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就宵面不改色喝空了杯子里的酒,摆了摆手示意游戏继续。
又玩了三俩盘,贺随像是终于意识到这游戏有多无聊了似的,将手上的牌一摊,说:“不玩了不玩了。”
说罢,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个骰蛊,得意地说:“我们来玩点成年人该玩的游戏。”
许页音看着那个底部还刻着蝴蝶雕印的黑色骰蛊,心里想,果然这些有钱大少爷的聚会离不了这些酒桌游戏,但她不会玩啊。
就在许页音不知道要不要参加的时候,贺随又说:“我们来玩比大小。”
“……”
好吧,许页音叹了口气,是她想多了,就不该对贺随有什么期望。
"那我不参加。"宋璐赶紧撇清关系,“这谁玩得过梁就宵?”
梁就宵虽然看起来高高挂起,但和他们玩这些桌酒游戏,却从来没输过,曾经被贺随大骂“有挂”。
被点名的梁就宵一言不发,双腿交叠倚靠在沙发背上,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神色,蜷着刚刚和许页音十指相扣过的手,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没志气。”贺随故作嫌弃地睨她一眼,“人要不服输知道吗,万一呢?”
说玩就玩,惩罚是点数最小的一位自罚一杯。
贺随先行一手,揭开时还对着骰蛊念念有词,结果翻开是一个正红色的一点和二点。气得他把手里的骰蛊甩给陈岑,说让他接自己的晦气。
结果陈岑让他失望了,一个三一个五。
许页音虽然没摇过骰子,但是也看得够多了,学着电视剧里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摇出两个中规中矩的三。
没事的,至少不是垫底。许页音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只剩下梁就宵一人没摇,但贺随已经不挣扎了,自顾自给自己倒酒。
其他人也仿佛没悬念似的,已经开始看着贺随让他履行惩罚了。
但许页音是第一次看梁就宵摇骰子,心里还是很好奇,究竟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于是她开始如无旁人地盯着梁就宵握着骰蛊的手,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想参破其中的玄机。
骨节分明的大手生得很白净,和纯黑色的骰蛊放在一起,像是一场视觉冲击,但是那只修长的手并没有要摇蛊的意思,而是用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
搞什么呢?许页音疑惑,想去看梁就宵在磨蹭什么,一抬眼却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梁就宵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好看吗?”
不知道问的是什么,许页音眼神不自然地移开,催促道:“你快摇呀。”
“想要几?”
?
这是想要几就能要几的吗?许页音思索片刻,说:“二和三吧。”
刚好比她小一点,给她垫背,又不用被从惩罚喝酒。
梁就宵没有接话,手随意地握着骰蛊在桌上甩了几下,手背上的青筋在左右摇晃的动作中若隐若现。
梁就宵停手了,但是没有揭开的意思,手从盖子上撤了下来。
随后,朝许页音歪头示意,让她打开。
许页音听话地照做,揭开黑色的骰蛊,赫然是她刚刚钦点的“二”和“三”。
这么神?许页音被吓得一声惊呼,吸引了另外几人的目光。
本来都已经要把酒送到嘴里的贺随停下来,凑过来看结果,看到数字后,虽然还是输了,但是感觉看到了希望。
把酒一口闷了,天晴了他觉得自己又行了,信誓旦旦地说:“今天不败之神要跌落神坛了!”
于是摩拳擦掌道:“继续继续。”
结果又玩了三轮,贺随已经三杯酒下肚了。
“最后一轮,不玩了。”贺随气得肚子疼。
众人没什么异议,随手摇着传到自己面前的骰蛊。
最后骰蛊传到梁就宵手里的时候,场上点数最小的还是倒霉蛋贺随。
许页音被梁就宵连续的三轮“双六”神得有些懵了,看了三轮都没看出其中的玄机。
是不是技巧根本不在手上?
许页音探究的目光移到了梁就宵脸上。
男人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漠,许页音没瞧出什么端倪来,于是凑得更近。
“要不直接坐我腿上看?”
梁就宵冷不丁出声。
许页音被吓了一跳,此刻才察觉出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过近了,梁就宵平稳的呼吸都快打在自己脸上。
“不了不了。”许页音摆摆手,连忙往后坐拉开距离。
梁就宵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手上动作却略显僵硬,摇了许久就没有开蛊,最后自暴自弃了似的,干脆停了下来。
“多少多少?”贺随积极地来凑热闹,主动要帮他开蛊,“我去!”
随着贺随惊恐的眼神看过去,蛊中的两个骰子都是鲜红的“一”点朝上。
“哈哈哈哈哈……”贺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笑倒在沙发上,“梁就宵你也有今天。”
连陈岑和宋璐都有些惊讶地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宋璐不可置信“梁神今晚真的跌落神坛了?”
