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日，又到了要去牧场清点牲口的日子了。
李书瑶很期待去牧场，主要是期待能跟陈以南见上面，问问他关于那个报告的事，也算是旁敲侧击一下他的心意，到底想不想跟她合作。
跟上次一样，他们三个人还是约在了兽医点见面。
这次李书瑶到的时候，其他两个人早就已经到了。
阿茹娜看见李书瑶来了，立马招了招手，“书瑶姐姐...这里！”
“书瑶同志。”
等到李书瑶走近，陈以南也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咱们今天怎么说，我今天看了牧场的基本情况，现在是冬天，牲畜基本上都在南边的放牧区，咱们只要清点那里的基本上就行了。”
李书瑶也是提前看了牧场的基本情况。
乌兰塔拉牧场就跟内蒙的其他牧场一样，都是分了三个大区域，打草场、放牧场还有就是场部和家属院。
打草场是禁牧区，所以基本上牲畜都是在放牧区养着的。
“嗯，我觉得，这次咱们三个就一起清点吧，整个放牧区很大，要是一个人清点出了什么意外，这些都不好说的”，李书瑶道。
陈以南自然是乐意的，他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着李书瑶学习一下呢。
阿茹娜自然也是没有意见。
她本来就没什么主见，也插不上什么话，对于他们俩的提议，她一般是赞同。
于是，他们三人就这样从兽医点出发，朝着牧场里面走去。
场部里还特地给他们三个批下来了一个三轮车，陈以南开着。
有了这个三轮车，就方便多了。
到了最近的牧工值班点，跟值班点的队长说一声之后，他们三个就在放牧工的带领下，到了放牧的地方。
“这里就是轮牧区，很大，牛啊羊啊什么的，跑得到处都是，要找全他们，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给他们简单交代了两句之后，领着他们过来的放牧工就走了。
留下了他们三个，在风中凌乱。
“这个牧区，这么大的吗”，陈以南之前去的，要么是兽医，要么就是孕畜检疫栏，全是牲畜聚集地。
他根本就没想过，整个牧场能有这么多的牲口。
放眼望去，小山头也是零零点点地站满了小白点。
陈以南有些泄气：“这么大的地方，靠着咱们几个人清点，不太容易啊！”
阿茹娜脸色也是不太好。
她家就是牧民，自然也是知道牧场的牲畜是很多的，但是真把这个清点任务交给她，她也有点麻。
看着几乎是漫山遍野的牛羊，李书瑶陷入了沉思。
肯定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两个的清点，要是这样点的话，一两万的牲口，得要点到猴年马月才能点完。
那要怎么办呢？
李书瑶看着成群的牛羊，有疏有密，但是都是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
成群结队的，牛羊...
忽然，她眼睛一亮，牛羊都是成群结队的，那她只要清点这些成群的羊的数量，不就够了吗！
反正牧场跟他们要的，是一个大概的数据。
她是听她老爸说过，真正的年终清点，肯定不可能就让三个人来清点。
这次喊他们过来，其实是让他们起到一个审计的作用。
先摸摸底。
想清楚这一点，李书瑶心中的石头落地，感觉担子也一下子轻了不少。
站在李书瑶旁边的陈以南，将她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
从一开始的迷茫困惑，到后来的了然自信，书瑶同志一定是想到了解决办法。
这个时候，陈以南更是觉得三个人一起行动，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一个箭步上前：“书瑶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李书瑶看着突然窜到自己身边的陈以南，惊得差点退一步，“额，是有点想法，你先别激动。”
陈以南立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清点牲畜，只是粗略清点，如果不要求数量上的绝对精准，那么就不需要一只一只的这样点了”，李书瑶道。
陈以南边点头，边思考着李书瑶的话。
“所以，我们不妨就清点几小群牛羊的数量，再把牲畜聚集群的大小，跟其他的进行对比，这样就能大致估算出牲畜的数量了。”
李书瑶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完之后，就看着陈以南，等着他说话。
陈以南没有说话，他一只手托着下巴，还在想着。
过了许久，久到李书瑶眼睛都看酸了，陈以南的眼睛才终于有了光彩。
“有道理啊！”
彻底想清楚其中的关窍，陈以南的脸上终于多出了笑容。
他看着李书瑶道：“书瑶同志，我就知道跟着你出来，肯定能长见识，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清点工作吧！”
“嗯，我可以”，李书瑶被夸得有些小开心，拼命地压着嘴角，保持表面的冷静，“阿茹娜你觉得呢？”
看到突然又看向自己的两个人，阿茹娜不出意外地低下了头：“我都可以...”
