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御药房内一点亮光显得尤为显眼,老皇帝的药需得每日提前准备些。
宋霜序觉得先前的香效果太慢,于是又新调配一味新香,见效更快些。
捣药声夹杂着药罐里沸水蒸腾的声音,让这本就的夏夜变得格外惹人烦躁。
捣好的药正要放入罐中,恰巧屋外一道黑影闪过,屋中的灯尽数熄灭,只剩眼前一片漆黑。
宋霜序很警觉,顺势丢下手里的药,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朝着周围比划。
“谁?”她竭力去辨别对方的位置,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那人也不作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
饶是黑灯瞎火的,她纵有一身好功夫也难免不会被他暗算,只能凭借气息来辨别。
然而练武之人的呼吸有所不同,身手越是出神入化越能隐藏自己的气息。
此人身上只透出极微末的气息变化,推测应该身手与她相当。
两人彼此僵持许久,终是对方先动了手,那人横空劈来一掌,宋霜序眼疾手快徒手接下。
利刃出鞘时带起一阵嗡鸣,那人侧身而退,被利刃的威势所震,气焰减了不少。
宋霜序乘胜追击,往他露出的破绽处刺去,那人躲闪不及,当即便求饶,“姐姐饶命,我再不敢了。”
熟悉的声音划过她耳旁,宋霜序当即住手,将他一手挟持着,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着了桌旁的蜡烛。
火光将那人照的清清楚楚,“怎么,王爷这是打算摊牌,不准备继续装下去了?”
元纵寒一身黑衣,看起来就鬼鬼祟祟不安好心,偏偏他还漫不经心的反手握住她的手,利刃被他移的离脖颈更近。
“姐姐不也一直隐藏身份,骗我真心。”他握紧她拿利刃的手,眼中流露出的无辜不像是演的。
宋霜序俯首,轻抚着他那张脸道,“怎么只许你装模作样,就不许我骗人?”她的眼神扫过案台上的药,却是缺失了几样。
见她发觉,元纵寒这才摊开另一只手的掌心,是一只药包,他若有所思,“宋医官这下毒的功夫见长啊!”
宋霜序将药包一把夺过,攥紧利刃,冷冷的盯着他,“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只好请王爷去死了。”
她手上再度发力,不像是开玩笑,元纵寒肉眼可见的慌了,“喂!你来真的呀你。”
“找死。”
元纵寒用另一只手握住刀刃,滚烫鲜血泪泪往地上淌去,“本王来不是为了揭发你,其实我们可以联手。”
“联手?”宋霜序不屑一顾,听到这句荒谬言论她不禁说道,“你觉得我会傻到相信你的鬼话。”
见好说歹说她都不听,元纵寒只能再度厚着脸皮,“你还欠本王一条命,别忘了当初可是本王好心救了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她转念一想,刀又很快收回了鞘中,冷道,“好,我今日且饶你一命,滚吧。”
一听她这冷冰冰的语气,元纵寒颇具委屈之色,“难道你对本王没有半分信任,本王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不可靠的人。”
“你?可靠?狗都不信。”宋霜序拿手帕擦拭着刀刃上的血,面露鄙夷,“你还是想好怎么继续装下去吧,最好不要干涉我的事,不然我还是会考虑杀你。”
元纵寒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明晃晃的拒绝他,一股不甘心涌上心头,他又道,“你想除掉父皇还有我那两个皇兄,而我同样如此不是吗?不瞒你说,我早就开始谋划了。”
“你竟然还有这样的野心,倒是我先前小瞧你了。”宋霜序闻言,才正眼看他。
“瞧不起谁呢?”元纵寒两手叉腰往那一站,颇不服气,“咱俩虽然立场不同,但也算殊途同归了吧,你有身手,我有谋略,联手岂不是事半功倍,事成后各取所需。”
宋霜序一开始觉得这人没个正形,就爱说大话,此刻竟有点相信他的说辞。
斟酌再三,她决定赌一把,“好呀,既然如此,那就试试。”
“你真的答应我了!”元纵寒闻言差点喜极而泣,“你发誓。”
“你再啰嗦一句,我不介意反悔。”宋霜序不耐烦道。
然而元纵寒却迟迟不打算离开,而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她熬药。
宋霜序也不理他,只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眼看一个时辰过去,药也熬好了,她才放下药罐,一转身正对上他的目光。
宋霜序不懂熬药有什么好看的,他竟还没滚,然而赶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她瞧见桌案上那块染血的手帕。
“过来。”宋霜序朝他招手。
元纵寒眼巴巴的凑过来,然后就见宋霜序从木架上拿出一盒药膏来,丢给了他。
他接过药膏眼中依旧透着委屈。
宋霜序看见他一脸憋屈,皱眉,“怎么,您是想我给您磕个头赔罪?”
