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然付梢瑞丝毫不觉,而是绕着石头转了一圈,轻松道:“还以为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难题呢,结果就是一块破石头。”
“破石头?”
听了付梢瑞的话,岁煋沉也没反对,只是道:“那你用我砍它试试。”
试就试!
付梢瑞把剑牢牢抓在手里。
“将灵力汇聚在掌心,再传进剑里,与我共鸣,达到人剑合一,这便是你当前阶段要熟练的必修课。”岁煋沉道,“亦是你之后学习剑诀的基础,想来百里掌门也是这么看待的。”
付梢瑞似懂非懂,按照它的话一一做下,正当劈落之际,他忽然顿住:“等等,如果我用的力气太大,剑会不会突然断掉?”
“别想太多,有我在就不会断。”
付梢瑞这下才放下心,然后用尽全力挥出一击——
铛!!!
付梢瑞被反弹回来的力量震退了好几步,他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定睛一看,那块黑黢黢的石头完好无损,表面依旧光滑如初,甚至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不可能吧?”付梢瑞怀疑人生,喃喃道:“难道是我劈错地方了?”
“这就是南山寒铁。”岁煋沉毫不意外,“刀枪不入,坚不可摧,是铸剑最好的材料之一。”
付梢瑞不信邪,他再次用剑叮里咣啷敲了几次,用捅的用切的,甚至用刀去锯,这块寒铁还是没有任何损伤。
“没招了,”付梢瑞喘了几口气,“煋沉,这要怎么做?”
“寒铁属性为金,最简单的方法是五行相克,只需一个至纯的火灵根便可化解,比如你的二师姐。”
岁煋沉道,“但百里掌门让你破开,说明就是要你硬碰硬。虽然我能帮你,但是这一次,你不妨先试试看。”
此刻付梢瑞才明白这个考核的棘手程度。
岁煋沉没有同他细说,而是看了看暮色四合的天,“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毕竟这是明日的任务。”
付梢瑞一想也是,今天风吹雨打,还吐了一口血,实在是损伤极大,疲惫不堪,便整理好包袱带它一同下了山。
回去后,院里的桌上竟然摆放着几道宵夜,下面用温火保温,走近一看,地上还放了一个透明的缸,里面爬着一只小王八……好吧,应该是溟鳌龟。
本以为下过一场雨,落叶会飘满地,但是院子一尘不染,几件干净洁白的新衣裳叠放整齐摞在床头。
付梢瑞心念微动,一种奇怪独特、前所未有的感觉从心底翻涌,但他什么也没表露,只是默不作声地吃完宵夜,将溟鳌龟搁在窗前,又将衣服收拾进柜子。
洗漱完毕,他躺在床上,却迟迟没有闭眼。
岁煋沉难得放轻了声音:“怎么还不睡?”
“……”
付梢瑞并未立即答话,而是直直盯着屋顶,片刻之后突然被子一撩翻身下床:“不行,我要再去看看。”
岁煋沉诧异,横剑拦他:“这么晚了你去看什么?”
“去看看那块石头。”
付梢瑞把剑塞进被窝里,跟对人一样,还细心地捻好被角,“你先歇息,我可能迟点回来……也可能不回来,明天早上你再去山顶找我吧。”
“倒也不必着急,”岁煋沉迟疑片刻,“我不是说过么,我会帮你……”
“但你也说过,让我先试试看。”付梢瑞正色道,“现在我想到了,我要去一趟,懒得等明天了。”
如此刻苦勤奋,倒让岁煋沉不好阻止,它想了想,决定给他空间,便不再执着:“好,那你注意安全。”
付梢瑞点头,匆匆离去,这么一搞,岁煋沉也了无倦意。
担忧了半宿,天刚蒙蒙亮,岁煋沉便赶往了山上。
所幸,石头在,付梢瑞也在,就是那姿势极其惊悚:他脸颊紧贴石头上,整个人都趴在了上边,头垂着,四肢也跟着垂下,看着就像被人从背后偷袭、一下攮死在了那儿……
岁煋沉颤颤巍巍地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儿,不仅如此,对方呼吸强劲有力,没一小会就打起了呼噜,真是让人无语凝噎。
正当它在纠结要不要叫醒他时,一股气息陡然降临,岁煋沉一顿,啪嗒一下落回草地上,随地大小躺。
过来的人是百里千山,时辰这么早,他为何会来这里?
岁煋沉尚且疑惑,便见百里千山做出了与它一模一样的举动:
呆愣、上前、伸手、探息,最后松了一口气。
“……起来,你给我起来!”百里仟山一把将他拍醒,恼怒道:“昨晚怎么又没回去,他们没给你安排自己的房间吗?”
