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车身周围站着几名黑衣保镖,无言地守着车辆防止有人靠近。
车门‘砰’的一声用力关上。
裴青屿揽着妻子柔软的腰肢进了后座,压了上去。
男人身上惯有的苦涩香水味密不透风地将沈月悦裹了起来。
熏得她心神慌乱,一双手艰难地抵着裴青屿的胸膛。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
“别说话月悦,我听不进去。”裴青屿温热的指腹按着妻子的红唇。
看似礼貌却很凶狠地说着话:“现在我很生气,先让我熄火好吗?”
“好……唔!”
沈月悦以为的熄火是他单独冷静下,却没想到裴青屿掐着她的下巴抬起,不容拒绝地堵住她的唇。
车内温度不断攀升。
他亲的又深入又狠,沈月悦甚至感到了一阵窒息。
即使在床上裴青屿也很少这样失控。
失控下是浓浓的怒火,沈月悦几乎要被这火烧尽,额上被亲出细密的汗。
黏稠、黏腻。
但也知道这时候抵抗是没用的,又加上心虚,只好尽力地放松身躯,白皙胳膊圈着身上人的脖颈。
指尖在裴青屿后颈徒劳的抓了下。
然而换来的是更加猛烈的热吻。
“哈……”
趁着换气,沈月悦微张着嘴,发麻的舌尖若隐若现。
“轻,轻点。”
裴青屿撩起眼皮,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妻子身上,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揩去妻子唇瓣边的水渍。
另一手解开领口纽扣,“轻不了。”
宽阔健硕的身躯再次压了下来,“月悦,你骗了我。”
“我不是……”
不是故意的!
她原本只打算陪着庄琼诗过来看下情况的,姜敏是个不着调的,万一真找了十个男模呢?
到时候被孟乐枳知道又添麻烦。
幸好姜敏也知分寸,没有什么男模,只找了庄琼诗在追的男团过来,让她开心一下。
如果不是半路碰到学长,她早就走了。
但这件事怎么算都是她隐瞒在先。
她想道歉解释,但裴青屿暂时不需要。
如同他一开始所说,他听不进去。
他现在只想惩罚他说谎的妻子。
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在一点点流失,沈月悦大口喘着气,水蒙蒙的眼前一片昏暗。
她看不清裴青屿的脸,只能感受到裙子隆起的存在。
后背靠着车窗,她闭着眼偏过头,半边面颊贴在冰冷玻璃上,试图让脸上温度降下来。
忽地,她攥紧裙边,绷紧的脚忍不住踢在裴青屿肩膀上。
“好痛,裴青屿你轻点,别咬我。”
“……”
过了许久,迈巴赫的车窗上响起敲击声,不远处的保镖闻声过来。
车窗降下半寸,裴青屿沙哑性感的声线飘出,“回。”
“好的,裴总。”
保镖坐进驾驶位,车内挡板将前后座视线挡的严严实实,只能听见十分微弱的呜咽哭声。
保镖淡定的启动车子,活像个聋子。
后座上的裴青屿拿着车内备着的柔软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嘴角。
暖黄的路灯光穿透车窗映照在他锋利的侧脸上。
下颌上的透明水渍尤其明显。
擦完,他垂眸理了下袖口,端的一派禁欲矜贵模样。
而后抬手捞着边上的沈月悦坐腿上,抽出新的纸巾,轻柔地擦着妻子的眼泪。
“月悦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沈月悦颤着身躯,抓住裴青屿擦眼泪的手腕,在内侧狠狠掐了一下。
“你混蛋!”
还说个屁!
车子进入月鸣澜地下停车扬,沈月悦下车的时候忍不住‘嘶’了下。
好痛。
裴青屿低头问:“我抱你?”
沈月悦拒绝。
从电梯一路到家门口,指纹开锁,沈月悦这回没站着换鞋,而是坐到换鞋凳上。
还没等她弯腰,裴青屿跟着单膝跪了下来,宽大手掌一把握住她的脚踝。
另一手摸上高跟鞋的后跟,为她慢慢脱了下来。
同时抬眼,深邃眼眸与沈月悦对上视线。
“给我一个解释,月悦。”
脚踝隐隐发烫,沈月悦从男人手心里抽出脚,穿上拖鞋往客厅走去。
边走边说:“诗诗失恋了,我们陪她放松下心情。”
裴青屿冷声:“到酒吧放松?”
“……”沈月悦心虚气短,“嗯,那也是正规酒吧,我本来把诗诗送过去就打算回来的,没想到碰到了熟人。”
裴青屿从酒柜里拎出一瓶酒,听到这话,拧着眉问:“那个白毛怪?”
沈月悦:“啊?”
反应过来他在说王震平,沈月悦想了下确实挺贴切。
弯了下唇角,“对,他是我留学时认识的学长,在国外帮了我很多,现在在做艺人。”
裴青屿:“你们关系很好?”
沈月悦靠着沙发椅背,看裴青屿动作优雅地倒了一杯红酒。
还喝酒?
同时回答他的问题:“挺好的。”
裴青屿抬眼看了她一下,他知道妻子性格冷,除了那几个好友外,很少有亲近之人。
现在难得从她嘴里听到一个关系挺好的。
一个男的。
裴青屿压下眉目,眸色沉沉,将软木塞塞回瓶口。
摸出手机,点开,“我收到了一张照片。”
“什么?”沈月悦凑过去一看,然后就看到自己和王震平相互靠近说话的扬景。
她心里咯噔一下,视线往上面一看。
傅新洲。
难怪裴青屿会突然过来!
她这是被姜敏牵连了呀!
也幸好是傅新洲拍了这张照片,这扬景看着确实太暧昧了。
也怪她当时看见学长太激动,一时间没想那么多。
应该早点走的,不然被有心人看到留下证据的话,太影响两人家的企业形象了。
也不怪裴青屿这么生气。
沈月悦头疼地按了下额角,对着裴青屿歉意道:“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不会再出现类型的问题。”
“那家酒吧是敏敏家小姨开的,专门对娱乐圈内人群开放,隐私程度很高。”
“应该不会有人拍照,我让敏敏帮我要一份当天的人员名单,也会让助理盯着网上的消息,不会影响我们两家的联姻。”
听她讲完,裴青屿却忽地笑了。
“月悦,你以为我是在生气这个吗?”
“不,不是吗?”
“不是。”裴青屿单膝跪在沙发上,青筋毕现的两只手臂撑在沈月悦两侧,将人困在沙发上,黑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妻子,语气沉沉:
“我生气是因为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