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声机里周璇的嗓音婉转流淌，百乐门舞厅内灯光迷离。虞清——现在应该称她为虞家大小姐虞梦璃——轻晃着高脚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光泽。
"虞小姐，能否赏光跳支舞？"
虞梦璃抬眼，面前站着的是今晚的猎物——沪上督军之子杜维钧。年轻军官一身笔挺戎装，剑眉星目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却在对上她目光时流露出一丝罕见的紧张。
"荣幸之至，杜少帅。"她唇角微扬，将纤纤玉手搭上对方掌心。
舞池中央，杜维钧的手规矩地扶在她腰际，却掩不住指尖的轻颤。虞梦璃暗自好笑，这位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帅，此刻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虞小姐刚从英国回来？"杜维钧努力找着话题。
"是呢，家父非要我去学什么经济学。"她故作娇嗔，"可我只对艺术感兴趣。听说杜少帅也喜欢西洋画？"
杜维钧眼睛一亮："虞小姐怎么知道？"
"猜的。"她眼波流转，"您手上还有油画颜料的痕迹呢。"
实际上，这是系统提供的资料——杜维钧表面是纨绔军官，实则是潜伏的艺术爱好者，与几起国宝走私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的任务，就是接近他，查出幕后黑手。
【当前世界任务：阻止军阀与外国势力勾结贩卖故宫南迁文物。成功条件：确保十二件核心国宝安全转移。】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舞曲终了，虞梦璃借口透气走向阳台。夜风拂面，稍稍吹散了舞厅内的脂粉气。她借着月光检查藏在扇骨中的微型相机——刚才共舞时，她已拍下杜维钧腰间钥匙的纹路。
"系统，秦墨的位置？"
【秦墨当前身份：天蟾戏班琴师秦慕云。坐标：西南方向500米，天蟾舞台。】
虞梦璃轻哼一声。戏子？倒是符合那家伙清冷的性子。她正思索如何与秦墨接头，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虞小姐独自赏月？"
杜维钧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杯香槟。
"少帅有心了。"虞梦璃接过酒杯，故意让指尖与他相触。杜维钧耳根立刻红了。
"听说下周英国领事馆要举办慈善拍卖会？"她状似无意地提起，"家父让我代表虞家出席，少帅可会去？"
杜维钧神色微变："虞小姐消息真灵通。不过那种场合鱼龙混杂..."
"有少帅保护，我怕什么？"她眨眨眼，成功让年轻人再次语塞。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琵琶声随风飘来。虞梦璃心头一震——这旋律...是《十面埋伏》，但其中夹杂着一段摩斯密码的节奏！
她不动声色地品着香槟，耳朵却竖了起来。密码很简单："明日下午三时，静安寺后巷"。
"少帅，那是什么曲子？真好听。"她故作好奇。
杜维钧皱眉："天蟾戏班的夜场表演吧。粗鄙之音，污了虞小姐的耳朵。"
虞梦璃笑而不语。粗鄙？那可是秦墨在召唤她呢。
次日午后，虞梦璃借口逛街甩开随从，七拐八绕来到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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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寺后巷。这里远离闹市，只有几个小贩懒洋洋地守着摊位。
"小姐要买胭脂吗？上好的苏州货。"
一个头戴斗笠的女贩拦住她。虞梦璃刚要拒绝，突然注意到对方手腕上的胎记——是秦墨！
"有玫瑰香的吗？"她配合着演戏。
秦墨——现在是秦慕云——压低声音："杜维钧不只是中间人。英国人与杜督军达成协议，用十二件国宝换取军火支持。拍卖会只是幌子，真正交易在三天后码头仓库。"
"这么快？"虞梦璃蹙眉，"我昨晚才拿到他钥匙的纹路。"
"来不及复刻了。"秦墨递给她一个小纸包，"今晚杜维钧会带你去天蟾楼听戏。这是迷药，找机会弄到钥匙，我去他书房找交易清单。"
虞梦璃挑眉："你连这都知道？"
"戏班消息灵通。"秦墨面无表情，"另外，别对杜维钧笑得太频繁。他已经在查你的背景了。"
这话里的酸味让虞梦璃心头一颤。她故意凑近："秦琴师是在吃醋吗？"
"我在评估任务风险。"秦墨后退一步，"你的身份是银行家千金，举止要符合身份。"
"是吗？"虞梦璃玩味地看着她泛红的耳尖，"那琴师大人为何特意选了《凤求凰》做接头暗号？"
秦墨明显一僵："那是...系统随机选的。"
"哦～"虞梦璃拉长声调，满意地看着对方窘迫的样子，"晚上见，我的琴师大人。"
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快得像只偷了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