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富贵则被许大茂重点照顾,他心里对闫家那可是憋着一股邪火。
上次被闫家那几个小子坑得不轻,这会儿报复的机会送上门,他哪能放过。
他一只手死死钳住闫富贵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瓢,对准了就往里倒。
看得旁边按着闫富贵的人都心里发毛。
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许大茂一边灌,嘴里还一边念叨:“老东西,今天我让你喝个够。”
就在这中院人仰马翻,臭气熏天的时候。
易中海夫妇跟何雨柱,用板车推着腿上打了石膏的聋老太回来了。
一到垂花门,看见里头围着一群人,何雨柱那爱看热闹的性子立马就上来了。
他放下板车把手,往前凑,“干嘛呢,有什么热闹看啊。”
王小六凑到何雨柱身边,故意拉长了声音开口:“柱子哥,你秦姐……”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了秦淮茹焦急的声音。
“大茂,你轻点。”
“秦姐,你放心,我温柔得很啊。”
这两句话钻进何雨柱的耳朵里,
什么?
许大茂,秦姐,疼,温柔?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何雨柱的荔枝瞬间丢掉,武力值加加加,加到厌倦。
旁边的易中海和车上的聋老太还在那喊:“柱子,你干什么去?”
“柱子,别冲动。”
何雨柱哪还听得见这些。
他一把甩开易中海伸过来拉他的手,跟一头发了春的大象似的,挤进了人群。
在他的视角里,许大茂正拿着个瓢勺要灌秦姐。
这还得了。
何雨柱顾不上裤裆里那点疼痛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去。
“狗日的许大茂,欺负秦姐,问过我没有,找打啊你。”
许大茂听到声音下意识扭过头来,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在眼前迅速放大。
“砰。”
瓢勺打翻、金汁腾空,天女散花。
霎时间,中院里下起了一扬小范围,黄色的雨。
那些帮忙按着人的邻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淋了个正着。
就连站在一旁的秦淮茹都沾上了点荤腥。
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黏糊糊的黄色液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发出尖叫,
她对着何雨柱质问:“柱子,你在干什么。”
那些被金汁淋到的人,用能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何雨柱。
人群后方,易中海看着何雨柱惹出的这摊子事,气得浑身发抖。
他转头怒视着王小六,指着他:“看你干的好事。”
王小六一脸无辜,摊开双手:“易师傅,别激动,再中风,怕是连三级工都保不住。”
“我话还没说完,柱子哥自己就冲过去了,这怎么能怪我呢,我是想说,你秦姐的婆婆被灌金汁。
要我说,还是贾家嫂子魅力太大,柱子哥这是关心则乱。”
易中海和板车上的聋老太被他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聋老太用拐杖使劲敲着板车:“自从你搬进这个院,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你个小王八蛋,就是个搅屎棍。”
话音刚落,吴奶奶拄着自己的拐杖,凑到聋老太面前,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开口了:“哟,老姐姐,这耳朵聋了一只,眼神倒还好使,听得还挺清楚嘛。”
说着,她的目光又移到聋老太打了石膏的腿上,继续说:“老姐姐,你这下真是天残地缺啊。”
她一边说,还一边用拐杖分别指了指聋老太的耳朵和腿,“我听说江湖上有门绝世武功,叫天残脚,我看就挺适合你练的。”
聋老太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吴奶奶,“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吴奶奶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又去看院里的热闹了。
院子中央,何雨柱也看清了地上的局势,知道自己大概是弄错了。
但他怎么可能当众认错。
他梗着脖子说:“那不是看错了吗,看错了不行啊。”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许大茂,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和金汁,冷笑着说:“何雨柱,我看你是眼瞎心也瞎。
怎么着,上次医生帮你切蛋的时候,是不是顺便把你的眼睛也给切了。”
这话一出,全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何雨柱身上。
什么?
还有瓜。
傻柱跟闫富贵一样,也被切蛋了?
吃瓜群众们连贾张氏和闫富贵都顾不上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一个字。
何雨柱听到许大茂当众揭他的短,心里又惊又怒,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放屁。许大茂,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想挨揍想疯了。”
他越是这么说,大家看他的眼神就越是古怪,心里基本都信了七八分。
就在这气氛紧张微妙的时刻,“哇”的一声,打破了僵局。
是被灌了大量金汁的闫富贵,终于扛不住了。
他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大滩污秽之物,还溅到了旁边一个大爷的鞋上。
那个大爷怪叫一声,立马跳脚躲开。
吐完之后,闫富贵的眼神清明了许多。
他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人,问:“这……这是怎么了。”
然后,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脸色一变,又趴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
围观的人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有了闫富贵带头,贾张氏、刘光天、刘光福也接二连三地吐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都闹什么呢,你们这个院子到底怎么回事。”
是街道办的张干事。
他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中院地上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满地的金汁和呕吐物混合在一起,几个人就倒在这些污秽中间,
那扬面,那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张干事吓得赶紧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他强忍着怒火,指着院里问:“来个人,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个热心大妈立刻上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张干事听完,气不打一处来:“不认识的东西怎么能乱吃呢。就这四个人吃了?”
已经清醒过来的闫富贵虚弱地开口:“我……我家的几个孩子也吃了。”
张干事一听,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人往闫家走。
一推开门,就看见杨瑞华和三个孩子还在地上刨坑,看那架势,再挖下去怕是要多出个地窖来。
张干事立刻指挥众人:“快,别愣着了,赶紧把他们都送医院去。”
王小六站在人群里,假装不经意地指了指聋老太身下的板车:“这儿不是有现成的板车吗?”
聋老太上一秒还怒视着王小六,下一秒就换上了一副慈祥和蔼的笑脸,对着张干事说:“对对对,救人要紧,快拿去用吧。”
这老太婆,变脸不扣豆。
何雨柱还在旁边帮腔:“老太太就是心善,有爱心。”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还在发疯的杨瑞华几人抬上了板车,推着就往医院赶去。
张干事看着人被送走,松了口气。
他又回到中院,问那几个刚吐完的人:“你们几个,没什么大碍吧,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几人都摇头,表示已经没事了。
张干事这才彻底放心,对着院里所有人说:“我在这里最后说一句,以后遇到没见过的食物,千万别乱吃。
行了,你们赶紧把院子清理一下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刻都不想多待。
“没热闹看了,都散了散了。”
吃瓜群众们心满意足地咂咂嘴,一边回味着今天这扬大戏,一边三三两两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