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才算算日子,“还有五日。`d?u!y?u-e!d~u?.·c\o/m′”
“那你要不要得了消息再回去?”
“我还是先行归家的好,如若不然,儿子真考中了,官差上门报喜家里没人怎生是好。”
孙氏噗呲一声笑出来:“行行行,你想的周全,记得在家里准备好喜钱。”
林秀才挑挑眉头,他己经跟儿子讨论过这次院试的题目,虽然最后出了意外,可是前面答得意外的顺利流畅。
在林秀才看来,如今己经不是担心考不考的中的问题,而是名次好坏的事情。
院试文章做得好,名次靠前的,往常差不多是前十五名的,可成为廪生。
廪生的好处相比普通秀才更多,除了大家都有的优待外,官府每月还会发放廪米,还可帮助科考的学子做担保,这算是一大笔进项了。
像是林晏初这几次科考,林秀才也是找了相熟的廪生老爷帮忙作保,每次也要花费差不多一两银子。
最后就是可以到地方官学进学,不过林晏初这种情况应该是用不上。
院子打扫好,林秀才又花钱请了两名壮汉,帮着把林晏初从医馆给抬了回来,还是专门找的人少的时候。
等一切安置妥当,林秀才就先行回了安平县。¢q\i!u*s-h¢u?b·a′n¢g,.¢c_o¨m`
***
“晏哥儿,明日就是放榜的日子,娘到时候一早就去看。”孙氏端着一碗香浓的鱼汤进来。
林晏初半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正看一本游记看的入迷。
“这么快啊。”放下手里的书,伸手接过母亲手里的鱼汤。
“是啊,日子快的很。”孙氏看着儿子慢慢被自己养的面色红润,心里欢喜。
“多喝点,娘再给你盛。”
林晏初放下碗,笑道:“娘,我这两日腰带都紧了。”
“你是病人,吃的好了,骨头才能长得快,早日恢复过来,娘也就安心了。”
林晏初每日不是鸡就是鱼,反正孙氏每日都要炖汤给儿子,不过花销也大,每日光是两人的饭食,就要花去二十多文。
加上药钱,孙氏算了,一个月差不多要西五两,为了补贴家用,孙氏每日除了照顾儿子,就是做些绣活,府城的绣品价钱比县城高一点,她十分积极。
“娘也不要太辛苦,我看您这些日子,做绣品的时辰太久了。”林晏初心里一算,就知道自己这一次院试,实在是花去家中不少银钱,母亲想补贴家用才如此。
“还好,我在家也无事。\w!z~s+b,o.o*k*.^c¢o_m/”孙氏不欲跟儿子说这些。
他们家虽然没有太厚的家底,但这次儿子受伤的事情也不至于掏空家底,主要还是想着马上要娶新妇,家里多些能用的钱,也能把亲事办的喜庆些。
“你只管安心养病,其他不用管。”孙氏说着,端着空碗出去了。
林晏初也没有心思继续看书了,看着受伤的腿,心里叹息。
***
翌日,孙氏也无心做什么绣活了,看着林晏初用完午膳,就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
“晏哥儿,若是这次院试得中,咱们后面的乡试什么的,就暂时不考了吧。”孙氏说完打量儿子的神情。
林晏初淡定的点头,弄得孙氏倒是好奇了。
“你怎么答应的如此利落,真不想着继续往上考了?”孙氏好奇。
“嗯,乡试不是那么好考的,其中所费功夫甚多,我这种闭门造车的方式,应对院试还行,乡试只怕行不通。”
林晏初对自己的本事十分清楚,秀才算是科举的第一道坎,也是最低的坎,以他自己的天赋苦学和父亲的教导,确实不难,但是举人就是另一码事了。
秀才众多,但举人少见,这就是如今世道的状况。
想要往上考,要么去几大书院求学,要么西处游历交流,再就是拜得名师,否则,他们这种普通人家,没有丰富的藏书,没有前人的心得,如何跟那些世家子弟去争。
他若是没有这霉运缠身,或许还会一试,但世上没有如果,他只能放弃。
“不过,娘,你跟青苗想的一样,她也跟我说,为了自身安危,不让我继续考了。”
林晏初这话不无炫耀,孙氏一下就听出来了。
忍不住感叹道:“青苗是个好姑娘,在乎你,心疼你,你也要好好待人家。”
有的人看重你的前程,有的人看重你这个人本身,儿子找的是后者,她这个当娘的也跟着欢喜。
“这是自然。”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是早早出门去吧,在家里看着你,我更心急。”
孙氏说完转身就走了。
林晏初:“......”
越是往贡院走,路上汇集的人就越多,有过上次跟着丈夫一起去看榜的经验,孙氏还算镇定。
她也不急着往前凑,找了个阴凉的角落里待着,静静等着放榜的时辰。
半个时辰后,放
榜的官差威风凛凛的从贡院里走出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孙氏喜笑颜开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边走嘴里边嘟囔着什么。
“晏哥儿!”还没进门,孙氏雀跃的声音就己经传进了屋里。
林晏初拿着书的手一抖,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听他娘这一声,想来是得中了。
“晏哥儿,你考中了,榜上的第十二名,是不是不但是秀才,还是你爹嘴里说的廪生?”
孙氏推开门快步走到林晏初床边的小凳旁坐下。
“是。”又一个好消息。
林晏初放下书,双手捂着脸,闷闷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娘,儿子终于做到了。”
孙氏心里一酸,眼神挪到儿子受伤的腿上,又多上许多心疼。
“一切都好了,如今你秀才也考中了,咱们回到安平县以后,就都安稳了。”孙氏伸手拍拍儿子的肩膀。
科举不易,儿子如今这年岁,考中秀才己经是极为优秀的了,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
林晏初揉揉泛红的眼眶,不好意思的冲孙氏笑笑。
“傻孩子。”
“儿子可不傻。”
“好,你是秀才公,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我平日里也不见你对我爹那个秀才公言听计从。”
“咦,你这孩子讨打是不是,还打趣起你爹我们了。”
“不敢,儿子不敢。”
欢声笑语从屋里传出,母子两个都觉心头一件大事落地,说不出的畅快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