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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春光乍泄

作者:岭内斯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麦塔丢下这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后居然跑了,留瑞缇在原地发呆。


    他的脚步声从屋子里的四面八方传来,地板上仿佛放满了气球。


    换做其他人,瑞缇可能觉得这是在给她台阶下。但这是麦塔,一个内外如一的大善人,他的话永远只有一层。


    “来啦,来啦!”麦塔像松鼠一样窜到她的轮椅旁,脖颈带有淡淡的花香。


    少年在桌子上依次放上工艺精巧的画框、她提到过的材料、一杯香浓的牛奶。


    “可以开始了吗?”他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望向瑞缇。


    “等你上去了我再做,你这样盯着我我可做不出来。”麦塔的眼神都快把她烤化了,看得她汗毛直立。


    “好!我现在就上去!”


    他转身就朝楼上跑,溜得比谁都快。


    一个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残影飞了出来,精准地落在了瑞缇面前。


    “夏季兼职申请信。”瑞缇念了出来,信封正面写了一个巨大的“密”,生怕人看不到。


    “你要去打两份工?”


    “嘘!”麦塔赶紧捂住瑞缇的嘴:“小声点,这是不允许的!”


    花香味的热气在瑞缇的嘴角蒸腾,男人左顾右盼,慌乱的模样一览无余地挂在他圣洁的脸蛋上,瑞缇第一次看到他的另一面,会说谎的、有小秘密的样子。


    但他显然是这方面的初学者,还不够老道。


    “你不在这信封上写东西,或许没有人会知道。”瑞缇皱眉嘲笑。


    “你快还给我,我现在就改掉!”麦塔伸长手臂,在空气里挠了大半天,半趴在桌上面对瑞缇,才晾干的金发又缠上了氤氲的水珠。


    瑞缇等欣赏够了他急迫的表情,才让他的摸着密信。


    他想要赚钱?一个物欲如此低下的人要赚钱?事出反常必有妖。


    瑞缇思索着,突然临光一闪,一阵早春的冷风灌入她的单衣,凉得有些想发抖。


    难道他破产了?她好像确实没有打听过他的具体工资,但除了经济窘迫,她想不出这个排斥撒谎的人打黑工的理由。


    自己一来就把人家底掏空了?她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这可是个麻烦事情,她赶紧叫住了想逃跑的麦塔。


    “你最近很缺钱吗?”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给她回答,牙齿扯起了柔软的下唇,不敢把眼睛投在瑞缇的脸上,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糟了!看到他的反应瑞缇已经想好大概的故事了。小镇的工资可能只能维持个人的基本生存,他看起来也不像会存款的样子,她一来,也就相当于让他破产了,但他为了那颗美德之心,不好意思告诉她,只能偷偷打两份工……


    不是,真的有人宁愿破产也要当大好人吗?瑞缇还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这给她的计划添加了无比多的阻力,她可能要在腿还没有好的情况下重新找地方苟活,离开麦塔工作的山丘,她本以为能在这里安稳的过一阵子,这也是她计划的前提。


    “我导致你破产了?”瑞缇着急地追问。


    “啊?”麦塔的五官肉眼可见的松散了:“这怎么会?你刚刚是觉得我破产了吗?”


    瑞缇眉心拧成一团,严肃的、带有拷问性质的表情击垮了麦塔心里的防线,他“噗”地笑出声来。


    “小镇给我们发的钱除了满足日常生活还能余下不少,你放心吧,别有羞愧之心。”


    轮到被他嘲笑了,瑞缇还是面无表情地瘫倒在轮椅上,她现在十分愉悦,勾勾麦塔手里的信封挑逗他:“那就好,不然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麦塔“嗖”地把密信揣进怀里,警戒地防着瑞缇。


    “干嘛这么紧张,也就打个工而已?”那封信能像个开关一样能调动他,这激起了瑞缇的好奇心。


    “这个是小镇规定好的,我们只能在自己的季节工作。”


    室内太过昏黄,瑞缇才注意到他的脸和脖子变成了粉红色。


    “季节是怎么分配的?”