“这块放牧区也不大，咱们三个分开，赶紧数完看看结果吧！”
陈以南对于李书瑶的这个提议，毫无异议，阿茹娜也是。
于是，三人就这样又兵分三路，开始清点工作。
拿着登记簿，李书瑶朝着北面走了走，刚刚他们三个分了一下工作，就让她去北边一点的小山丘上去清点。
这个山头上约莫有四个羊群，东一波西一片的。
走到最近的一处羊群停下之后，李书瑶就用起了最简易的方式，一个个数数，开始清点这里的牲畜数量。
这个山头这里基本上都是羊。
常年在牧场养着的羊，身上脏兮兮的，还都聚在一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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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的羊毛挤着，真没那么好点。
也是数了大半天，才算是把这四群羊的数量给清点的差不多。
她负责的区域清点结束之后，李书瑶就站到了高出，看着整个场地里的牛羊，自己大概估算了一下。
这一片，差不多牛羊加起来，能有个三千只。
站得高看得远，等她把整个区域的牲口都看了一遍之后，就开始找起了另外两个人。
陈以南负责的是南边那一块，跟李书瑶负责的区域的牛羊数量，在肉眼看上去，是差不多的。
他还在吭哧吭哧地点着。
目光掠过陈以南，李书瑶又朝着东边看去，那里是阿茹娜负责的区域，是最小的一块区域，也是牲畜最少的一片地。
阿茹娜也还在忙活着。
李书瑶索性就站在这快高地上，等着他们几个清点。
“嘶~”
她现在站着的地方，视野确实挺好的，就是这风呼呼的，吹得她脸上都生疼的。
李书瑶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妖风！”
一阵风吹过，带着寒气拂过整片大地，原本还稀稀疏疏的羊群，又紧凑了一些。
“哎呦，这些羊还知道抱团取暖呢！”
李书瑶看着挤成一团的羊，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脸上的笑意却逐渐凝固。
不对劲啊！
今天牛群和羊群，怎么比起之前的时候，要密集了不少呢？
李书瑶之前是来过牧场的，知道正常情况下，牛羊一般不会像今天这样，贴得这么近。
“这不正常”，说着，李书瑶从坡上走了下来，朝着陈以南飞奔了过去。
不远处的陈以南，早就看到了跑过来的李书瑶，“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站定后，李书瑶顾不上喘气，就指着大片的羊群，“你看。”
陈以南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还是不明白，“怎么了？”
“羊群比之前聚集地更紧”，李书瑶道。
陈以南还是不理解：“所以呢？”
“羊聚得这么近，说明它们觉得冷了，这说明要降温了，但是你看这些天，场部里的气象站有消息吗？”李书瑶道。
陈以南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是啊，看这样子，确实是要降温了，难怪他今天出来，感觉套的衣服还不够厚实。
要是真的降温了，但是牧场里却没有做好准备，那损失可就大了！
“咱们得要赶紧把这事情跟上头汇报一下”，陈以南道。
只是，他这话才刚说出口，就被李书瑶拦了下来：“先不急，我先回去问问我爸，他是兽医，消息比咱们灵通一点。”
陈以南此时也冷静了下来。
确实，这种大事不能只凭借着一些小异常，就随意进行重大警报，这时浪费资源。
“好，那等你那里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