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商聿洲说这么冰冷的话?
“喂你……”
嘟嘟嘟。
商聿洲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一扔,眉心紧锁。
敲门声响起,随后,丹尼尔的声音传来:“商总,会议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
“嗯。”
商聿洲起身,走出办公室。
他和平常一样,忙于工作,神色淡然从容,不见半分的失态。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有多牵挂多焦虑。
他在等。
等Linda联系他。
从天亮一直到天黑,商聿洲时不时的就瞥一眼手机。
但是,始终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连许甜甜都懒得找他了。
靠男人不如靠闺蜜。
她自己想办法联系楚楚!找到楚楚!
京城的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夜空。
璀璨,闪耀。
批复完最后一份文件,商聿洲走到落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
已经是九点了。
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楚楚怎么样了。
有没有受伤。
商聿洲立刻紧紧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往下想。
不然他会崩溃,会心疼死的。
“商总,”丹尼尔端来一杯热茶,“已经这个点了,您……还不回家吗?”
“马上。”
商聿洲淡淡应着,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手表的表盘。
静静站了一会儿,他转身,拎起外套和车钥匙。
丹尼尔快速的跑到门口,为他打开门:“商总,慢走。”
商聿洲开着车,往商苑驶去。
不见半分的慌乱。
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掩盖着怎样的滔天波澜。
………
桑楚枝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只觉得眼睛刺痛。
灯光太过明亮了。
眼泪无意识的流下来。
她重新闭上眼,缓了缓,才再次睁眼。
意识逐渐回归,她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是哪里?”
她喃喃着。
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两米的大床上,房间里的装修奢华精致。
这地方……好像有点眼熟。
她应该来过。
但是这会儿桑楚枝晕乎乎的,思路混乱,根本想不起来。
而且,偌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那……还不跑?!
桑楚枝立刻掀开被子下床。
双脚刚一碰到地面,她整个人就直直的往下倒去,绵软无力。
但她咬咬牙,凭借着一股毅力重新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
她试着拉下门把手。
没有锁!
桑楚枝内心一喜,立刻打开房门迅速的溜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也没有任何人影。
Linda这么粗心大意吗?都不锁门也不派人把守。
是觉得她跑不掉?
虽然有点疑惑,但桑楚枝还是拔腿就跑,直奔电梯。
电梯是停运的。
没关系,走楼梯!
桑楚枝又往楼梯间跑去。
可是安全通道的门上了锁。
桑楚枝在这一层楼里,来来回回的跑,寻找出口,都急出了一身汗。
她始终走不出,只能在这里打转。
最后,桑楚枝明白了。
她被Linda耍了!
她咬咬牙,抬起头找到一个监控摄像头,扬手指着:“看够了吗?好玩吗?我不跑了行不行,你给我出来,Linda!出来!”
轻笑声从身后传来。
桑楚枝立刻转身。
Linda正看着她:“商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你抓我干什么?”桑楚枝问,“放我出去,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我没抓你啊,你是自由的啊。你看,你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活动吗?”
桑楚枝一字一句道:“我要离开这里!”
“那就看你本事了。”Linda回答,“你自己走不掉,能怨我吗?”
桑楚枝咬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和商夫人聊聊天。”
Linda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站在桑楚枝面前。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很熟悉?”她问,“商夫人,你来过这里,并且拥有过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她早就觉得眼熟了。
只是想不起来,一心想的是快点离开这里。
这会儿意识到跑不掉了,桑楚枝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她灵光一现,“酒店的九十五楼!总统套房!”
那一晚,沈知景亲自开车将她送到这里。
那一晚,她和商聿洲在套房里,发生了关系。
记忆统统浮现在脑海里。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确实意义非凡。
她和沈知景就此决裂。
她和商聿洲的牵扯羁绊,就此开始。
可是,Linda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Linda竟然……调查得这么清楚吗?
“你和商先生的事情,我全部都查过。”Linda说,“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商先生为什么会这么的喜欢你。因为你们在那一晚之前,完全没有任何交集来往。”
“那一晚之后,你们就爱得如胶似漆了,缠缠绵绵的,感情突飞猛进……商夫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桑楚枝想也没想回答:“他对我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是的,这个成语你不懂意思吗?”桑楚枝反问,“我看你中文挺好的。”
Linda应道:“我懂。但我不懂他怎么会对你一见钟情。”
“那你就要去问商聿洲了,”桑楚枝说,“可能他就喜欢我这一款。也可能他是一个多情的滥情的人,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丢一个……”
“哦对了,”桑楚枝盯着Linda,“他前几天去美国出差,我给他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发现他衬衫上有女人残留的香水味,还有无意间蹭到的粉底和口红。”
“而你,Linda,你是美国人吧?该不会,你和商聿洲也……”
桑楚枝说到这里,适时的停了几秒。
然后,桑楚枝才继续说下去:“我和他大吵一架,问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女人。Linda,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你?!”
“你和商聿洲搞到一块去了?借着出差的名义,在国外玩挺花啊。是不是在京城的时候,其实你们就已经勾搭上了?呵呵呵呵呵呵!”
Linda问道:“你和商聿洲闹离婚,就是因为衬衫上的粉底和口红?”
“不然呢?”桑楚枝回答,“这摆明了出轨。我一个新世纪独立女性,凭什么要忍受出轨的男人?商聿洲还天天疑神疑鬼,觉得我和沈知景旧情复燃,结果他先对不起我,背叛了这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