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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落花无意云有情

作者:疏狂雪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献辞的病越发的重了,有时甚至一连罢朝三日,病骨残躯还不肯安心养病。


    这一点恰巧是宋霜序生气的导火索。


    她愣是将自己锁在九阙阁药庐里七日未出,日夜不眠地将那大大小小的药方改进了数次,废纸揉碎了堆积在地板上。


    药庐里时不时传出一阵又一阵的诡异药味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谁惹了这女罗刹,她要捣鼓些绝世毒药来毒死谁。


    这话一出,顿时阁内昔日里对她有意见的人最近都变得老老实实沉默寡言起来。


    然而宋霜序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传她的,她一心只扑在改良药方上。


    师兄的病是小时候在雪地罚跪罚狠了才落下病根来,这些年一直靠吃药维持。


    不过是药三分毒,长年累月的吃,药效反而逐渐衰退,到最后九分的药效到了他身上也只留的住三分。


    宋霜序遂找寻各种办法来制出药效更强的药,这药同以往的都不一样,药力只增不减,副作用还不少。


    不过就他那身子骨,不来一剂猛药,只怕哪天一命呜呼倒在大殿上都不为人知。


    当然她这是气急才如此想的,后来还是心软,硬生生将写好的药方给撕烂,重新配制。


    她闭门谢客的这段时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竟连北渊内乱打起来的事都不知道,她知道的时候正端着药走进御书房。


    奏折今日都堆成山丘,见她来,他立刻敛了眉,微笑道,“师妹,怎么几日不见,你越发愁眉苦脸了。”


    宋霜序将那碗药轻轻放在他御案上,“这是我配的新药,你试试。”


    沈献辞欣然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完,正当他喝药时,宋霜序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他手边摊开的军报上。


    “北渊内乱?”宋霜序疑惑的把军报上的字念了出来。


    沈献辞放下药碗,闻言紧锁眉梢,“北渊几个封地的藩王联合起来发起暴乱,而与北渊相临的素月国则趁机攻打北地边陲。”


    “内忧外患?这局棋一朝下错便会万劫不复。”宋霜序冷静分析,忽而想起远在北渊的元纵寒。


    他方坐稳帝位,就出了这些事,只怕此刻已是忙的焦头烂额、无瑕他顾了。


    可见,他这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若这位置交由元玄烨那蠢货,只怕登基第二天就被人杀上京都。


    “素月国想与南衡联手,朕还在想要不要答应与之联手。”


    “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岂不可惜,如若陛下不答应,素月也可以找南离国,可是有机会不去抢岂不等于白白送了他国好处?”


    确实,她说的在理,时机就在眼前,若能得到北渊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的好事,怎可拱手相让。


    这块骨头南衡国先啃下了。


    南衡国当即便写了盟书,派遣使臣团前往素月国共商大计。


    彼时,刚遭遇了刺客暗杀的元纵寒派人拖走了满院的刺客尸体,院里本来种着一大丛栀子花,却被血染成红色。


    方渺急匆匆找来御花园,“南衡帝遣使臣到素月国商议结成联盟,决定攻打北渊。”


    元纵寒拿起一个平平无奇的香囊看了许久,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萦绕在他鼻尖。


    殊途同归终究是要刀兵相见。


    素月国的君主同意与南衡一起联手,并且两国官员将具体的计策与安排都一起谋划好了,就待回去后呈给衡帝了。


    沈献辞看着素月送来的加急密信,当即便修书一封给了素月皇帝。


    三月之后,秋风萧瑟而至,北地多风沙,特别入夜之后,特别的冷。


    一支队伍驻扎在了此地,约有八百来号人,主帐内元纵寒正躺在床上,一道狭长的刀痕从右肩一直蔓延到背脊。


    随行的军医正给他缝着伤口,元纵寒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手指骨节泛白,紧攥着被角不放。


    叶无影在一旁嘟囔道,“素月狗贼耍诈,竟然偷袭,这刀要是再偏一寸就不是缝补这么简单的了。”


    昨日元纵寒只带了一小队人马前去打探敌情,结果不知如何走漏了消息,竟让素月的人知晓了他们的目的,元纵寒得知不对劲立马带兵撤退,却中了埋伏。


    素月军的首领叫兰孚儿,是个九尺大汉,拿着一把极重的黑色砍刀,刀法极其诡谲。


    元纵寒只与他对上两剑便觉吃力,好在兰孚儿虽然刀法狠绝,然而不足之处却是下盘不稳,视线也不是很清晰。


    就利用这点,元纵寒专门攻击他下盘,两人颇经过一番周折才打成两败俱伤的狼狈模样。


    由于位置被暴露,元纵寒不得不带着小队逃离,然而最开始发现他们的素月兵却一路上对他们赶尽杀绝。


    驻地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他们只能暂时另找一处扎营。


    一行人一边躲避半路追杀,一边派一对人马去寻驻扎地。


    暮夜低垂,一轮弯月照亮整片沙丘,元纵寒一行人找到一处相对平坦宽敞的空地,士兵们熟练的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将帐篷搭好。