付梢瑞本来忙活了一晚上,才刚刚睡着,如今被人蛮横吵醒,倒也没什么起床气。
付梢瑞睡眼惺忪,反应迟钝,辨认了他半天才沙哑道:“……百里掌门,你怎么在这里?已经到晚上了?”
“什么晚上?我从显影珠上看到你,还以为你死这儿了!”百里仟山面色难看,“两天晚上你都睡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苛待你!”
显影珠?
百里仟山在这里放了显影珠?
岁煋沉顿感不妙,难怪他先前提出要看看自己,莫不是看到了什么?
“哦。”
付梢瑞慢条斯理地从石头上撑起,这个姿势确实不太好,睡得他浑身酸痛,“没有,是我昨晚突发灵感,急着验证自己的想法。”
“灵感?”百里仟山瞥了一眼他身下完好无损的石头,“这个确实困难了些,但时间充裕又无人逼你,便是无法破解这个难题,其实我也……”
“不难啊。”付梢瑞从手脚并用地爬了下来,从地上拾起了岁煋沉擦了擦,别回自己腰间,轻描淡写道:“我马上就要把寒铁分成两半了。”
岁煋沉与百里仟山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一丝呆滞,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比起岁煋沉,百里仟山的震惊与不信任明显更多,当即质疑道:“你是在梦里分的?”
“啧。”
付梢瑞没有不高兴,当即拉着百里仟山绕到了石头后面——原来是因为挡着了,所以才没有看见,一条巨大的裂纹从顶端拉到末尾,长度之深,仿佛全靠他合抱着睡觉,才没有当场碎成两块。
“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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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做的?”百里仟山不可置信地触摸那条纹路,半是试探地看向他腰间,“……用了你的这把剑?”
付梢瑞显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单手叉腰,举起了右手,“还用什么剑?用手就够了!”
“……”
此话不假,因为他的手侧有着大大小小的新伤,看着颇为吓人。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砍不烂的东西,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弱点。”付梢瑞道,“昨晚我一直在想,第一天当真只是在考我练气吗,我觉得不完全是,其实你是把第一项考核和第二项考核连接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我从练气中学会的与天地共鸣,作用到了这里,这还多亏了煋……呃,我的意思是,多亏了‘共鸣’这个词的提醒,才让我茅塞顿开。我趴在上面并不是为了睡觉……至少一开始不是,我是为了将灵力灌注进去,与它结合。果不其然,找到了它最薄弱的地方。”
只有同属性的灵根才能与同属性的物品产生共鸣,付梢瑞接下来做的就是反复击打那处弱点,直到它破裂为止。
百里仟山越听神情越是复杂,他的目光垂落在他手侧的伤上,默然了很久,才道:“……是我小看了你。”
岁煋沉的心情同样很是复杂。
诚然,付梢瑞是交换了自己的气运与天赋,但他智商没换,领悟力也还在,只靠几句话便能迅速参悟,甚至举一反三。
可能觉得自己还没装够,付梢瑞又补了一句,“如果你晚上来,那我应该能把它全部打碎。”
百里仟山看了他一眼,衣袖一拂,地上的石头已然不见。
他道:“意料之外,看来考核是要提前结束了。那么还剩最后一项……”
付梢瑞挺直了脊背,一瞬间闪过许多想法,比如他要让自己从悬崖上跳下去啦,他要让自己驭鹤飞翔等诸如此类。
胡思乱想中,听得他道:“最后一项你早已做过。现在,我要你重新再做一遍——用你的剑,再对我出手一次。”
直到这时,付梢瑞才终于察觉不对:这人老提他的剑做什么?!
岁煋沉微嘲:“不赖,看来他确实发现了什么。”
听到它的提醒,付梢瑞一凛,不知何时漏了馅,当即决定先打一招太极:“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想看看你是否初心不变。”百里仟山淡淡回答,不见一丝端倪。
付梢瑞犹犹豫豫道:“你……知道了?”
这个问题反倒让百里仟山措手不及:“……知道什么?”
“不是,你就这么直接问了?”岁煋沉惊:“我不建议你将我的存在抖露出去,哪怕你对他极其信任。”
“什么你的存在?”付梢瑞一头雾水,“难道不是他知道师兄师姐把他的过去讲给我听了?”
岁煋沉:“???”
它还没反应过来,百里仟山再次追问道:“知道什么,你又在嘀嘀咕咕什么?!”
付梢瑞不做他想,斩钉截铁道:“你放心吧百里掌门,之前我不明白,但现在我懂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对同门出手的!”
百里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