    “出生的季节就是自己工作的季节,在除了自己以外的季节身体会虚弱一些。”


    “原来这已经是你最强壮的时候了。”瑞缇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似乎明白了很多。


    “晚安,我睡了。”麦塔的表情诉说着不服气,上楼的声音像要把楼梯踩碎了。


    “所以你要赚钱是有别的小秘密吗?”瑞缇趁她上楼的时候喊道。


    “没有!就是…就修修花园。”麦塔支支吾吾的,很没了声音。


    瑞缇猜测这可能和少男的粉红心事有关,不过这就不在她担心的范围内了。


    哎呀!兜兜转转这一圈,怎么忘记了目的是要摸到美男的手呢。


    算了,养肥的花做汤更美味,若不是收到白英的刺激,她还是想让麦塔对她建立足够多的幻想在下手……


    一天后,麦塔收到了他日思夜盼的礼物。


    金龟子复活在厚实的相框里,他又把相框用塑料保护壳套上,然后在保护壳上封了一层保护膜。


    看了又看,还是不放心,把整个东西从墙上取下来,锁进了书柜里。


    就在他还是盯着标本反骨看,准备重新取出来进行什么操作的时候,瑞缇一手他拽走,一手滑动轮椅。


    她的体能应该恢复了大半,这两天感觉精神抖擞,麦塔瞬间被拖了几米远。


    “你别在套娃了,这个标本我原来一天做几十个,你大可不必这么宝贝。”瑞缇嫌弃地甩甩手。


    “不,不!这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东西!从来没有人会做这个!如果你能早点来到爱新维尔,我曾经那只小狗,还有养了一年的卷毛兔,还有很多死去的小昆虫,都能继续在家陪着我。”


    麦塔的目光丝毫不避讳的直直勾着她,看得她眼眶周围热热的,她一边躲闪、一边浇灭这个不知道自己在放火的花匠。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宠物了”


    “那只伯恩山犬吗?我十岁的时候死掉的,我给它在塞拉湖旁弄了一个小墓,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看,那里全是属于动物的墓地。”


    瑞缇哭笑不得,那时候她还只会在新城区附近捡新奇的垃圾,可惜那些东西在旧城区卖不了多少钱。


    “嗯,可惜了,我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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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在家里的大花园做标本。”


    “那个时候你住在上次说的大别墅里吗?”麦塔的眼眨巴眨巴,刚才的兴奋都被眨走了。


    “差不多吧,是个漂亮的大房子,有两个管家,二十个佣人。”瑞缇撑着胳膊看他。


    “那你现在…会不习惯吗?”


    麦塔的心都被揪住了,瑞缇从新城区一夜之间来到了他的小房子,那种落差感对于她来说应该是难以承受的。一时间,他理解了她所有的猜忌和喜怒无常。


    “当然不会,要是你能感谢感谢我给你做标本的话,我会相当满意的。”


    瑞缇笑得顽劣,麦塔在极速升温,他的手早已攥紧裤缝,慢吞吞的吐出几个字。


    “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就这个?我想要点不一样的。”


    她有些失落地看着麦塔,尽显一副无辜的模样。


    “不…不一样……”


    麦塔的拳头紧握,单薄胸膛剧烈起伏,浓厚的呼吸堵住了他的喉咙。肢体上有些想要豁出去的意味,但瑞缇只看到一个被烤熟的木头,即将要在她面前爆炸。


    “好了好了,不要不一样的了,你晚上去做好吃的吧。”瑞缇只能放过他,不然不一样的奖励没得到,人先没了。


    麦塔感激地溜走了,空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大股残留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好多天没有闻到这熟悉的味道,这一下子就勾起了她对朗佩所有的记忆。


    尽管在那的时候她无比麻木,感觉每天都被抽空了。但现在离开久了,她竟然有些想念,那份足够体面的工作能给足她安全感。


    说起这个,这些天,她的腿一天比一天好,如果情况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进行一次大清洗,这个伤让她对洗头都有执念了。


    按照现在的进度来看,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如果她的腿好了,就能在这里找一份新工作,那就再也不需要谁来保障她的最终计划了。


    她感觉有一份无形的机器拖住了心脏,或许是期待,或许是有了底气,她自己抓起了拐杖,没等麦塔上来扶他,自己慢慢了走了下去。


    好像记得麦塔说他下去打扫卫生和做饭了,瑞缇杵着拐杖到处推门找人。


    客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潮湿的水雾顺着窗外伸进来的藤蔓爬上白窗,几身麦塔穿过的衣服被随意丢在了沙发上。


    瑞缇鬼使神差地凑近沙发,猛吸一口气。


    没有了花草的味道味道掩盖,她好像接近了寸丝不挂的麦塔·安尔森,一份属于肌肤自带的气息,像熟面包的味道。


    房子里好像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粉红痕迹。


    不对,她应该去找麦塔问工作的事,怎么先在这里干起了坏事?


    瑞缇拿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她晚上睡觉的房间,门好像没有关严,拐杖轻轻一推就开了,她看到了麦塔的影子,和平时的颜色不太一样。


    门完全被打开,瑞缇呼吸停滞,“啪”一下丢掉了碍事的拐杖。


    “你…在下面一直没有穿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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