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杯热到有些发烫的咖啡。从柳燃手里接过时，明斯予看到柳燃的手心都烫的有点红了。
杯身上印着楼下连锁咖啡厅的品牌LOGO。
柳燃气喘吁吁的解释：“我看有几次你出门的时候温秘书会给你准备热澳白。但我不会用咖啡机，也不会手磨冲泡，就去买了现成的。”
说完，柳燃后知后觉想到明斯予这种大总裁很可能不会喝几十块一杯的普通牛马的提神草料。不过几十块钱对此刻身无分文的她来说，算得上巨款，丢了她会心痛。
于是手伸进车窗，“明总，你不愿意喝可以还给我吗。”
从没见过送人东西不到三秒钟就伸手要回去的。明斯予也是开了眼了。
她也的确不喝咖啡连锁店里卖的咖啡。但她莫名的，生不起来气。
明斯予没说话，将咖啡放进杯架，宣誓了自己对这杯咖啡的所有权。
柳燃挠挠头：“好吧……”
“为什么？”明斯予忽然问柳燃。一向不喜欢重复的她，在说完那句“为什么”之后，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给我买咖啡？”
柳燃一时答不上来。新的笔记本电脑没有联网，她又不知道WiFi密码，她百无聊赖的站在落地窗后俯瞰地面，然后看到明斯予的车开过来，停到楼下，电光火石间，猛然想到温秘书曾经带着一起出门的手磨咖啡。
明斯予在办公室的时候不喝咖啡，温秘书也从不给她送。在她观察的有限几次出门里，温秘书每次都有带。而且每次都很认真的捧着，不像是温秘书自己喝的。
这次明斯予从办公室出去，柳燃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作为点缀。思忖过后，她意识到是少了咖啡和牛奶混合之后苦中带甜的香味。
在办公室呆着也是怪无聊的。柳燃想，这是个出去透透气的好借口，就算明斯予问她为什么不经同意就下楼乱跑，她也能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回复：“为了给你买咖啡啊。”
……
“因为笔记本没联网，我也不知道WiFi密码。”
原来是因为无聊。
明斯予认为这个答案很真实，一点也不虚假。她觉得这样的回答很好。
“嗯。咖啡收到了，回去吧，WiFi密码——”
停顿了一下。
周秘书嘴快道：“是明氏娱乐集团首字母缩写加两个八。都是小写。”
柳燃给周秘书道谢。却停在车外，没有回去。
明斯予斜睨她。“还有事？”
柳燃搓搓手，有点难为情地说：“那个，明总，咖啡……我还没给钱呢。”
她克服和陌生人说话的恐惧，和店员保证一天之内绝对会把钱送来。
明斯予感觉脑仁跳了一下。
“多少钱？”
“四十八。”
明斯予静止不动，她根本没有带现金出门的习惯，更何况是这么零散的一点点现金。而柳燃企盼的盯着她，要钱的手都快伸到她脸跟前了。
好在周秘书反应迅速，迅速掏出钱包，拿了一张五十的递给柳燃。
柳燃说：“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不用不用。”周秘书忙说。
从明斯予让司机停下来等待时，周秘书就意识到，这个戴帽子的漂亮女人和自家明总关系不一般。更何况，漂亮女人的出现替她解了大围。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柳燃，觉得她又高又年轻，身材又好，长得又美，气质又特别，心眼还好，要是以后能多多在公司遇到就好了。
明斯予沉声道：“回去找财务报销。开车。”
车开出去一段，明斯予尝了一口咖啡。果然有种劣质咖啡豆的味道，放回杯架，再没喝第二口。她让周秘书挑重点部分念出来。没看字，下车时倒也不怎么晕。
只是周秘书个人的工作能力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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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提高。
明斯予让周秘书等温秘书回来之后，好好找温秘书再培训一下，再报个专门的秘书培训班学习。这个月的绩效自然是没了。
周秘书一脸菜色。不幸中的万幸，明斯予没骂她。比起扣绩效，她更怕被老板骂。
合作谈的很顺利，赞助商也定了几个财大气粗的国民品牌。接下来只需要找人细化拍摄流程、确定拍摄场地、和演出人员签好合同，下个月就能正式开拍。
算是近期为数不多令人高兴的事。回到车里，明斯予端起那杯冷掉的澳白，奶泡早已破碎，牛奶和咖啡液混合出稀泥一样令人毫无食欲的颜色。再次试着抿一口，依旧是不讨人喜欢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明斯予重新考虑起贺千戈的提议——让柳燃当她的临时秘书。
送咖啡一事能证明柳燃并非一无是处。周秘书作为专职行政秘书都没想到的事，被柳燃想到了。
回到办公室，柳燃正抱着笔记本电脑玩益智小游戏，一只绿色的猪在屏幕上弹来弹去，旁边放了两个棒棒糖包装纸。
见明斯予回来，柳燃抓起包装纸团成一团放进口袋。
“是早晨周秘书给我五十块剩下的两块钱买的。”
明斯予抬手合上笔记本。熄屏的瞬间，传来代表通关失败的绿色猪头爆炸声。
“柳燃，你要不要当我的秘书。”
柳燃眼睛瞬间亮了。
在脱口而出答应之前，即时止住，谨慎了一次：“有工资吗？”
找一份工作是她长久以来的梦想。工作既能给她带来一些收入，也能让她不完全是以一个“宠物”的身份活着。
但是要是没工资，她岂不是要一边给明斯予上下其手，一边给明斯予打白工？再冤种也不能冤种到这个地步。
“你想要钱？不算奖金，温秘的基本工资加绩效现在是一个月八万，你只能拿她的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