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阴影陡然落下,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格外清晰,还带着几分刺痛。
司遥霎时瞪大了眼睛。
男主他搞什么?
他疯了是不是!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亲她?
冷脸做恨?
还是说他觉得他帮自己干了那么多活,又送了那么多东西,光拉拉小手不划算?
要亲了才够本?
司遥挣扎了几下,根本纹丝不动,反而被越扣越紧,腰身都仿佛快要被他捏断了。
就连唇上的力道也越发的重,像是带着几分惩罚意味,舌尖都被咬出了血丝,血腥味开始在嘴里蔓延。
但宋鹤归却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懂了,这是越挣扎越兴奋了。
司遥索性不挣扎了。
行吧,他要亲就亲吧,反正也就这么一回了。
怀里的人忽然温顺下来,宋鹤归顿了顿,动作也跟着温柔了几分,最后放开了她。
司遥微喘着气,小脸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红,就连眼角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给她原本楚楚动人的面容增添了一抹艳色。
宋鹤归低头看着,眸底闪着暗色,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你也是这么哄别人的吗?”
“?”
司遥抬眸,真的怀疑这男主是不是疯了?
又不是她主动的,明明是他自己亲过来的好不好?
怎么说得好像是自己为了哄他,特意去亲他一样。
宋鹤归指腹按在她带着水光的红唇上,眸光沉郁:“他也这样亲你了吗?”
这个他,不用说就是指的程礼廉。
司遥这一身的反骨动了动,真的很想回一句亲了,但在男人越发阴沉的目光下,她将自己的反骨缓缓按了回去。
最后缩着脖子,摇头道:“没有。”
宋鹤归神色稍缓,司遥也总算觉得周身的气压没那么低了。
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借此机会开口道:“现在亲也亲了,话也说明白了,我可以走了吧?”
亲也亲了……
她将话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一点留念都没有,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虽然宋鹤归已经知道了她只是利用自己,这一刻还是觉得心口窒息般的难受。
宋鹤归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他低垂着眸,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司遥也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她那张脸生得清纯又无辜,一双眼睛尤为的纯粹,谁都不会想到她会为了达目的满心的利用和算计。
可此时,她看向他的目光却始终都是淡的。
宋鹤归带着几分颓然般的松开了她,声音低哑而艰涩:“我难道对你不好吗?”
司遥实在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了,“你对我是挺好的,可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对我好,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留在乡下和你在一起不可?”
“我只是答应了和你处对象,但又没说一定要嫁给你,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
宋鹤归看着她,声音微沉:“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这个时代就流行这句话,并且将其奉为真理,司遥也不想去反驳。
只道:“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和你谈恋爱的呀,但这不是情况有变吗?”
“而且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你又是真的喜欢我吗?”
她自己不对在先,竟然还倒打一耙。
宋鹤归声音又冷了一下来:“你什么意思?”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想让她过得更好吗?我现在能回城过好日子,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司遥学着茹萍的话,“你就不能化小爱为大爱,帮助我吗?你不觉得自己想要留下我的行为太过自私了吗?”
宋鹤归被她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
怔了片刻,下一秒直接气得笑出声来:“你的意思还成我的不对了?我就该帮着你去欺骗程知青,帮着你投入他的怀抱,看着你们俩亲亲我我,这才叫大爱?这才叫不自私?”
宋鹤归看着她,声音冷冷:“司遥,你简直让我大开眼界!”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直呼其名,可见他对其失望程度。
宋鹤归从来不觉得她想要回城是错,下乡的知青就没有一个不想回城的。
司遥想要回去也无可厚非,他没道理让人家为了他而放弃回家。
宋鹤归接受不了的从始至终就只是她的隐瞒,和她的利用。
可哪怕到了现在,他都没能听到她一句真心的悔改和解释。
司遥:“……”
男主好像没有程礼廉那么好pua
算了,反正效果达到就行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肯定要回城的,哪怕你说再多,我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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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司遥就催着程礼廉去了大队长家,让大队长将名额换成她的。
不然怕大队长将名额提交上去,那就迟了。
大队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难以置信的反复确认好几遍:“回城的名额只有一个,你确定要给司知青?”
程礼廉点头:“我确定。”
大队长皱着眉,虽然不太赞同,但也只是劝道:“按理说回城名额是我这里定的,但我既然给了你,你要让给谁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我不想管,但你可得自己想清楚了,我这次已经给过你了,下次再有机会,那就要轮到别人了。”
程礼廉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道:“麻烦大队长了,我自愿将名额让给司知青,她比我更需要这个名额。”
“想好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我不反悔。”
大队长叹了声:“你回去吧,等会儿将司知青叫过来一下。”
“好。”
程礼廉走后,何母从屋里出来,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那司知青都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一个三个的,一点都不正常。”
大队长也是叹息:“谁说不是呢?这程知青未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何母白了他一眼:“你先管好自己的女儿吧。”
“不过这司知青走了也好,省得带坏咱们家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