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榆觉得看她变脸很好玩,不免多看了几眼,脸上还带着笑意。
但在小公子看来,就是恐怖的何御史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哪里还敢调戏小男郎,赶快跑过来拜见何榆:“学生见过何大人。”
“你认识我?”何榆愣了一下。
原本得瑟的小公子都笑不出来了,在她看来何榆就是在阴阳怪气地问,既然你认识我,那还怎么敢当众调戏男郎?
她吓得连连道歉:“学生知错,今后定不再犯,还请大人恕罪,不要……”
别因为这个弹劾我娘啊求求了!
前京兆尹因为治家不严被何榆弹劾,而后一撸到底,满京城的权贵人家都叮嘱自家孩子不要在外惹事,对内也要一碗水端平。
可千万不要被何榆盯上了!
何榆完全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只觉得莫名其妙:“为何跟我道歉?该干嘛干嘛去吧。”
小公子更是要晕倒了,她硬撑着同被调戏的男郎道了歉,回家之后,鼓起勇气跟母亲说了今天的事。
毫不意外的,她被狠狠罚了一顿。
之后,何榆收到了一份礼物。
前来送礼的管家客气极了:“多谢何大人高抬贵手,这是我家主人的谢礼。”
“您放心,我家主人得知此事后,已经狠狠教训了小公子,一定让她谨记何大人的教诲,绝不再生事。”
何榆假笑着送走了管家。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统子!”她绝望极了,“这京城我真是待不下去了。”
系统爆笑:“宿主现在真是名声在外啊!”
“我有这么恐怖吗?”何榆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我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是想做点坏事,但还没成功吗?”
*
皇帝很快也知道了此事。
“何卿竟有如此威力。”她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内卫指挥使还是冷冷的:“但何榆如今已经不适合待在京城了。”
皇帝笑够了,也严肃了起来:“的确,原本的安排是让她能潜伏起来寻找线索,现在看来,只能提前外放了。”
“但谁能想到何卿在短短几个月就能在京城有这样的名声呢?”
说着,她叹了口气。
“去告诉何卿,让她写个折子给朕,自请外放代州。”
内官应了声,离开了。
“代州?”内卫指挥使重复了一遍,“陛下莫不是想……”
皇帝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墙上的各国地图:“此次不止是要她查代州未明之案,代州临近北狄,北狄自签约和谈后便起内乱,只是派几个探子过去可解决不了问题,且看何卿能不能趁乱为我大梁捞一些好处了。”
*
完全不知道皇帝打算的何榆,正沉浸在自己即将外放的喜悦中。
“还是代州!”她美极了,“北狄入侵时大梁应对及时,刚好没有波及代州,而且庆成王也倒了,又没有当地藩王掣肘,陛下待我可真好。”
系统无奈地摇了摇头:“代州是下州,依照宿主现在的品级,大概率就是代州长史了,上面还有好几个上司,离自由可远着呢。”
“先写折子吧。”
何榆看在心情好的份上,懒得和系统掰扯,愉快地磨了墨。
“自请外放,总得有个理由。”她思索着。
“有了。”
【臣侍御史何榆谨上奏:为乞恩补授外郡,以效微劳事。】
【臣自知才能平庸,却懵陛下厚爱得以在朝中任职。每每想到自己并未能建立功业报效皇恩,便寝食难安。】
皇帝看到这又笑了:“何卿这是套的什么时候的模板?”
“倘若她还不算有功,那一大半的朝臣都应当自请革职了。”
内官在一旁候着,没敢接话。
【臣以为,地方官员相较于京官,更能直接与百姓接触,能了解民情,因此,外放任职对臣而言更能切实为国效力。】
【臣虽驽钝,然愿请一外任,宣朝廷德政,理地方庶务,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这倒是有理。”皇帝边看边点头,“许多人在朝为官久了,已经忘了自己的职责是为百姓谋利,只顾着为自己牟利了。”
【再者,日前代州多事,官府内多有空缺,外有北狄虎视眈眈,边陲重地,不可一日无备;胡马窥伺,恐有动乱之忧。】
【故今国家用人之际,臣岂敢安居庙堂?臣曾习得骑射,粗通韬略,若蒙圣恩,授臣于代州任职,臣必当尽心民事,抚恤百姓,断不敢有疏忽懈怠致朝廷忧心;若北狄有异,臣必当厉兵秣马,固守北疆,使胡虏不敢南牧,烽堠不起狼烟,纵使马革裹尸,亦臣之愿也!】
皇帝没想到何榆这么准确地意会了她的意思:“何卿真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如今天下太平,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臣以为,与其在朝中虚占官位,不如在地方做些实事,或许于国事更有裨益。若能效命边陲,虽万死何辞?】
【臣无任瞻天望圣屏营之至,谨具奏闻,伏候敕旨。】
*
“宿主你可真敢编。”系统斜眼看她,“尽心民事、抚恤百姓,你到时候真不会搞事?”
