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抓到炸弹犯的那一刻起,我仿佛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终于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头顶上散去了。
用炸弹危害公共安全、勒索巨额钱款既遂、意图谋杀警察(虽然未遂,但无限接近成功了)……等待这个炸弹犯的妥妥就是牢底坐穿。
嘛,考虑到这个炸弹犯本身其实是个无家庭无儿女的社会loser,在监狱里国家给他养老送终说不定正合他心意呢?
我不乏这么恶意的猜想着,甚至还希望这个犯人的下场能更惨些——谁让他差点儿就要把我的两个朋友都送走了?萩原和松田,他们那么年轻、善良、真诚,有着光明的未来……
“不行,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推开了敬到面前的酒杯,“你们两个混蛋,给我差不多一点啊!”
“嗨呀,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开心嘛!”萩原研二揽着我的肩膀,自己也喝了一大口,“多亏了哲也君抓到那个混蛋,救了小阵平还有我们……对不对啊兄弟们?”
“是啊,萩原队长!”
“四年前我就在浅井别墅区公寓楼的20层呢!想想都后怕……”
“要是再晚一点点,就算有防爆服,也顶多留个全尸吧?”
“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今天就好好庆祝!”
“撒,你就乖乖喝敬酒吧,小林警部——啊不,是不是以后得叫‘警视’了?”松田阵平也坏笑着把酒杯举到我面前。
我瞪他一眼,然后伸手——狂揉他那一头卷毛,“混蛋马自达!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明知道是陷阱还兴冲冲踏进去,还耍酷说什么‘专家’之类的……”
“喂喂,轻一点啊,头发都要被你揪掉了。”松田阵平试图摆脱我的魔爪。
“不要,我想揉卷毛很久了……”我感觉我有点醉了,行为不太受控制,“今天终于摸到了……好像贵宾噢……”
“噗!贵宾,是一种狗吧。”萩原研二打趣道,“哲也君居然是会暗地里狗塑朋友的类型吗?不过感觉小阵平的性格不是很像呢!”
“性格上是会拆家的、凶巴巴的那种……哈士奇!”我不太利索的说道。
“切!”松田阵平终于抢救回自己的头发,一边努力捋整齐,一边道,“那Hagi是什么狗呢?”
“Hagi比较大只,又爱撒娇……像缅因!”我开始掰手指,“班长是黑背,Hiro是布偶,Zero是……暹罗!”
“噗哈哈哈哈哈暹罗!”
“真是恰如其分啊!恰如其分!”
“等下次再见到,一定要告诉他们……”
“赞成!哈哈哈哈哈……”
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超级疲惫、狂打哈欠。
还好上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给了我偷摸休息的时间——报告材料什么的,就给高材生白鸟任三郎多一点锻炼的机会吧……啊,四年了,我也变得有点职场老油条了呢哈哈。
但是轻松愉悦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下午,我就被管理官神色严肃的叫到了办公室。
“小林,刑事课这边上午接到了一起报案,是那个三井家族的一个小辈出事了,尸体是在她自己的公寓里被发现的。”松本管理官递过来一份薄薄的文件,“但现场被清理得太彻底,鉴识科的登米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提取的检材——我觉得系里面只有你最有希望侦破这个案子,不要让我失望噢?”
我皱着眉接过,这类和华族、财阀有关的案子,是我这种普通警察最不想碰的,“我会尽力而为的。”不知道有没有限期破案的要求……嘛这种时候不能主动问,问了就有了。
回到位于三系的办公室,我叫佐藤和白鸟一起到旁边的一间空置的会议室,摊开档案材料,拿来白板,一边讨论、梳理思路,一边切分工作。
“根据鉴识科尸表检测报告,被害人衣着整齐、无被侵害现象,身上只有两处伤口,一处是非致命伤,在下腹,伤口很干脆……只是腹部受伤的话,出血量不会太大,人应该能支撑好几个小时,最长有几天的记录;另一处是致命伤,在颈动脉附近。”我把照片贴到白板上,并写下了被害人的名字,三井丽华,“进一步的尸检和毒理报告,还要等法医那边——听说之前家属一直拦着不让解剖。”但是这种明显的他杀案件是法定解剖的。
“如果是那个‘三井’的话,可以理解。”白鸟任三郎道。也是,他姓白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
“嗯,你们有什么想法?”我越来越喜欢用提问的方式来锻炼下属的侦查思维。
白鸟任三郎看了佐藤美和子一眼,然后道,“那我先来抛砖引玉了。我觉得犯人可能有医学背景,因为伤口干脆利落,普通人可能都找不到颈动脉在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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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藤美和子点头附和,“有道理,医学背景是有可能!而且现场清理得那么干净,犯人说不定还有洁癖!”
“嗯,是个方向,但是查案的时候不能先入为主。”我写下“医学背景”这几个字,“其实还有别的可能。”又写下“前科犯”三个字。
“前科犯……”白鸟任三郎怔住。
“对,如果熟练的话,没有医学背景也能产生这样的伤口。”我解释道。
“那清理犯罪现场的话,也可能是为了避免留下自己的DNA,防止被警方的数据库匹配出来!”佐藤美和子跟着道。
“那说起清理现场,你们能根据已有的报告信息,能解读出来些什么?”我再度提问。
“现场留有没用完的双氧水、氨水和垃圾袋,而这两种清洁剂可以反应生成过氧化氢,具有强氧化性和消毒能力,能破坏现场的血迹甚至DNA……说明犯人有较强的反侦察能力。”白鸟任三郎分析道,“更支持了犯人有医学背景或者前科的推论啊!”
“但是,被害者的手指甲缝里也发现了这些清洁剂的成分。”佐藤美和子看着材料补充道,脸色变得有点可怕,“莫非清洁现场的不是犯人,而是被害人……?”
“什么!”白鸟任三郎大吃一惊,连忙凑过去看那份鉴识科的报告。
“不错,”我夸了佐藤一句,然后沉重地道,“想象一下犯罪现场可能发生了什么——凶手先在被害人肚子上划了一刀,强迫被害人边流着血、边清理自己留下的血迹,最后在被害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的时候,再在脖子上留下致命伤……”
“简直丧心病狂!这都是虐杀了吧?”白鸟任三郎握拳。
“嗯……”我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分配任务道,“在更多的信息传来前,我们先做基础排查。白鸟,你先去调查一下被害人的人际关系中,有一定医学背景的人,或者与被害人结怨的人;佐藤,你去东京和全国的案件库里搜索类似的已侦破或未侦破的案件,元素是现场留有相同或相似的清洁用品,被害人身上留有相同或相似的伤口——我感觉,完成度这么高,应该不是第一次犯案。”
“您是说,连环杀人犯。”白鸟任三郎脸上露出一种害怕与兴奋交织的表情。
“还都只停留在猜测阶段呢!”我强调了一句,“查案切忌先入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