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裴青屿说捡到只奶猫的消息,仅仅一小时后管家带着兽医和几个佣人进来。
手里拿着猫粮,猫砂盆,猫碗,猫零食,还有各种玩具。
沈月悦盯着组装起来比电视机还高的猫爬架沉默了。
据她所猜,这只奶猫最多两个月大,连猫爬架最矮的一层都还爬不上去。
管家惋惜地说:“太匆忙了,明天再请人过来做个猫房。”
沈月悦:“……不着急。”
既然养了肯定是要带回月鸣澜的。
另一边兽医把奶猫里里外外检查了遍,做了驱虫,“很健康,就是有点营养不良。”
而后点点奶猫的小脑袋,“真会给自己找主人,以后吃穿不愁了小富猫。”
裴青屿洗完澡出现在楼梯上,看自己的妻子一脸疼爱的将奶猫抱在怀里摸,奶猫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她胸前,仿佛找到了妈妈。
“辛苦了。”裴青屿走过去,拎着奶猫的后脖子拿开,随手放到猫爬架上,对沈月悦说:“脏。”
兽医立马说:“驱虫过了,很安全。”
裴青屿:“给它洗个澡。”
兽医:“明天我过来洗,晚上容易感冒。”
奶猫惊恐喵喵叫,管家过去把它抱了下来,放进比它大十几倍的猫窝。
沈月悦有些担心,“这么小洗澡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它生命力顽强。”裴青屿说:“该睡觉了。”
话一出,管家识趣地带着人离开,一瞬间别墅里只剩下夫妻俩,外加一只喵喵叫的奶猫。
新得了宠物,沈月悦很兴奋,她很小就想养只猫或狗,但爷爷不喜欢带毛的生物。
“给它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
“小白。”
“听着像狗的。”
“小橘。”
“叫噜噜吧,路边捡到的。”
“可以,该睡了。”裴青屿没意见,只催促她回房间睡觉。
确实很晚了,沈月悦再检查了一遍水和猫粮,起身和裴青屿往主卧走。
猫窝里的噜噜当即四爪乱爬,喵喵唧唧地爬上猫窝边,头着地翻了下来。
“诶。”沈月悦顿时就心软了,反身跑回去把它抱起来。
一人一猫同样可怜地看着高大身影的裴青屿,“今天让噜噜跟我们一个房间吧?”
裴青屿露出头疼的表情。
沈月悦担忧道:“你也讨厌带毛的生物?”
裴青屿摇头,“我不喜欢我身上衣服带毛。”
沈月悦替家里收拾的阿姨做出保证。
“它才一个月多,来新环境会害怕的,跟我们一起睡吧。”沈月悦低头摸摸噜噜的头,“我们保证不吵到爸爸好不好。”
裴青屿浑身一僵,冷峻面容变得怪异。
他是噜噜的爸,那沈月悦就是噜噜的妈妈,身为儿子的噜噜要进房间一起睡,很正常。
毫无破绽。
裴青屿深吸口气,“好。”
“快说谢谢爸爸。”
沈月悦抬抬噜噜小爪子,抱着它乐颠颠地往主卧去,裴青屿迈出僵硬的步伐,看噜噜在妻子肩膀上露出个小脑袋。
毛茸茸的猫脸在裴青屿眼里幻化成白胖白胖的小婴儿。
气出幻觉了都。
但看着还挺和谐。
裴青屿回想起收到的照片,心想生个孩子这事也不是不能提上日程了。
走了几步,裴青屿调转回头,把猫窝猫砂盆带上。
一个房间可以,同床不行,随地拉也不行。
-
第二天他们去上班。
管家带着人连猫带家当打包送到月鸣澜,并在征得裴青屿的同意后,把一间小阅读室改成猫房。
沈月悦坐办公室里看他们呈上来的广告方案。
手机上接到裘宁的消息,说他暂时有事,得出国一趟,首饰的进度会远程监督着。
沈月悦:“好,你先处理。”
说完还是指了个人去盯首饰的进度。
庄琼诗摸鱼摸到她办公室里,忽地叫了声。
沈月悦手一抖,差点通过了底下的OA,“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林梵要出国结婚,她不同意,听说在家里闹。”
“在家里闹你也能知道?”
