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原本对于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顾清雪就感到懵逼。
现在听到她的话就更加懵逼了。
这娘们该不会是疯了吧，自己当初给的打击有这么大吗？
叶凡迟迟没有说话，让顾清雪等得有些不耐烦，随即开口说道：
“行吧，我已经想清楚了，最近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近年来，我的性格早就养成了一个缺陷，我必须要成为人们口中追随的那种天才。”
“这一次的失败，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所以干脆去做个普通人好了，做不到最好，那做个最平庸的。”
听到顾清雪的话，叶凡暗自思忖。
这娘们真是一个极端之人啊。
但是送上门的好东西，他自然不会不要。
他伸手摁在了顾清雪的手臂之上。
开始抽取她的天赋，此时的顾清雪反倒是笑出了声。
“既然作为你的对手，赢不了你，那便在你这个天才的身上下点注。”
“等你哪天登到高峰，我还多少有些参与感。”
顾清雪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天赋被一点点抽走。
眨眼之间，周围的元素对她从开始的亲和无比，到现在的完全没了反应。
她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天才天赋已经消失不见，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这样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都没了。”
做完这一切，顾清雪微微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离开了此处。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那些想法是偏激的，是不正确的，是有问题的。
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养成，即便她如何想去改变，都是无法成功的。
过往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
从一开始自己觉醒那一刻，周围的老师、同学传来的都是激动的神情。
这让她一下子感受到了被重视的快乐。
最后就是她第一次进入玄黄学府的大门。
被人誉为天才中的天才，她就是因荣誉而生。
从新生到被所有人注视，再到万众瞩目。
一直到成为整个玄黄学府的招牌。
她的导师刘娟也是一次又一次地跟她说：
“你生下来就是为了赢的，你一定会一直赢下去的。”
渐渐的，她也将这些话全部听进去，并成为了自己的人生信仰。
然而，没想到自己这天才之名，这么快就会落下？
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
她的秘密被曝光，她失去了天赋，不再是天才，被所有人抛弃。
或许早在第一次得知众人这么形容她的时候，她就应该预料到自己这个下场了。
顾清雪的身子一步三晃，若是在以往，这路边的学生，亦或是门卫的大叔，都会亲切地喊着她。
但今日却像是看空气一般。
顾清雪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点希望彻底没了。
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的思绪飞得很远，飞过了她那段最光彩照人的年岁。
一直来到了高一的时候。
那是她最灰暗的时候，父母皆死于探索活动之中。
永远地留在了那里，而自己从那一刻起，便一个人生活。
直至到她天赋觉醒，被所有人重新注视。
她才感觉那些黑暗全部离自己而去。
未来是光明的，是盛大的，是让自己开心无比的。
现在全没了，全都没了。
“你还剩些什么呢？”
“什么都没了”
“世界上再也没什么人牵挂你了”
浑浑噩噩的她已经走到了未名湖前。
二话不说，直接投了进去，冰冷刺骨裹挟了她的身体。
纵使她先前想了无数种可能性，想怎么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真正被这冰冷湖水包裹。
感受着空气一点一点消亡。
自己的意识越发昏沉，她竟真的生起了后悔之意。
可能她真的没有做好死去的准备吧。
“再见了，世界……”
就在她彻底闭上眼睛，准备不做任何挣扎之际，一道声音响起。
“这不是不想死吗？”
叶凡！
叶凡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惊得她猛然睁大了眼睛。
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离开对方的房间。
根本没有走回玄黄学府，没有投入未名湖，也没有死去。
眼前的叶凡，依旧是用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而自己剩下的三道天赋也没有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叶凡早就看出她的不对劲了，此时的顾清雪就像一个被绷紧了的弦。
就差一丝丝就要彻底破开。
原本叶凡是不想搭理她，但思前想后，一个元素法师，不管是用作投资还是帮助自己完成研究，都是再好不过。
所以他改变了主意，用了一点恶魔的手段。
趁着顾清雪心神失守之际，影响了她的心神，为她创造了一个幻境。
“其实你一点觉悟都没有。”
顾清雪身子一软，瘫坐在地，阵阵发怔。
“都快把求死写在脸上了。”
“顾清雪呀，没人教你做一做表情管理吗？”
叶凡居高临下，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着眼前这个少女身子不断地发抖着。
她又想到了被湖水包裹，那命悬一线的感觉，叶凡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相比于其他，我其实有一件更感兴趣的事情。”
“如果我说我会把你失去的天赋还给你，怎么样？”
听到这话，顾清雪自己都愣了，她抬头不知何时，两行清泪从脸颊划过，留下泪痕。
少女楚楚可怜，却又带着倔强的目光盯在了叶凡的脸上。
“唉，我说实话，哪怕不收取你的天赋，我也足够了。”
“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是两种不同的含义。”
“相比于我把它们全部拿着，不如把它们放在你的身上。我倒挺好奇，你还能走到多远？”
听到这话，顾清雪脑海中猛地炸开。
半晌之后，那眼眸中竟闪烁出希望的光芒。
“那，那我要付出点什么？”
叶凡望着眼前这大喜大悲，不断转换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来。
“很简单，和我签订主仆契约，做我的助手兼实验对象。”
“我觉得这个比起让你死去，应该好上很多吧，而且还能拿回自己的天赋。”
叶凡的话像是重新点燃了顾清雪的希望。
这主仆契约、实验对象的，她已经不在乎了。
正如他所说的，性格极端的她为了得到目的会直接忽视眼前的风险。
这就像当初她与元素恶魔签订契约一般。
“那么好，契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