“怎么可能?”
何榆很熟练地塞了些东西给了带路的内官,内官稍微掂了掂分量,脸上的笑容更真实了。
“这不是先说的好听些,等到了代州,要怎么做不就灵活的多?”
系统摇了摇头,看着何榆走进大殿。
“何卿。”皇帝心情不错。
“臣参见陛下。”
皇帝摆了摆手:“起来吧,你的折子朕已经看了,写的不错。”
她示意何榆靠近些:“你猜的不错,朕派你去代州,确实是考虑到北狄的问题。”
“莫不是使团回去后,北狄内部起了乱子?”何榆迅速反应了过来。
“正是。”皇帝颔首,“你当时的判断很准确,北狄是多个氏族联合的国家,目前的统治者是贺兰氏的贺兰修,上次来大梁出使的贺兰非就是她的孩子。”
“但北狄的赫连氏也有野心,故而联合了斛律氏想要篡位,这就是当日斛律憬对贺兰非的所作所为非但不制止,反而火上浇油的原因。”
何榆恍然大悟:“难怪,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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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希望臣能暗中给予赫连氏帮助,以扰乱北狄吗?”
谁知皇帝摇了摇头:“朕会给你人手,但具体同哪方联合,你可根据具体情况便宜行事。”
何榆心情复杂极了。
高兴的是,这次是在陛下的支持下搞事;但陛下对她如此信任,实在是对她的遗臭万年毫无帮助啊!
“是,陛下。”
“还有,你到了代州,秘密调查代州的积年旧案。”皇帝提醒她,“清流和宗室在这其中一定还有问题,到死都不愿意交代的,恐怕不是小事。”
何榆也记得此事,当时她还和系统分析过,倘若只是私盐案,清流没有隐瞒的道理,因此一定还有其他案子有异。
见她严肃了神色,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传旨,升侍御史何榆为代州别驾。”
内官开始奋笔疾书。
何榆和系统都没想到皇帝会给她连升几级。
但没想到的还在后面,皇帝接着说:“眼下代州刺史一职还空着,何卿,你身为一州副职,便暂代刺史之责吧。”
何榆真是本能谢恩:“臣谢陛下,定不负陛下信任!”
皇帝又补充道:“盖卿会和你一同去,先前你们也有共事,不算陌生。若是需要派人去北狄探听情况,可以找她。”
内卫指挥佥事盖蝉衣冲何榆拱了拱手。、
何榆也回礼。
*
何榆升职外放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京城中有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先前她们还以为,邓惊鸿已经是最恐怖的存在了,在她面前不能表现出一丝懈怠。
可没想到何榆较之灵活的多,还会故意引人犯错,而后大力弹劾。
现在知道何榆要走了,有的人家恨不得摆几桌庆祝一下。
何榆也没想到,自己还没出发,升职的消息都传到代州了。
先前庆成王在时,代州的世家忌惮宗室的权势,还算收敛,平日里也少露面。
可先前的谋反案一了结,不仅庆成王走了,就连原本被清流把持的代州官府也大换血,换来的要么是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官员,要么是刚刚科举入仕的愣头青。
俗话说的好,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何况这些压根也算不上强龙呢?
世家一个个来了劲,先是小小试探了一下,只让族人做了一些稍微出格的事。
见官府睁只眼闭只眼,她们胆子更大了些,逐渐明目张胆地联合起来,欺压百姓,甚至隐隐有着想要抗衡官府的意思。
眼见官府依然不作为,为首州的杜家和宋家更是猖狂,俨然要将自己当作是代州的土皇帝了。
百姓原本以为离了庆成王,终于要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却不曾想恶魔之后还有恶魔。
几个世家正沉浸在统治的快乐中,却不曾想,朝廷又调来了个官。
这还不好说?先给她个下马威瞧瞧。
若是听话的识相的,给些好处也就罢了。
可若是个刺头……
那就别怪她们不客气了。
不然为什么现在代州官府的那些官员那么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