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赵府过年格外热闹,因为大公子时隔几年终于在家过年了,崔氏兴致勃勃的安排着各种事情。!2,y,u,e¨d\u..-c.o?m!
赵时川这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每日一早跟着父亲出门,要么参加诗会,要么就是拜访父亲的好友。
不负众望,小半个月后,赵教谕那个年轻有为的大儿子从京中回来,明年要参加乡试的消息传遍了安平县,连附近县城的读书人也都听说了。
这就是诗会的妙用了,为什么士子们这么热衷于参加各种聚会,还不是因为方便扬名,一首出色的诗句或者一篇好的文章,就能快速的传遍读书人的圈子。
赵时川几首诗词,几篇文章,在赵二老爷有意的造势下,很快就传开了,当然,他本身的学问确实好,要不然就算是有这种机会也难以达到想要的目的。
“哈哈哈,夫人,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出门,每次都被人夸奖教儿有方,咱们川哥的才华可是折服了不少人。”
赵二老爷抚着胡须大笑着走进了崔氏的屋子。
崔氏正在梳妆打扮,她今日要带着女儿出门逛街,近来心情好,以往这种时候,她是不会去的,但是今年大儿子归家,小儿子和小女儿最近也乖巧听话,家里的各项铺子生意红红火火,她就想要出门走走,账本就让窦妈妈先看着,她回头再过。/x?i`n_k′a!n-s′h!u?w,u..*c^o,m_
“夫人容色不减当年,还是这般雍容华贵。”赵二老爷走近,从铜镜里,崔氏看到丈夫大冬天的手里还摇了把折扇。
“不如老爷风流倜傥,大冬天的还摇着折扇。”崔氏没忍住打趣道。
“咳咳咳,夫人,这是风雅,风雅,诗会上大家都这样。”赵二老爷讪讪的收起折扇。
“哦?川哥儿可是也需要?我的库房里有一把陪嫁的前朝名家所画的折扇,要是用的上,我这就差人找出来。”
赵二老爷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看妻子当真,立马就急了。
崔氏知道丈夫的德行,手持帕子捂嘴笑起来。
“夫人就知戏弄我,我这不是最近太过春风得意,所以才没忍住招摇一下。”
想到最近关系好的夫人们见面,对着儿子就是一顿夸奖,崔氏很有些感同身受,孩子出色了,很难有父母不得意的。
得意怎么了,崔氏很享受,她就是要得意,她的儿子值得她骄傲。~s′l-x`s~w/.!c-o.m+
“夫人这是要出门?”
崔氏伸手扶扶发髻上的红宝石簪子,在铜镜中照了照,很是满意:“对啊,我要带着瑾儿去首饰铺子看看,过年了也该添置些新的钗环了。”
“要不带着月儿一起?”赵二老爷不知道脑子怎么就抽了一下,说完看着夫人沉下来的脸,赶紧往回找补:“为夫刚刚说错话了,夫人莫要放在心上,你自去和瑾儿好好逛街。”
崔氏轻哼一声:“公中每年给几个小姐少爷添置的衣物首饰都是有定例的,妾身可是没有苛待半分,我给瑾儿的是我这个做母亲自己的心意,老爷要是心疼二丫头,自拿着自己的私房银子贴补去。”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不对不对,为夫哪有私下贴补,夫人说笑了。”赵二老爷紧张的又开始摇扇子了。
“夫君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对待几个孩子,记得不要厚此薄彼才是。”崔氏说完就起身回了内室,她要换衣衫出门了。
“夫人,老爷这般拿着自己的体己私房银子去贴补那对母女,您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窦妈妈伺候着崔氏换衣,没忍住小声说道。
柳姨娘以为她们院子里的钉子都清理干净了,其实不然,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上报过来。
最近一两年的时间,柳氏一改之前清高的做派,整日里在老爷面前装可怜,从老爷手里套走了不少钱。
最开始崔氏他们也没有发现,只是发现柳氏和娘家的兄弟来往频繁了些,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崔氏身边的陪嫁管事得知柳氏的兄弟在大肆购买田地。
顺着这钱查下去,才知道是老爷贴补给那母女俩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崔氏还笑出了声,觉得柳氏脑袋终于变聪明了,不过就是娘家兄弟的做派不像是个靠得住的,囤些田地弄得人尽皆知。
不用想,她都能猜出来柳氏对老爷的说辞,什么失了孩儿以后不能再有身孕,只有二小姐一个孩子,母女两个没有银钱傍身,等等,赵二老爷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柳氏这般较弱可怜,他自然不忍心什么都不做。
不过他怎么做,崔氏不在意,那些银钱她也不在意,反正也没多少,公中的财产和她自己的嫁妆产业足够她料理的了,老爷手里那些零星的东西,想给谁给谁,她也不屑于去争。
但是她不可能拿着自己的东西去贴补庶子庶女,想到刚刚丈夫刚刚惊异的模样,崔氏觉得对方这段时间应该能收敛些,真当她是个好说话的了。
此刻赵二老爷摇头叹气的走在去书房的路上。
“老爷,您怎么从夫人屋里出来就愁眉苦脸
的,可是有什么事,奴才愿为您分忧。”
听了贴身小厮的话,赵二老爷苦笑一声:“我刚刚自己说错话了,不过,我怎么觉得夫人话里有话,可是己经发现我私下贴补给柳氏母女两个银子的事情了?”
说完又觉得应该不能吧,自己可是千交代万嘱咐让柳氏要小心的,怎么就让夫人给察觉了呢。
说来今日还是怨柳氏,要不是她这几日整天念叨着,让他得空给她们母女两个买些新首饰,他也不至于今日失言。
“不行,我这私房这几年都给出去小半了,柳氏还是这般不知足,整日要这要那,我也不能太放纵她了。”
想到这里,赵二老爷决定今年过年这段时间,不管是礼物还是银子,都不能再给柳氏了。
柳氏不知道这一茬,只是觉得老爷临近年关了,怎么还抠门起来了,往日里她诉诉苦,小意温柔几句,差不多是有求必应,怎的这段日子反倒跟个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
看着身边睡的正香的赵二老爷,柳氏白了对方一眼,拽拽身上的被子,背对着人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