陈岑耸肩,他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许页音眼神有些失焦,明显没反应过来。
啥意思,梁就宵要接受惩罚了?
另一边的贺随已经兴冲冲地去倒酒了,嘴上还幸灾乐祸到:“逮着你一次不容易,看我今晚不整死你。”
说罢,选了酒桌上最烈的一瓶就往杯里倒,还嫌不够刺激似的,还混进了别的酒。
不知怎么的,许页音脑海里忽然复现出,梁就宵刚刚喝的那一杯酒。
因为她不想实行大冒险的内容而惩罚的酒。
不知道哪里的勇气,许页音忽然起身走到桌边,端起桌上那杯满到近乎溢出的酒,仰头准备一饮而尽。
还你这一杯,算扯平了。许页音视死如归地想。
但烈酒辛辣,刺得人口腔里酥酥麻麻的,许页音没能一口气解决掉,还被刺激地吐了吐舌。
就这一个间隙,被刚刚就已经准备上前阻拦的梁就宵逮到了,手疾眼快地从她手里拿过酒杯。
“我还没,没喝完呢。”许页音说着,想要把酒杯拿回来。
梁就宵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印着杯沿的潮湿,将剩下半杯的烈酒一饮而尽。
在座的另外几位都被这场面给吓傻了,呆若木鸡地坐在位置上。
“牛……牛逼。”贺随第一个开口,“别人都男生给女生挡酒,怎么你们家反过来呢?”
“梁就宵,你不行啊。”
被点到名的男人没理他,提溜着许页音,把她带回位置上坐下。
“逞什么能?”
许页音也无法解释自己脑袋一热的行为,讪笑一声,说:“老板,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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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感动,可以给我加工资。”
梁就宵赏了一个白眼给她,没接腔。
在贺随的提议下几人又玩了几个无聊弱智小游戏,玩到最后每个人都有些倦怠了,于是决定一拍两散。
许页音乖乖地跟在梁就宵身后,随着他起身、结账、走人。
来到地下车库,因为没有提前通知,所以司机还没到,两个人站着等待。
梁就宵又想起刚刚许页音的壮举,探究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
许页音原本正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忽然似有所感地抬头,对上梁就宵毫不这样的视线。
她呆滞几秒,突然扯出一个有点傻里傻气的微笑:“嘻嘻。”
“?”梁就宵不明所以。
许页音又开始不安分了,移动几步站在梁就宵的身后,像刚刚一路上乖乖的跟随,然后不动了。
梁就宵被她怪异的举止搞得有些没头绪,良久才不确定地开口,问:“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虽然许页音从头到尾就喝了那惊天动地的半杯酒,但贺随心眼坏,混了好几种烈酒,混着喝更容易晕。
许页音没理他,只是维持着那个傻气的微笑,无厘头地开口命令到:“给……给阿姨打电话。”
看来是真的醉了,还醉得不轻。
“打电话干什么。”
“和阿姨说我不回去了。”她要夺回自己的人身自由。
已近深夜,周静姝没准已经打算歇息了,他们俩顶着一身酒气回庄园也不好交代,而且这么晚到家,周静姝肯定不会放他自己走了,于是梁就宵没否决这个提议。
电话铃声在空荡的地下停车场里回荡,随后被很快接通。
“就宵?”没想到电话那头周静姝的声音还清醒着,“怎么了?”
“我们今晚不回去了。”梁就宵言简意赅。
“……”周静姝静默了几秒,好像明白了什么,留下一句“好的。”就飞快地挂了电话。
在挂电话之前,还叮嘱梁就宵明天带许页音回家,她吩咐厨房准备了糖醋小排。
而许页音全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像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
“送你去哪?”挂了电话,梁就宵问许页音。
许页音神情透出一些无措的茫然来。
她真的开始认真思索,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入住梁家庄园时,梁就宵承诺自己的那一句,“找机会把你接出来”。
梁就宵看着许页音灵机一动,脑袋上像亮起了一个机智的小灯泡,忽然从自己的背后走出来,脸上堆着那个傻气的笑。
“我跟你走。”
梁就宵一动不动,许页音像是怕他没听清似的,凑上来又说了一遍。
“我跟你走!”
见许页音像只小狗似的,准备用脑袋还顶自己,于是伸手挡住了她前进的额头。
许页音毛茸茸的刘海在梁就宵掌心肆意地蹭着,梁就宵被痒得收回了手。
“嗯。”
司机及时赶来,梁就宵把这个难缠的醉鬼塞进车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上去。
“回我的公寓。”
梁就宵向司机发令目的地,司机有些意外,消化了两秒,启动了车子。
许页音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一阵汹涌的睡意忽然侵袭而来,被酒精麻木的脑子也停止了运转,两眼一闭,便不省人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