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没!死老头子还留了一大笔遗产给他的宝贝孙女,你们俩兄弟真是垃圾堆里捡来的,除了公司一点股份什么都没有!”
“行了,我知道了。”
超商地下停车场,凌灵坐在车内气得面容扭曲。
手机里刚播放了一段沈山和沈月悦说话的录音,是家里做饭阿姨偷录下来发给她的。
“现在怎么办?真就看着她占着铂锐,连条路都不给我们留?”
“急什么?已经在准备了,总得等她放松警惕。”
“确定可以吧?我也是着急啊,你都不知道这丫头多精!她还要把她妈牌位请出来,当我死了啊!?”
“她又不是你生的,请她妈怎么了?”
“……”
凌灵深吸两口气,往空气中打了两下,稳住情绪,“还有件事……”
“……”
夜幕降临。
沈月悦在沈家吃了顿没滋没味的饭,饭桌上大部分都是凌灵在说话。
提起铂锐近期的变化,还有裴青屿对她的好,以及几个亲戚在铂锐的表现。
凌灵笑着说:“阿姨都说了他们改过自新了,最近是不是都没惹事吧。”
沈月悦面色疏离的剥着螃蟹壳。
是都没惹事。
不过听薇姐讲有几个已经伪装不下去了。
开始迟到早退。
沈月悦只让人提醒了下,没做过多的干涉。
听到凌灵的话也跟着点头,“确实。”
凌灵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还想说些什么,门铃突然响起,三人都抬起头,凌灵疑惑道:“谁啊?陈姨去开下门,陈姨!?”
“又去哪里摸鱼了。”凌灵皱着眉站起身,“我去开门。”
沈月悦心神一动,这个点来沈家,不会是……
正想着,大门口传来低沉熟悉的声音,“阿姨,我来接月悦。”
破案了,是裴青屿。
坐着剔牙的沈山倏地站了起来,扬起笑脸,“是女婿来了啊,进来坐,喝杯茶,晚饭吃了没?”
沈月悦擦了擦手,也跟着站起,转身就看见面容冷冽的裴青屿进了餐厅,眼神在接触到她的那一刻柔和下来。
他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过来,西装外套挂在臂弯间,白色衬衣被健壮身材撑得十分有型。
看了眼妻子,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沈山的话,
“爸,吃过了来的,晚上就不喝茶了,我来接月悦。”
沈山笑:“正好正好,我们刚吃完。”
说着冲沈月悦笑的灿烂。
“……”沈月悦真是没眼看,拿起自己的手包,走向裴青屿:“我自己回去也行,不用特地过来。”
裴青屿随口道:“顺路。”
牵住沈月悦的手心往门口走,凌灵跟沈山在后面客气地说:“这就走了啊?下次有空过来多待会儿。”
沈月悦也很客气的回:“好,不用送了。”
等大门关上,凌灵笑容淡了下来,感慨道:“女婿对月悦真不错啊,前两天的热搜看见没,那么大的王冠说送就送。”
沈山语气骄傲,“那是,我女儿嘛。”
凌灵暗中翻白眼,叹着气说:“就是月悦太要强了,我听几个在铂锐上班的小辈说,月悦天天在公司忙,都不怎么理女婿,这时间长了出问题了怎么办?抓紧点怀孕也好啊,能抓牢女婿。”
一番话沈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才懒得管生不生娃。
刚才女儿都说了,裴家给她的真实聘礼很丰厚,就算真离了,她也能过的很好。
作为他爸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山掀着眼皮看了眼凌灵,都不知道这后妈操哪门子心。
叉着腰就往客厅去,顺口吩咐,“找个时间把月悦的房间打扫一下,进去都是霉味,等他们过来接亲闻到丢脸死。”
凌灵:“……”
父女俩一样讨厌。
另一边沈月悦坐上车,却见裴青屿进了驾驶座,疑惑道:“你自己开车?司机呢?”
裴青屿启动车子,“马上。”
沈月悦:“……?”
迈巴赫缓缓驶出小区范围,停在门口路边,沈月悦一头雾水:“怎么了?我们等谁啊?”
“等司机过来。”裴青屿靠着椅背回头,问:“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沈月悦惊觉他的敏锐,将爷爷和妈妈给她留了一笔遗产的事说了下。
这确实是好事。
裴青屿一直知道爷爷和妈妈是妻子心里的伤痛,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也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
他打开车门,进到后排,手指轻轻拂过沈月悦眼角的湿润。
“别哭,他们爱你,我也一样。”
“……”
沈月悦眼泪顿住,耳根倏地变红,气笑了,“裴青屿,没有你这样夹带私货的!”
“哦。”裴青屿脸色不变,态度正经的道:“下次我定个烛光晚餐,正式的说。”
沈月悦眨眨眼,避开他的眼神,“不是说好了别催我。”
裴青屿冷峻的面容宠溺又无奈,揽着妻子坐在大腿上。
苦恼道:“嗯,我不催,但是月悦你总得给我一个时限,一个……理由。”
修长手指掰过沈月悦精巧下颌,幽深黑眸与之对视。
如坠深渊。
喑哑低缓的嗓音尤其性感蛊惑,“一个拒绝我的理由。”
沈月悦红润的唇瓣微张,发不出声音来,眼神逐渐迷茫。
谁能拒绝的了裴青屿?
裴青屿咬了她一下,“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明天我就定餐厅。”
“诶,等等,等等。”沈月悦抿了下被咬痛的下唇,抓住裴青屿的手腕,犹豫着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害怕。”
“怕什么?”
裴青屿温热的手掌心缓慢而有力地抚摸着妻子的后背,让她身体松懈下来,低着声音循循诱导。
车厢封闭又安静,她坐在男人结实有力的大腿上,男人一只手抚着她的背,一只手强硬地环着她的腰。
鼻尖是裴青屿惯用的苦涩香水味,耳边是他沉稳且规律的心跳声。
沈月悦整个人被属于裴青屿的气息密不透风的包裹住。
她像置身飘飘荡荡的小舟上。
舒服,自在。
不由自主地就开了口,“我和你的婚姻受益太多,本就受之有愧,再接受你的感情,我怕我……我会失去所有。”
她说的不甚清楚,但裴青屿却听明白了她的忧虑。
男人敛着眉目,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月悦,你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一声叹息听得沈月悦心都提了起来,眼神愧疚。
眼睫颤抖,垂眸正想说话,却突然被裴青屿堵住了唇。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