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个“功臣”在底下泡着。
易中海老脸一红,刚才光顾着贾家母子,把这茬给忘了。他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快,都搭把手,把柱子也拉上来。”
众人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顺利多了。何雨柱被拉上来时,那模样比贾家母子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糊满排泄物,散发恶臭。
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神幽怨地瞅了瞅易中海。
秦淮茹见状,连忙上前,却又被那股味道熏得后退半步,眼圈一红,带着哭腔,“柱子,真是……真是辛苦你了。”
何雨柱心里那点不快,被秦淮茹的安慰瞬间冲走了一大半,他想挤出个笑容,奈何脸上沾的东西太多糊住了,嘴角扯了半天,也挤不出一个笑。
“行了行了,都别愣着了!”易中海大手一挥,“赶紧把人弄回去冲洗!老刘,老闫,搭把手,先把东旭他们送回去。”
刘海中和闫富贵一脸嫌弃,但碍于管事大爷的身份,只得不情不愿地招呼自家儿子上前。
刘光天、刘光福和闫解成、闫解放几人,也是一脸晦气,捏着鼻子,两人架起一个,一步三晃地往四合院里拖。
王小六和吴母跟在人群最后面,吴母小声说:“小六,这何雨柱可真行,被那秦淮茹几句好话一勾,魂都没了,直接就往粪坑里跳。”
王小六憋着笑点点头:“妈,你以为舔狗这称号是白叫的?”
中院贾家。
秦淮茹用水先给贾张氏和贾东旭冲洗。院里其他人虽然同情,但谁也不愿意靠近那两个“粪人”,只是在一旁帮忙递水,偶尔递个瓢,递块破布。
就在这个时候,里屋突然传来棒梗“哇”的一声大哭,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贾张氏他们了,急忙冲进里屋。
一进门,一股熟悉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只见棒梗躺在床上,小脸憋得通红,裤子已经脏了一大片,地面、床上都是黄白之物。
“我的老天爷啊。”秦淮茹只觉得一阵头晕,扶着门强撑过去。
她强忍着恶心,手忙脚乱地给棒梗收拾。贾张氏在外屋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喊:“秦淮茹……棒梗……我的乖孙怎么了?”
“妈,棒梗也拉了,拉了一屋子!”秦淮茹哭着喊道,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她一个孕妇,要照顾两个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现在又添一个小的。
易中海在院里听得清楚,眉头皱得更紧。他看了一眼正在用凉水猛冲的何雨柱,心里盘算着。
“柱子。”易中海走了过去,“我看贾家这情况,大人小孩都这样,怕是得送医院看看。你……你辛苦一下,用板车把他们娘仨送趟医院?”
何雨柱刚把自己冲得稍微干净点,还没喘口气,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他已经下去救人已经弄得一身“粪土”,现在还要他去拉板车送这“一家三臭”去医院?
可没等他拒绝,秦淮茹就从屋里出来了,眼睛红肿,一脸哀求地看着他:“柱子,求求你了,棒梗还小,我大着肚子……我实在没办法了。”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一软,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行吧,秦姐,我去借板车。”
于是,在四合院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何雨柱拉着板车,车上躺着贾张氏三人,吱呀地往医院去了。那板车所过之处,都留下一股味道。
到了医院,挂号、检查、开药,又是一番折腾。
医生开了些药,接着把病历卡和缴费单递给了秦淮茹,“办理住院,快去交费吧。”
秦淮茹小心翼翼地问:“医生,要花多少钱?我们是工人家属,能减免吗?”
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三个人差不多15块钱吧,你把钱交了,拿着发票和病历去单位,按规定能报销一半。”
秦淮茹回应了一声,去交医药费的时候,摸遍了全身,才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一毛钱,可怜巴巴地看着何雨柱:“柱子,我……我身上钱不够,你看……”
何雨柱还能说什么?他从兜里掏出自己这个月差不多大半的工资,递了过去:“秦姐,先拿着应急。”
“柱子,你真是个好人。等东旭发工资,我一定还你。”秦淮茹接过钱,两人的手不小心触碰了一下。
何雨柱摆摆手,心里乐开了花,摸到秦姐的手了,这手今晚,不,明晚之前不洗了。
易中海看着何雨柱掏钱,心中感慨,幸亏找了个人替自己分担,不然一个人怕是够呛。
交完钱后易中海三人就离开医院回院,秦淮茹还要回家搞清洁。
第二天,贾张氏、贾东旭和棒梗从医院回来了。虽然在医院打了针,又服用了药物,但三人脸色依旧惨白,走路都有些打晃。
一进四合院,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院里的大妈小媳妇们不自觉住鼻子往后退了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啧啧,快看那脸色,跟刷了层白灰似的,怕是丢了半条命哦。”
“可不是嘛,听说在医院花了不少钱呢!十五块啊。”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了贾张氏的耳朵里。她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些长舌妇还当着面蛐蛐她,怒从心头起。
贾张氏也不管自己还虚弱着,一把甩开秦淮茹搀扶的手。
指着那群大妈们扯开嗓子嚎了起来:“你们这群天杀的。我贾家都这么惨了,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还在那幸灾乐祸,是不是你们这些黑心烂肚肠的害了我们一家老小啊。”
“贾张氏,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一个平时跟贾家不对付的大妈立刻反驳。
“就是,昨晚上要不是院里人帮忙,你们娘俩还在粪坑里泡着呢,呸,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另一个也跟着嚷嚷。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没天理啊,老贾啊,有人要害我们啊。快把他们都带走吧。”
贾东旭也虚弱地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附和:“妈说得对……肯定……肯定是有人害我们……”
秦淮茹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又是拉又是劝:“妈,您少说两句吧,快起来,地上凉……”
贾张氏越骂越起劲,直接点名道姓:“肯定是王小六那个挨千刀的小兔崽子,还有傻柱那个缺德冒烟的混蛋玩意儿。那天就吃了他们的东西。”
“不是他们这两个小王八蛋和老王八蛋还能有谁。就是他们!他们要害死我们贾家啊,老贾啊,把他们俩带下去吧。”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了不少。若有若无地瞟向前院王小六家的方向
前院王小六家。
听到贾张氏的叫骂声,吴母眉头一皱:“敢冤枉我家小六,我看她真是皮痒了!”说着,就要往外冲。
吴奶奶也从屋里拄着拐棍走往外走,脸色铁青:“走,萍萍,咱们去会会她,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