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是被扯进房间里去的。
她记得门一打开,光源处有一只手伸向她,紧接着,只听到‘砰’一下,震耳惊心的关门音。
那人细细密密的吻狂狷向她袭来,毫无预兆与情调。
“等……一下。”她趁着换气的空档,把脸朝一边偏过去,不让他亲。
傅既琛则非常猴急地说:“等不了了……”又将她的脸摆正过来,把她抵在一扇墙上,继续缠绵地吻着她。
从粉唇到耳垂、从下颌到脖子,再到锁骨、然后往下……
且手中动作不停,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则去扒她的衣服。
当女人身上的一件绒质睡衣被扯下腰间时,男人刚好将她带到床上。
几番激战结束,已到了深夜时分。
漫漫长寂扰人清梦。
黑暗中,顾南枝睡得极其不踏实,眉间深蹙,饱满的额头渐渐浮起细小的汗珠。
梦中许多剪影叠加闪现,一道雷劈过来,轰隆一声,她突然被惊醒了。
窗外没有下雨,原来是她又做噩梦了。
心里莫名感到空虚与痛苦,喉咙一下子就硬了,慢慢地呜呜声袭来,终是将一旁完事后,身心得到巨大满足的男人给吵醒了。
“怎么了?”他打开床沿一盏落地灯,见她光裸的背影瑟瑟发抖,轮廓孤寂,而那低泣的哽咽声,更是听得傅既琛心里一揪是一揪地痛。
他立即将她转过身来,拔开她捂住双眼的两手,轻声温柔地询问:“是做噩梦了吗?”
而顾南枝只是摇头不语,却还在哭。
“那是怎么了?告诉我?”他又问了一遍,声线比刚才还要温柔一些。
说着手掌抚在顾南枝的侧脸上,用大拇指轻轻替她擦眼泪。
一时间,顾南枝忽然回想起那句:“南枝,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擦眼泪……”
紧接着又联想到他们刚刚‘办事’时,这个男人连一个前戏都没有,就直接进入。
后来,又将她翻来覆去,摆着各种动作……
虽然这些,他们以前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他今晚的动作特别粗鲁,感觉不像做爱,而是在泄欲。
仿佛任何一个女人来了他都可以,而她只是碰巧住在这栋别墅里,又碰巧睡在他隔壁房。
他现在有需要了,就随口叫她过来解决。
仅此而已。
顾南枝突然觉得自己好廉价,心口郁结难耐,一抽一抽地说:“我……我觉得你……好……粗鲁。”
傅既琛听后,一时还有些懵,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要问她‘什么粗鲁’?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点就透,蹙着眉头,抓了抓后脖子,很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今晚,他本来是没这个意思的。
他在书房里办公,正要找钢笔签字时,突然在最下层的抽屉里看见她上一年送的那枚青玉石印章,心头蓦然百感交集,她的笑、她的哭、她委屈扁嘴的模样、她撒娇卖萌的模样……一并串成连贯的画面,涌进他脑门。
他身体一下子就热了,想她想得莫名其妙。
至今距离出院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他估摸着她的身体应该可以承受了,旋即掏出手机翻查日历表,发现她的生理期刚好结束,便放下文件,熄灭电脑,直接回到卧室洗澡。
不是他不想做足前戏,也不是没那个技术,实在是他忍不了一点。
他想立即要她,一时一刻都不想等。
见她仍哭个不停,他心口钝痛,决定痛改前非:“对不起,太久没做了,我一时忍不住。”默了默,又摸着她圆溜溜的脑袋说:“我答应你下次不这样,好不好?不哭了……”
可她还在哭,呜呜呜地说:“可是……你这次已经做了,答应无效。”
傅既琛有些无奈,叹着气说:“那……我给你打好不好?把刚刚的气一次性打回来。”
她一怔,立即停住哭声,并且作势要去打他。
手快要挨到男人结实的胸膛时,忽而一顿,嗤之以鼻道:“你又没打我,我才不打你。”
傅既琛听后手动给她点个赞,深感安慰:“我们南枝人品真好,明事理。”
话刚一说完,顾南枝便喊停:“你先别夸,不打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条件就是……”眼珠子一转,给他下套:“过往不咎。”
傅既琛一听,顷刻板正脸,用严肃且冷漠的态度说:“不可以。”
顾南枝看见他的冷脸就怕,怯怯地问:“为什么不可以?”
他则厚着脸皮说:“客体与主体要分清,办这件事是一回事,办另一件事则是另外一回事。”
“你……这是流氓行为!”顾南枝简直要气死,一把推开他,鼓起两个腮帮子转过身去。
怎么办?这算吃干抹净兼拍拍屁股走人吗?
她这辈子是注定要被他拿捏住了吗!
顾南枝心道,她都如此出卖色相了,这个男人居然还不为所动,是铁石做的心肠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罢了罢了,谁让她之前做错事了呢?
算了算了,不与他一般见识。
傅既琛一时被冷落,心头很不是滋味,从背后搂住她的柳腰,讨好式地问:“生气了?”
顾南枝不理他。
于是,他又换了句:“南枝,南枝睡了吗?”
顾南枝还是不理他。
他眉心一蹙,忽而就有了主意。
原想轻轻咬一口她的肩,逗玩逗玩她。
可刚要张开嘴时,突然不忍心,又改成亲吻的方式,朝她柔软的薄肩轻轻一啄。
顾南枝虎躯一震,霎时红了脸:“流氓!别碰我。”
“终于肯理我了?”他则笑了笑,痞里痞气地问:“嘴巴不碰,手可以碰吗?”
