目光直勾勾地看向玻璃窗前的岁宁,眼中泛起爱意和阴暗又迫切的占有欲。
“行,”沈妄寒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看着岁宁那张昳丽的小脸,声音带着诱哄,“那要怎么才肯把我放出黑名单?”
岁宁咀嚼声一顿,他仰起头,思索了半晌,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
岁宁刚好有个问题,是刚才因为林瑾才想到的。
他斟酌着说辞,问道:“假如,我是你的弟弟。”
沈妄寒挑眉,他的指腹摩挲着手机侧边,问:“亲弟弟吗?”
“对呀。”
沈妄寒眯了眯眼睛,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岁宁每天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还整天黏着他叫哥哥,晚上没准做噩梦害怕了,还会抱着玩偶,眼泪汪汪地敲他的房门。
岁宁穿着睡衣,露着雪白又修长的手臂和双腿,膝盖还泛着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还乖巧地睡在他身边,全身上下嫩得不像话,身上散发着勾人的茉莉花香……
沈妄寒的眸眼变得阴暗,片刻后得出结论:“也不是不行。”
如果岁宁真的和他有血缘关系,那对沈妄寒这种人来说也根本不是沟壑,更别提有什么背德一说,而是……别样的情趣。
如果岁宁是他弟弟,那他一定会跟岁宁乱/伦。
“你在说什么呢?”岁宁嘟囔着,他忙着吃东西,他听不懂沈妄寒在说什么。
岁宁吃了口蛋糕,继续说道,“然后,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会开始讨厌我吗?”
“不会。”沈妄寒随手合上车门,道:“血缘不过是生物学上的说法,我不相信一份DNA报告,能比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更重要。”
岁宁也是这么想的,他松了口气。
看来沈妄寒的三观并没有完全歪掉。
“但是,如果是我故意顶替的,是我抢了你亲弟弟的人生呢,你会把我赶出家门嘛?”
“不会。”沈妄寒沉吟半晌,他站在玻璃窗旁,低眸瞥向岁宁吃得水润的红唇,低声道:“……我会把你藏起来。”
买座漂亮的庄园,把岁宁藏进里面,与外界隔绝,让岁宁的眼里只有自己。岁宁也许会害怕得哭红眼睛,眼尾会变得发红发肿,但只要房间够大,他那些甜腻的嗫泣声就会被隔绝在其中。
那样的日子,才是沈妄寒未来理想的幸福生活。
沈妄寒敲了敲玻璃窗。
岁宁一惊,咬着吸管,懵然看向突然出现的他。
“喂,岁宁。”
沈妄寒隔着玻璃,漆黑的眼睛含着令他发颤的笑意,又冷不丁地问他。
“你喜欢什么样的庄园?”
岁宁一脸懵,蝶翼般的睫毛颤动,眨了眨眼睛。
“?”
话题跨度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