“闹的挺大。”庄琼诗给她看群里的小道消息,感慨道:“怎么那么突然,还出国结,难不成是联姻个老外,还好我家算开明。”
“少操心别人了。”沈月悦抬眼,“你最近摸鱼的有点厉害啊,怎么回事?”
庄琼诗露出心虚的表情,“有点烦。”
沈月悦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庄琼诗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和孟乐枳又吵架了?”
“唉,不是。”庄琼诗捂着脸,“我和他上床了,就酒吧开业那天,喝多了。”
沈月悦神情微妙,“喝多了是起不来的。”
庄琼诗:“……”
沈月悦:“现在什么情况?”
“他死皮赖脸要我负责,住进了我家,还试图告诉我爸妈要他们做主!”庄琼诗愤愤道。
沈月悦下结论,“他喜欢你。”
都是成年人,庄琼诗也看出来了,但她不明白。
当了十几年的朋友,怎么突然就变异了,她不适应啊。
庄琼诗求助,“怎么办啊?我真怕他哪天在套上戳个洞,让我奉子成婚。”
“不至于。”沈月悦觉得孟乐枳不至于那么下作,沉吟片刻,说:“先处处看呗,你都不拒绝上床,一切好说。”
庄琼诗:“有道理,还是你有经验。”
“…………”她哪来的经验!
过了几天,临近爷爷的忌日,裘宁还是迟迟未回国。
沈月悦主动给他打电话,“还没处理完?需要我帮忙吗?”
虽然她不一定帮得上,但裴青屿可以啊。
“不了。”裘宁顿了下,沈月悦听出他声音里的疲累,事情似乎有些棘手,“还需要点时间,抱歉月悦,我……”
他沉默住,沈月悦适时接上,“没事,剩下来的我自己盯着也可以。”
“嗯。如果我来不及回来,爷爷忌日那天麻烦你帮我带束花。”
“好的。”
快下班时助理薇姐匆匆进入她的办公室,“要走了吗?我看到前老板的座驾了。”
“对,晚上裴青屿说有扬拍卖会,他要拍什么?我看了下介绍单,都是古董字画类的,他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沈月悦边收拾东西边说。
虽然裴家老宅整体风格偏古风,但在裴青屿的个人别墅里,沈月悦没见到一点复古的家具或装饰。
薇姐思考了下,反应过来说:“应该给老太爷挑礼物,裴总的爷爷今年整八十大寿,裴总小时候跟在他身边学习,对他很孝顺。”
沈月悦惊讶了下,“没人通知我。”
薇姐:“裴总今晚应该会和你说,而且这事裴家有专人负责,到时候裴总带着你露脸就行。”
沈月悦心想也是,不过她在想要不要也准备个礼物。
她转头看薇姐,“对了,你要说什么?”
“裘宁的工作室出问题了,在国外有人告他们侵权抄袭。”薇姐把具体文件递给她,“虽然我很相信你的这位老朋友,但出于对铂锐名声的考虑,你婚礼首饰一事要重新决策下。”
“怎么会?”
这消息实在太突然了,沈月悦清楚裘宁的能力,他虽然为人温和,但在设计上充满傲气,做不出抄袭这种事。
但是……
她翻阅着文件,又点开手机上的新闻,心中有了大概,是裘宁早年和其他人合作的设计图,还有工作室其他员工的问题。
这种事掰扯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沈月悦犹豫着说:“再等等吧,他已经过去解决了。”
距离婚期还有几个月,来得及。
出公司大门时,外面下起了细密的雨。
裴青屿颀长身影伫立在黑色的迈巴赫旁,单手撑着把黑伞,裁剪得体的西装完美衬出他优越的身材。
像电影中的画面。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讲话,“做错事总得付出代价不是吗?”
看见妻子窈窕的身影,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朝她走近。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