说着不等她回复,揽住她柳腰的那只手,慢慢滑上她的胳膊,而后顺着手臂朝下延伸,来到她的小手,紧紧扣住。
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在顾南枝无名指上那枚钻戒上,会心一笑:“这戒指……你还戴着?”
顾南枝也跟着笑眯了眼:“废话!你送给我的,我当然要戴。”
他听后点点头,捉弄之心骤起,用低沉的嗓音,十分正经地问:“剩下的那枚男戒,你扔了吗?”
当那个‘扔’字倏然传进顾南枝的耳膜,不知怎的,她一瞬间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背脊一震,立即转过身,牢牢抓住他的手心说,小心且恭维地说:“没……我没扔!你……你不记得啦,那戒指是你请人设计的,可贵了,我怎么舍得扔?我还替你保管着呢……你这人怎么那么浪费?”
最后越说就扯得越远,顾南枝顿时语塞:“我……我的意思是……”
她也不知道傅既琛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现在又是什么态度?忽然又联想起那日,他前一秒还送戒指,下一秒便说分手,心里头真真假假分不清,忍不住又哭了:“哥哥……别扔,求你了。”
后面那句‘求你了’说得极度委屈,想哭,又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哭出声。
傅既琛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语气轻柔,像在哄孩子:“顾南枝,你又在脑补什么?我又没说扔,别哭了。”
顾南枝扑进他的胸口,像要把这段时间承受的所有委屈一并喊出来似的嚎啕大哭:“我不信!你都不要我了。”
他听到她如此撕心裂肺的哭声,感觉心都要碎了,亲吻着她的头旋说:“我当然要!谁说我不要的?”
话音落,她全身一僵,哭声戛然而止,从他怀里钻出来,问:“你刚刚说什么?”
她抬眸怔怔瞧着他,满心满眼地期盼。
傅既琛这会才反应过来,怔了怔,思考着怎样把刚才说的那句话给圆回去:“我说我要那枚男戒。”
“不是的!”顾南枝嘟起嘴抗议:“你明明不是那样说的。”
他垂眸哂笑一声,决定赖皮:“我明明就是那样说。”
“你……”她气极推开他:“你撒谎……你刚刚明明是说……”
话还未说完,男人一把将她拉进胸膛内:“你明早别想着起床了。”
说完,用热吻封住她的唇。
到了翌日,顾南枝真的睡到大中午,太阳直悬正上空。
她摸了摸旁边早已凉掉的位置,心塞到攥紧拳头,重重捶重重捶……
可恶!昨晚大好的机会,她差一点就可以问到了,居然又被那个男人给逃脱了!!!可恶可恶真可恶!
她捡起男人的睡袍遮住光裸的身体,到浴室洗过澡,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正准备敷面膜,手机微信‘叮’一声响起,她打开,是那个可恶的男人发来的信息:“起了吗?”
顾南枝朝下拉动着手机屏幕,同样的一条短信,他居然每隔半个小时发一次。
顾南枝有点生气了,即时回复:“我是猪吗?早就醒了。”
傅既琛在那头笑了笑:“现在才起。”
后面跟着个句号,显然非常确定。
“。”?
什么意思?真当她是猪了!
她还没开骂,那边又发来一句:“我说到做到,夸我。”
夸什么?她一时有点懵,等反应过来后,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你无耻!流氓!以后再也不去你房间!!!”
他则非常厚脸皮地回复:“那我今晚去你房间。”
什么!!!还今晚?你倒想得美了。
顾南枝拳头都硬了,把手机扔在床上,决定不理他。
那边之后都没信息,直到顾南枝在梳妆台敷好面膜后,微信‘叮叮’两声响起。
她用湿纸巾擦净双手走过去,捡起手机,思考着倘若他还说这么贱兮兮的话,她就打电话过去怼他。
屏幕点亮,人脸识别开锁。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男人的手,那只手她经常抚摸,顾南枝自然熟稔于心。
是傅既琛的手,而他修长的无名指上戴了枚戒指。
那戒指……不就是跟她手上戴着的同一对吗?
眼睛继续朝下看,图片的后面紧跟一行文字:“戒指我要了,昨晚答应你的。”
她瞧见,心潮暖意融融地化开,却还是非常固执地发了句:“哼!你昨晚不是这样说的。”
且附带一个生气的表情包。
傅既琛则回复:“我就是这么说的。”
好吧!又陷入到那个循环里了。
顾南枝决定折服。
敷过面膜,空荡荡的肚子开始饥肠辘辘,她决定要用食物填补昨晚消耗的巨大能量,屁颠屁颠往一楼走去。
张嫂看见她下楼,赶紧让佣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
顾南枝一边喝着小米粥,一边朝张嫂嘀咕道:“你怎么也不叫醒我?胡医生说了让我早睡早起,不要混乱作息时间。”
张嫂则笑眯眯回应:“是小琛上班前交代的,他说情况特殊,说你昨晚太累了,不要打扰你睡。”
她一听,喝粥的汤勺倏然掉进碗里:“他还说什么了?!”
顾南枝瞪大双眸,情绪异常激动。
张嫂一脸无辜地耸耸肩:“没说什么啊~~~就说我前面说的那些。”
她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张嫂则俯在她耳边,偷偷问:“你们俩个,昨天晚上……内(那)……什么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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