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树摇头笑笑,看了母亲一眼,陈二妮也是无奈摇头,小女儿性子是个执拗的,她要是想做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很难改变,大儿子是好心,想让小女儿不那么累,但是人家就喜欢做这些事情。/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你就不能跟着娘亲学学做针线活?我什么时候能收到你这个做妹妹缝制的荷包?”任大树还是想要逗一逗妹妹。
果然,一听到针线活这三个字,任青雨眉头就不自觉的皱起来,噘着嘴巴抱怨:“我就是学不会,做不来,让我养猪养鸡没问题,让我坐在屋里就着那么个发丝粗的针线绣花还是算了吧。”
任青雨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眼大哥:“我上次去见大姐的时候,大姐说了,她也不会绣花,我不愧是阿姐的亲妹妹,连不擅长的东西都一模一样。”
任大树:“......”
陈二妮在一旁没忍住笑了起来,小女儿这话说的没错,大女儿幼时在家中也是一提做女红就皱眉头,姐妹两个确实是像,宁愿做累一点的农活也不愿意碰针线。
“好了,碗筷摆好,咱们开饭啦。”余翠花招呼众人坐下。
余翠花第一个动筷,接下来暖融融的灶房里面就没有说话声了,只有大口吃饭喝汤的动静。`§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
翌日,任大树和任铁牛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陈二妮专门给他们缝制的帽子和手套,挑着两个沉甸甸的担子早早的就出门了。
因为路上有积雪,他们这一路走的并不快,到县城时,正是集市上最热闹的时候。
交了摊位费,找到位置,任大树把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然后开始大声吆喝。
因为他人长得俊,嘴巴会说,没一会儿,就有那婆子婶娘上来询问。
他们这次来主要带的是山货和野味,这段时间下着雪,他们没有来县城,但是周边的村子却也是每日跑一处,辛苦是辛苦,但是收获也是丰富的。
像摊子上摆着的野栗子、松子,这些他们收上来不少,都是之前秋日里农户们收集来晾晒之后存放的,还有就是一些菌菇,冬日里的青菜少,一般人家也吃不起新鲜的蔬菜,所以这些菌菇干也是十分受欢迎的。
当然他们摊子上也有新鲜的冬笋,这可是新鲜的菜蔬,在这种严严冬日,一些家里富裕的妇人出来采买,狠狠心也是舍得花大钱买下来的。~s,h!u·b`x!s`.?c.o-m?
“这冬笋难寻,以往村子里也有贪嘴的,冒着寒风去林子里找,但是也不像今年似的,一个个壮汉子都往林子里钻,不知道这山上的冬笋还有多少。”任铁牛看着摊子上卖的最好的冬笋,小声跟儿子感叹。
一般情况下,冬日里大家都是窝在家里猫冬,冬日里不用做农活,出门又冷,等闲人不会出门往山里钻,那里面更冷,但是自从儿子放出风声收冬笋以后,这几日家中不断有人送来新鲜的笋子,能赚钱的事情,就算是辛苦些,大家也愿意做。
任大树给的价格公道,大家伙用新鲜冬笋换了铜子也是高高兴兴,如今任家村谁人提起来任大树不竖一根大拇指的,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本事, 同辈里就没有能比得过的。
“想来还能再卖个差不多十日,不过就算是这十日,咱们也能赚不少钱。”他们收的冬笋是六文钱一斤,卖出去是十文钱一斤,每卖出去一斤就能赚西文钱,今日他们带出来的有差不多三十斤,这就有一百二十文的赚头,实在是划算的买卖。
“可不是,就是这冬笋量不多,要不然我就是多跑几趟,也要把收上来的笋子都挑来县城卖掉。”任铁牛有些遗憾的说道。
“没事,我让娘和阿奶放出风声了,没了笋子,咱们可以多收些干菇菌类,照样有人买。”
任大树盘算着自己的小摊子,上午他都是在集市上摆摊卖从乡下收上来的货物,因为嘴甜会说,大部分时候一个上午就能把货都清了。
等到下午他就开始走街串巷,卖些小东小西的,走薄利多销的路子,虽然没有上午卖的东西利润大,但是加起来的总和也能和上午卖出去的东西差不多持平。
等下午父子两个走到赵府,熟门熟路的跟看门的李婆子打过招呼。
“任小郎,你来找你阿姐呢?”
“是,麻烦李婆婆找人去报个信。”
李婆子回身找了个小丫鬟去报信,然后回来继续找任大树说话:“以后真的不在府里卖东西了?”
任大树今年下半年开始,就不再来赵府卖东西了,就像之前他说的那样,如今他有了不少老主顾,稳定之后为了避免出什么差池,他就断了赵府的买卖。
“是啊,李阿婆。”多的任大树没有解释,大家都是人精,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惜了,你是不知道,临近年关,买东西的小姑娘多,不少人跟我打听你来着,都问我你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不来了。”
李婆子看着样貌英朗,身形精瘦的少年,两年的时间,越发有男子的气概,怪不得府里那么多丫鬟关心呢。
任大树腼腆笑笑,这话听听就好,反正他是没有打算再重来的。
“爹,大树,你们来了。”不一会儿任青苗就过来了,跟李婆子点点头,任青苗带着弟弟和父亲往前面僻静些的地方走了走。
“这下个半个月的雪,家里可还好?”
任铁牛看女儿着急,赶紧安抚的摆摆手:“家中一切都好。”
任青苗其实担心的是余翠花,之前大弟就跟她说过,阿奶的身体越来越差,冬日本就是容易生病的时候,安稳度过是最好的了。
“姐,这是娘给你做的贴身棉衣,让你穿在里面,暖和着呢。”任大树从背篓里拿出来陈二妮包好的衣裳。
“娘费心了。”任青苗伸手摸摸,新棉花软乎乎的。
“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咱们家今年还是不能团聚。”任大树看着容貌越发出挑的阿姐,心中有些忧虑,他如今走街串巷,耳朵里听得什么事都有,阿姐如今十三岁,离出府的时间还有几年,虽然相信阿姐能料理好一切,但是内心的隐忧却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