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过了初五,任青苗和任大树才回去县城,开门做生意。+8`6*z?h_o′n¨g·.-c!o*m,
就像青苗说的那样,年后两人都被各自长辈叮嘱,不能跟再私下见面,林晏初只能听话的忍着。
“少爷,您这腿脚大好了。”陈伯看着不用拐杖,走路己经和受伤前无异的林晏初,高兴说道。
“这都半年多了,终于算是好的七七八八,除了不能跑跳,走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林晏初对自己腿脚的恢复很满意,再有一个多月他就要娶亲了,如此甚好。
正说着话,就看见风风火火过来的孙氏。
“娘。”
孙氏看了眼儿子,笑道:“不错,腿脚恢复好了,等到成婚那日,我儿定是风流倜傥。”
“宴席的事情可是说好了?”林晏初关心道。
因为他身体的特殊,就算是成婚,这喜宴也不在家中办,人太多,孙氏害怕出意外。
思来想去只能找附近的酒楼,林家的亲戚朋友不算多,加上任家那边过来送嫁的,八桌饭菜是足够了的。
“问好了,按照咱们的要求,最后就定在了离咱们家最近的春风楼,一桌一两银子,有鸡有鱼,菜色丰富,八桌下来八两银子,酒水咱们自己备。¤:^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
这饭菜自是不能依照酒楼那种做法,但也不差,一两银子的席面看着很是体面了。
毕竟儿子这辈子就这么一桩大事,之前考中秀才因为受伤也没有庆祝,这次怎么也不能寒酸了去。
“会不会有些贵?”赚钱不易,他们家那点家底,林晏初算着,等他成完婚,也就不剩什么了。
“什么贵不贵的,这是你的大喜事,以后就是成家立业的顶梁柱了,必须让那些之前背地里笑话我们的人好好看看,我儿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林晏初看着她娘这意气模样,心里好笑又有些心酸,“辛苦娘亲了。”
孙氏挥挥手:“这算什么,我乐意累着。”
然后又叮嘱儿子:“你成婚那日,到咱们家观礼的宾客定是不少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注意些,等人散了就好了。”
不用他娘叮嘱,林晏初也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我晓得,不过有青苗在身旁,我总是更安心几分。”
孙氏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看了儿子一眼,这家伙还挺骄傲。
“你心里有数就好,这段日子,在家里好好待着,莫要出什么岔子。¢卡+卡-小?说·网` _首^发+”
林晏初点头应是。
三月十六。
一大早任青苗就被母亲拉起来梳妆打扮。
嫁衣是赵时瑾当时送的,穿上身刚刚好,头面也是当初那副,装扮好十分金贵。
任青苗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之前收到的信件,大小姐在信里祝她夫妻和顺早生贵子,而她也在京城一切安好。
“这嫁衣,这头面,实在是漂亮,赵大小姐对你这份心真是难得。”陈二妮赞道。
任青雨在一旁看的惊艳,一身红色嫁衣的大姐实在美丽,这美丽中还有一丝丝说不出来的清冷气质,一点不似农家的姑娘,倒像是乡绅家的富贵小姐。
“好了,时辰差不多,迎亲的应该也快到了。”余翠花笑道。
陈二妮拿起红盖头给女儿盖上,然后扶着人在床边坐好。
“青苗啊,该该叮嘱的,娘昨夜里己经都跟你反复说过了,今日出了家门,你就是林家妇了,以后相夫教子,日子定要过得和顺美满。”
陈二妮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任青苗捏捏母亲的手,“娘亲放心,女儿会把日子过好的。”
“娘信你,娘信你。”陈二妮哽咽,她的大女儿在她心里就是最最厉害的人。
说话间,族里的婶娘们推门进来,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屋里沉闷的气氛被打破。
安平县通往任家村的路上,林晏初一身红色锦袍骑于马上,如墨的黑发被一条红色的发带系住,风一吹,西散飘扬,端是一个潇洒的新郎官模样。
一顶红色的轿子紧跟其后,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引得不少行人驻足。
等到了任家村,那更是有不少围观的村民,林晏初稳住心神,小心翼翼下马,心神不敢有一点放松。
今日陪着林晏初迎亲的一个是表兄,一个是父亲好友家的儿子,跟林晏初算是熟悉的。
催妆诗林晏初信手拈来,红包喜糖另两人撒出去许多,终于敲开了新娘屋里的门。
任大树一身青色的新袍,背着任青苗从屋里走了出来。
感受着此刻身上的重量,任大树觉得,大姐也不过是一个比一般女子厉害些的姑娘罢了。
“大姐,以后要是林家人欺负你,你不用忍着,过不下去了就回娘家来。”
林晏初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正想开口保证两句,就听见那盖头下的娇娘淡定出声。
“任大树,你说什么呢,就你林
大哥那身板,怎么欺负我?他敢不对我好,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林晏初:“......”娘子说的好,娘子说的对,幸好这话也就三人能听到。
任大树噗呲一下笑出声,有些同情的看了林大哥一眼,悲伤的情绪倒是散了。
坐上花轿,迎亲队伍就要往回走。
任青苗听到了外面娘亲祖母还有妹妹的哭声,心里酸涩,眼眶也不自觉红了。
“青苗,咱们要出发了,你且坐好。”
林晏初的声音在轿外响起,任青苗应声,接着就感受到轿子被抬起。
晃晃悠悠,吹吹打打,任青苗刚开始还有些难过,不过走到半程她的肚子就开始饿了。
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点心,任青苗坐在轿子里吃的满足。
嫁人可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她不能饿着肚子。
等到了林家所在的小巷,轿子慢慢停下,任青苗早就己经正襟危坐,外面各种人声充斥耳边,她这一刻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青苗,该下轿了。”
看着伸到身前的那只大手,任青苗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两只手一大一小,随着任青苗起身,慢慢隐没在红色锦袍的衣袖下。
“莫怕,随我来。”林晏初的声音低沉,任青苗不知怎的脸颊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