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机会。
连吃完的餐具都没收拾,裴青屿抱着她来到客厅,在巨大落地窗前拥有她。
很凶,似乎比昨天还要凶。
裴青屿眼里积蓄着暗沉沉的风暴,趁着沈月悦意识不清,问她:
“为什么要下厨?嗯?”
“……”
沈月悦满身是汗,雪肤粉腮,被欺负的眼泪一颗颗珍珠似的往下掉。
两眼朦胧迷离,脑子也停止住了思考。
听到他问,竟也乖乖地回答:“因为要……哄你开心。”
“我生气,你很在意?”
“在意啊。”
她答得理所当然,裴青屿却是心神震荡,捞着人坐在自己身上。
汗水黏腻,裴青屿伸手揩去妻子绯红眼角边的泪珠,又低又哑的性感嗓音蛊惑般问:“为什么?”
为什么?
沈月悦迷蒙睁开眼,而后闭上,累极了似的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她也不知道啊。
一方面确实是她的错,另一方面是……她不愿见裴青屿生气的模样。
他们是夫妻,她在意他的情绪,也很正常不是吗?
没听到沈月悦的回答,裴青屿充满欲念的脸色逐渐冷下。
情绪压下,掐着她的脸颊去咬她,沈月悦吃痛,却推不开。
巨大落地窗滴滴答答落着雨,水珠从沈月悦指尖滑过,细长柔软五指无力地垂下。
好累。
她回身推了推男人,“够了,裴青屿。”
裴青屿顺势抱起她回了房间,一同进了浴室。
淋浴水声淅淅沥沥,雾气攀满透明玻璃,模模糊糊印出两道交缠着的人影。
被放倒在床上时,沈月悦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幸好没穿上那件布料极少的礼物。
这样就够疯了。
空调开启,驱散热气,裴青屿掰过沈月悦白里透粉的面颊,充满侵略性的亲吻上去。
沈月悦偏头躲过。
“已经三次了。”
“最后一次。”裴青屿哑声道。
“不行。”
沈月悦再次推开她,再来她真的受不了。
而且一周三次也是白纸黑字,明文规定。
“……”裴青屿手指插进发间往后梳,冷硬五官格外突出,好似被浇了盆冷水。
抬眼对上沈月悦还带着泪珠的眼眸,热意上涌。
幽幽叹了口气,“是我失控了,我去收拾下,你先睡。”
说罢捡起地上裤子套上,高大身影看了眼缩在床上的妻子,转身出了房门。
“啧,想让他开心真难。”
沈月悦也叹气,对床上哄人一事暂时歇了心思。
真要在床上让他开心,她这小身板非得废了不可。
技巧偏少,全靠蛮力。
还是期望裴青屿收到车子会高兴吧。
-
车子看好了,不过运输过来需要一点流程,暂时没那么快到。
在这之前,爷爷的忌日先到了。
为此,沈月悦只上了半天班,就来到盛锦集团楼下等着。
裴青屿:【上来等?】
沈月悦:【你还要多久?】
裴青屿:【十五分钟。】
他向来准时,沈月悦就懒得上去,被一些员工看到还要围观,太热眼了。
沈月悦:【我在楼下等你。】
裴青屿:【好。】
沈月悦随手拿了本休息区的杂志翻开看,面前忽地落下一道阴影。
她抬头,是一身职业穿的佳佳。
“嫂子,真的是你啊?怎么不上去?”佳佳笑着问。
沈月悦正要回答,佳佳接下去说:“我替你上去跟青屿哥说下。”
替你?
沈月悦深深感到一丝冒犯,抬眼看着笑意盈盈的佳佳,仿佛说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和裴青屿关系挺好?
沈月悦挑唇:“不用,我老公会下来接我。”
听到这亲昵的称呼,佳佳面色一瞬间僵硬。
后面传来皮鞋踩地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裴青屿高大冷傲的身影向他们走来,气势卓然。
周围员工纷纷颔首打招呼,“裴总。”
“嗯。”
裴青屿很快来到沈月悦面前,朝她伸出手,“久等了,走吧。”
沈月悦站起,一旁被忽视的佳佳笑着喊:“青屿哥……”
裴青屿终于偏头,看清这里还有个人,面容冷峻:“在公司,称职务。”
“……”佳佳勉强笑着:“好,裴总。”
裴青屿牵着沈月悦的手往外走,身后助理司机呼啦啦跟上,楼下大厅爆发一阵喧哗。
一声声的裴太太,裴总的老婆,感情真好啊。
听的佳佳刺耳不已。
坐上车,他们前往墓园。
沈月悦忍不住问:“她也在总公司上班吗?”
看见两次了。
“谁?”裴青屿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后回答道:“没有,在分公司,不清楚来干嘛,我问下李助。”
“诶诶,不用不用。”
沈月悦赶紧拦下,前脚刚碰见人,后脚就让助理去查来干嘛,谁的意思昭然若揭。
她还不想给自己贴上善妒的标签。
裴青屿反倒有些不满地问:“为什么?”
沈月悦:“我就随口一问。”
见裴青屿没再说,沈月悦悄悄松了口气。说实话,自从那晚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裴青屿相处,不管怎么相处,总能感觉到他的不满足。
男人的心也如海底针呀。
胡思乱想间,很快就到了墓园。
沈月悦和裴青屿拿着鲜花和蜡烛下车,走到属于爷爷的那座墓碑,却发现地上已经放着一束黄白菊花。
“有谁来过了吗?”
“大概是爸爸。”
沈月悦不语,有些不信,他爸也就头一年清明来过,后来就没再过来。
小叔家倒是年年会来。
沈月悦沉默着放下花,点上蜡烛,俯身摸了摸墓碑上爷爷的照片,“爷爷,我来看你了,铂锐现在很好,你放心吧。”
她说起铂锐近期的变化,却只字不提自己,也没提到裴青屿。
站在她身侧的裴青屿余光看着妻子白净漂亮的侧脸,脸上是罕见的脆弱柔软。
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去。
只是这回他没像在沈月悦妈妈墓前那般,开口说话。
他的身份,他想等沈月悦亲自开口说。
出墓园的路上下起了毛毛细雨,司机跑过来将伞送来,裴青屿单手撑起,瞥了眼离他半拳距离的妻子。
“过来些,要淋到了。”
“哦,好。”
沈月悦走近,肩膀上落下一只沉重的手臂,她偏头侧目,只见手臂上浮现淡青色的青筋。
略带苦涩的香味萦绕在身旁,闻久了也习惯了,觉得有些好闻。
沈月悦想,今天裴青屿话好少啊,跟他们刚领证那会儿似的。
还没想出所以然来,雾蒙蒙的前方出现一道身影。
是……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