“那倒没有,只是我手伤了,敷不了药。”
“你只是伤了一只手,另一只难道是拿来当摆设的。”
闻言,他低下头,很是悲伤。
宋霜序无奈,凑过去将药膏夺过,打开小瓷盒挖出一点伤药往他伤口上敷去。
“嘶……”
“马上就好,忍着点。”
宋霜序有时候是真觉得元纵寒娇气,不仅娇气还幼稚,也不知道他这柔弱是发自内心呢还是装模作样。
“姐姐原名叫什么?年芳几何呀?家中可有婚配?”他边上药边好奇的问。
宋霜序懒得搭理他,“这与你有何干系?”
元纵寒被她一凶,顿时住了嘴,只痴痴的看着她。
过了片刻,他手上的伤已被宋霜序处理好了,两人出了医官院。
“走,去我府上咱俩喝一杯。”
“不必了。”宋霜序松开他的手,极力想摆脱这祸害。
“你回去后可得好好装病,别露了破绽,不然自求多福。”
她说话总是冷冰冰,这话他倒是爱听,随即傲娇道,“就当你是在关心本王。”
宋霜序白了他一眼,“王爷多思。”
两人半路就分开了,元纵寒只得与她匆匆道别。
宋霜序来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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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当铺,当铺位置很偏,不易惹人察觉。
那掌柜的见是她来忙招呼她进了里间,她挑开门帘,一紫衣女子正坐在桌前吃烧鸡。
“师姑,没想到您会来南衡。”宋霜朝她恭谨行了一礼。
紫衣女子云鬓斜簪,一双柳叶吊梢眼显得此人容颜昳丽,只不过她吃烧鸡的模样瞬间打破了这层氛围。
女子俨然是九阙阁二长老莫知鸢,也是宋霜序的师姑。
“阿茗,方才那位和你一起的公子呢?怎么不带来与我瞧瞧。”莫知鸢揶揄的笑道。
“师姑别拿我打趣了,话说您这回来是师父的主意?”宋霜序试探问。
莫知鸢一手搭上她的肩,“他怎会如此有心,当然是我自己要来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了宋霜序,“看看吧,他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你呢。”
宋霜序打开那封信,纸上的殷红血迹先入了她的眼,触目惊心,她顿时心中一紧,问,“师兄又发病了?我不是写信叫他好好休养嘛,他还是没能听话。”
忧虑和愤怒交织,宋霜序恨不得立马就回北渊当面臭骂他一顿。
他当初明明答应她要好好养病,没想到他一直都没听,病才会来势汹汹。
莫知鸢温声劝道,“你也别怪小辞,人家一个皇帝整天被那老妖婆施压,已经很沉得住气了。”
“是的,这边的事我得快点搞定,我怕他等不到我回去就被太后害了。”宋霜序强忍着心中的痛,一手拍在桌上。
莫知鸢抬眸看她,“你想好对策了吗?”
“当然。”她饮下一大口茶,道,“老皇帝就快死了,届时宫中必有一场大乱,而我会让这把火越烧越旺。”
莫知鸢听她这话,像是胸有成竹一般,不愧是九阙阁第一杀手,阿茗果真有勇有谋,这些年真是苦了这孩子。
“阿茗,你尽管去做,我这回来还偷偷带了一批九阙阁的人,你有事尽可吩咐他们。”莫知鸢招招手,从她身后走出几个九阙阁阁众,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
“你可得感谢我,这可与你师父无关,他最是瞻前顾后。”莫知鸢一说起阁主来就是一肚子火。
“话又说回来了,方才与你走在街上的那公子是谁?莫知鸢忍不住好奇问道。
“六皇子。”宋霜序老实交代道。
“哎呀呀,就是那个摔坏了脑子的傻王爷,你跟他走在一起干嘛?”
得知他的身份,莫知鸢反而更好奇了,阿茗竟然跟一个傻子逛街。
“你怎知他就是真傻子,那都是装的,我一早就识破了,本来今天差点就杀掉他了,结果他说他想跟我联手。”
莫知鸢此前也了解过南衡皇室人的底细,对这位翊王印象尤其深刻,听说阿茗还曾下毒杀过他。
“这事依我看也不是不行,既然他对皇室的人都有恨,想必与我们目的一致,先利用了再说。”
宋霜序想不到莫知鸢竟然同意她俩联手,当真是令人惊讶。
然而当她再与元纵寒见面时,她真后悔当初没一根针把他真的扎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