    虽然比起营地确实简陋至极,但是能找到驻扎的地方已是不易。


    元纵寒的伤口被军医缝好后才不再往外不停的冒血,叶无影在一旁嚷嚷,“陛下何等尊贵之躯,背上竟留这么一道伤口。”


    “行了,不就一道伤口而已,瞧你大呼小叫的模样!这样的伤,我之前在北疆打仗时也从没少过。”


    他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毫不在意这道伤,当叶无影走后,他才从枕头下缓缓拿出那个香囊。


    山茶花的气息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样,若她在,他或许此刻还能朝她撒撒娇。


    她肯定又冷冰冰的递给他一个药盒,不过他大概真是伤糊涂了,竟然就想她用那冷冰冰的语气嘲讽他几句,与从前一样。


    他现在疼的厉害,不一会儿身上又开始发起了热,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缓缓闭上眼睛那一瞬间却好似望见一个白色身影。


    然而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便沉沉睡去。


    然而当他睡着后,那人缓缓靠近他的床榻,摘下了兜帽,露出那张他日思夜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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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庞。


    宋霜序一向手脚冰凉,在伸手轻轻触碰他额头的那一瞬,犹如冰遇上火。


    “真烫。”宋霜序望见他裸露在外的脊背和缠的严实的绷带,从右肩一直缠到腰间,兰孚儿未免下手太重了些。


    她来此处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她单纯想来而已。


    沈献辞派兵与素月军一同攻打北渊,宋霜序是自请前来探查的。


    她在军中也没有任何要务,但她是九阙阁的人,九阙阁是什么地方,一般人都不敢招惹,所以这些个将领也不敢怠慢于她。


    她行踪飘忽不定,将士们也只当是这九阙阁高手都喜欢神秘莫测装高深罢了,也就由着她了。


    不过他们不会想到,宋霜序此刻竟然潜入了敌国皇帝的军营,还给他治病……


    看着元纵寒发起高烧,宋霜序先是在心中好好嘲笑一番他这个新上任的狗皇帝,继而又想起他现在的状况。


    呃…那就看、看在他当初帮她回南衡的份儿上,救他一回。


    救一回,也算两清了,她从不欠不欠人人情的。


    她从袖中掏出师父给的极品续命丹,一瓶只有一颗。


    “算了,便宜你了。”她将续命丹给他服下,结果嘴死活撬不开,只好卸了他的下颌骨,“权宜之计而已,你见谅。”


    说完她又咔嚓一声给他将下颌骨复原了。


    元纵寒睡的跟个小狗儿似的,这可把宋霜序看笑了,逗狗似的挑起他的下巴。


    其实她仔细一看,这家伙现在确实眉眼间有了几分帝王之气,不笑的时候挺威严的。


    见他吃了药后不再发烫,她才放心,转身之时不小心踢到了床脚,一只香囊从衾被间滑落,她利落伸手接住这小物件。


    这一接却令她愣怔在原地,“这不是我扔给他的香囊吗?他……竟还收着?”


    这正常吗?不是,他凭什么还留着这个不值钱的东西。


    思绪如云翻滚,她转身望向那个睡的跟只乖狗似的帝王,一瞬间竟萌生出想把他揍醒的冲动,她很想当面问问这个人到底有何居心。


    可惜她现在身份特殊,不可随意与这敌国狗皇帝有无所谓的纠葛。


    若师兄知道了,她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冒险闯入敌军营地还救了他们主帅的事,难道要她说她是善心大发想救人吗?


    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果然,男人就是麻烦!


    帐外传来一缕火光,原来是举着火把的巡逻兵。


    宋霜序虚惊一场,见帐中尚有纸笔墨,她灵机一动,洋洋洒洒写了四个大字“好自为之”,随后甩袖而去。


    孤单的帐篷,凄冷的夜,决然而去的背影,以及睡似狗沉的少年帝王。


    翌日,元纵寒从昏沉中睁眼,却感觉眼前一糊,伸手从脸上扯下一张信纸,只见四个潇洒大字:好自为之。


    元纵寒一开始还不明白,但细看,却发现不得了了,这是宋霜序的字迹!


    “她何时来的?”元纵寒翻遍了床榻却不见那只香囊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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