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富是个急性子,听到儿子说这样的胡话,简直快要气炸了!好不容易从京市赶来江城,难道就是为了听这个?
婚都没结就给他这个老头子立规矩,把心中期待抱孙子的火苗一下子给浇灭,可真是孝顺。
“孩子是爱的延续,你说丁克就丁克,女方就没有意见?”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达成一致。所以晚上见面时,还要麻烦您不要提有关孩子的事。”
此时此刻,陈建富想暴打儿子一顿,被妻子给及时拦住。
傅青苡从中调和,父子俩不要一见面就翻脸掐架,有事说事,瞎嚷嚷算什么?
“我没嚷,我爸先起得高腔。”
“你别添油加醋。”傅青苡看向儿子,语重心长地问:“有什么实情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思忖良久,傅今越才如实相告。
原来是姜柚宁在以前做过心脏手术。傅今越不想让她再次承担风险,更怕意外的发生,才更加坚定了想要丁克这一想法。
此话一出,两位长辈皆是沉默。
陈建富与妻子对视一眼,紧接着对儿子说:“那就先把这事儿搁一搁吧。”
傅今越知道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着松口的意思。一时间,要他们完全接受很难。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开导。
傅青苡要比丈夫精明些,只待晚上与女方父母见上一面,就能够知道这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
说实话,儿子丁克肯定是为了宁宁着想居多。如果他们一直坚持,作为长辈也不好过多干涉什么。
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那就只有祝福他们,能够相依扶持到老。
无论怎样,都好过一辈子孤孤单单。
她跟老陈的愿望就是儿子能觅得良人,一生过得幸福顺遂,这就足够。有孙儿固然是好,若是没有,也就不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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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刚过,姜柚宁一家人到达酒店。
在小辈介绍下,双方父母互相打了招呼,一阵寒暄。
直到在餐桌前就坐,两位女士牵着的手才松开,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美丽有多种,温婉大气如牡丹,华容绰约如芍药,可谓是各有千秋。
在两位有阅历的女长辈面前,显得姜柚宁更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了,温柔俏皮,单纯可爱。
傅今越坐在她左手边,不仅要照顾到她,还要主动承担起为几位长辈添酒倒茶这项任务。
社交礼仪挑不出任何错处,整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慌乱。
真是想象不到,地位尊贵的大老板,也有为他人端茶倒水这一天,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姜柚宁弯唇笑了下,用左手去挠他的手掌心,故意逗他。
偏偏傅今越端坐的像个君子,与昨晚的他想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曾经说过:“我虽然是正人君子,但流氓会的,我都会。”
女孩子的脸在悄然间又红了,心动不已,在这种热闹的扬合。
傅青苡视线看过来,“宁宁,阿姨来得匆忙,只给你父母带了几样礼物。”
紧接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这个你收下,是我跟你陈叔的一点心意。”
“傅阿姨,您的心意我领了,但……”
身旁男人打断她的话,“妈给的,就收下。”
姜柚宁又看了眼自家母亲,对方点头示意,她才乖乖地将这张支票给收下了,足足有五千万。
傅青苡表现出来的大度,完全是将姜柚宁当成准儿媳看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沈澜接话说:“女儿能够嫁进你们家,算是她的福气,我跟她爸也就放心了。”
“您可别这么说,我们家才是得了大福气,宁宁漂亮又懂事,我们都很喜欢。”
傅青苡继续道:“就是希望两个小辈在结婚以后,有空闲就经常回来看看我们。”
“嫂子哪里话?小傅是你们的独生子,柚宁是我们的独生女,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两边住的。我跟她爸爸现在身体还算硬朗,小傅可以先忙京市的事业。”
说不定哪天,全家就搬到京市去了呢。这主要看哪边发展,对他们更有利。
打拼了大半辈子,不就是为了让女儿能够幸福。女儿去哪儿,他们就去哪里,去跟她做邻居。
这个结果是在出发前,一家三口商议出来的,谁还不是父母掌心宝了?
他们没理由要求傅今越,为了自家女儿就必须要在江城扎根,京市才是他的舒适区,如鱼得水,事业蒸蒸日上。
傅青苡心中很是激动,虽说她不介意儿子在女方这边定居,但要是小两口还能留在京市,就是皆大欢喜。
女方这边的家长很是通情达理,这桩婚事是铁板钉钉上的了,必须极力促成!
傅青苡和陈建富端起酒杯,共同的敬了未来亲家一杯酒,所有话尽在不言中。
看到气氛如此融洽,姜柚宁也很高兴。她与身旁男人对视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问他开不开心?
傅今越握住她的手更紧了,不想松开,就想这么牢牢抓住。
这一问题得到解决,男女双方的长辈都很满意。尤其是陈建富,什么孙子不孙子的也不重要了,好歹也算有了个。
“亲家,傅明太最近好不好?”
突然冒出的问题,让桌上所有人都有些不解,沈澜还是如实做了回答。
“它挺好的,能吃能睡能玩,比以前又胖了两斤。”
“这哪行啊?外公外婆也不能对它这么溺爱,赶明儿,我就带它回去天天遛弯,保准让它健康又苗条。”
听着这不着调的话,傅青苡紧忙在桌底下拧了下丈夫的大腿,小声警告:“瞎说什么呢。”
陈建富不怕丢了面子,“傅明太是我大孙子,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姜泓文笑着接话,“你这爷爷当得够霸气,傅明太要是知道有你这么护着它,不得天天在你脚边撒娇啊?”
“那是肯定的,我这爷爷一定能当得相当称职,不能辱没了校长风度。”
听到这话,傅青苡低头扶额,傻丈夫就不能少说两句,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今越起身给他倒了杯凤凰单枞,“爸,您说累了,喝点茶润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