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柏源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是这样啊栩生,问题主要是出在了设计部那边,我和你妈妈就想着……你应该比我们了解一些,就问问看你能不能帮忙。”
林栩生没回话,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小栩啊,”于文敏适时开口,“妈妈也不是要让你回爱尔兰呆着……就是回来帮帮忙,要不行的话就算了。”
“要多久?”
“什么?”于文敏愣了愣。
“我问,处理这些事大概要多久?”林栩生说。
“啊,不久不久!”于文敏很快接起话,“最多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肯定能搞定!”
闻言,林栩生垂下眸子,右手搭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半晌,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看着于文敏:“行。”
-
“我的意思就是这样,”解闻挂着笑看着对面的羽莹,“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说清楚,我爸妈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
羽莹笑了笑,拿起面前的饮料小口喝着:“没事,都是家长的主意。”
“谢谢羽莹姐,”解闻说,“我待会还要去找我男朋友,就先失陪了。”
羽莹“嗯嗯”点了点头:“拜拜。”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AfterParty应该已经开始了,林栩生估计得讲点什么东西,现在过去,到那里应该刚刚好。
解闻边往车边走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林栩生约莫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Azure:你先回去,我妈过来了,我和她聊聊】
【Azure:晚点去找你】
解闻盯着消息愣了愣,还是驱车先返回了小区。
解闻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又重新弄了一下发型,等了好半天才接到林栩生的电话。
“下来。”林栩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些笑意。
解闻“噌”的一下从懒人沙发上站了起来:“马上来!”
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不过已经没了那种冻人的寒意,拂过脸上的时候很舒服。
解闻出来的时候手上还抓着个什么东西,但是距离太远了,林栩生看不清,只能隐约看出来是个方形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林栩生看着解闻递过来的那个小盒子,问道。
“应该算是礼物?你打开看看。”解闻把小盒子塞到了他手里。
林栩生愣了愣,打开了小盒子,里面是黑色的丝绒垫,正中央放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在路灯下闪着细微的光。
“这是……”林栩生把那枚戒指拿在了手里,明知故问道。
解闻冲着他笑了笑:“戒指,也可以穿成项链。”
“很好看,”林栩生说,“你自己做的?”
“吉他弦绕出来的,”解闻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做的有点丑。”
林栩生笑了起来,把那枚戒指戴到了中指上:“不丑。”
他盯着看了好半天,抬手摸到了解闻脸上:“谢谢你。”
实在是很令人惊喜的礼物。
虽然算不上昂贵,也算不上多么亮眼,但是林栩生能从这一枚小小的戒指里感受到那种汹涌强烈的喜欢。
他很喜欢这份礼物。
更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吉他和解闻有很强烈的联系,而被做成的戒指,因为解闻而赋予了某种意义。
这会已经挺晚了,原本预定了的餐厅已经打烊了。
林栩生和解闻并肩走到绿化道上,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
右手上的戒指存在感很强,手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感觉到不太规整的琴弦硌在手心的感觉。
“哥。”解闻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过身子看着他。
“嗯?”林栩生脚步一顿,“怎么了?”
解闻笑了笑:“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林栩生愣了愣,也笑了笑,伸出手牵住了他。
回到单元楼下的时候,下午发生在西餐厅的事又浮现在他眼前。
“你上去吧,”解闻站在树下,“好好休息。”
林栩生抿了抿唇,“嗯”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解闻看着他。
“解闻,我……”
“嗯?”解闻走了过来,微微垂眸看着他。
林栩生有些纠结,到底应不应该和解闻说……
但是也不可能突然就走。
所以是应该实话实说,还是……编个谎呢?
林栩生抿着唇,撩起眼皮看着解闻:“我过段时间要回爱尔兰一趟,谈个合作。”
“这有什么,”解闻笑了笑,“好,我等你回来。”
林栩生笑了笑,抬起头在解闻唇上吻了吻。
解闻愣了愣,抬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霸道又蛮狠的将舌尖探了进来。
……
洗完澡躺在床上,林栩生把那枚戒指从手指上扒拉下来,抓在手里把玩。
其实做的也没有多好看,就是最常见的吉他弦被一圈一圈的绕起来变成了小圈,做起来应该挺费时间的,林栩生试图扯了一下没扯动,这东西做的时候应该很费劲。
林栩生对吉他不算了解,面前能看出来这应该是从下往上第二根琴弦,放着手心的触感微凉,在昏暗的房间里也反着微亮的光。
他盯着那枚琴弦戒指看了好半晌,最终又下床找了根黑色细绳把它穿起来戴在了脖子上。
-
三天后,枫城机场。
于文敏和贺柏源早就回了爱尔兰,林栩生没跟着他们一块儿,一是因为秀展的后续工作,二是因为尴尬。
解闻没跟着来送机,他明天就有演出,前天就已经飞去了外省。
林栩生垂眸看着被自己攥手里的登机牌,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尊敬的各位旅客,”机械播报音在大厅内响起,“枫城飞往都柏林的AH790航班现已开放办理登机手续,请您带好旅行证件,前往A12柜台办理登机手续。”
林栩生从座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提上了行李箱往柜台方向走去。
周围跟着许多人,各种交谈声混进林栩生的耳中,让他莫名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孤单。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孤单的。
十二个小时的航程有些漫长,林栩生在起飞后就直接戴上眼罩开始睡觉。
不过其实也没睡着,在戴着眼罩假寐和坐起来看电影之间,林栩生选择了先闭着眼挣扎一下。
挣扎了快半个小时也没见什么成效,他叹了口气,抬手一把拽下了眼罩,点开了面前的屏幕,随便挑了个英文的电影放着纯当背景音。
看到片尾的时候林栩生才算是有了点睡意,于是又把眼罩一带,往后靠了回去。
睡醒的时候飞机已经快要到都柏林了,到达时间恰好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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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时分,这会能看见窗外晨昏线上隐隐约约出现的日光。
林栩生有些烦闷的搓了搓脸,一下拉下了遮阳板,起身去厕所很随意的抹了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表情并不怎么友善,有一种“再看我就一巴掌过去”的感觉,林栩生抬起手拉着自己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微笑。
算了。
很随意的洗漱过后,林栩生重新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的等待降落。
三月份的爱尔兰依旧寒冷,刚一出机舱林栩生就被扑面而来的寒风狠狠扇了一巴掌。
他很轻地蹙了蹙眉,把围巾在脖子上又绕了个圈,低着头快步往廊桥走去。
刚出到达口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于文敏,穿着打扮特别艺术家气质,发型又换了,今天是散下来的的法式卷。
林栩生脚步顿了顿,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眯着眼确认了一次,随后推着行李箱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累了吧?你贺叔叔还在公司,”于文敏伸手想要接过他的行李箱,被他拒绝了,“我们先回家,等你休息好了再过去。”
林栩生慢悠悠点了点头:“嗯。”
也不知道是在嗯累了吧还是在嗯先回家。
他对于文敏口中的“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他一共就在那住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差不多攒够了租房的钱就自己出去了。
装潢一如于文敏的喜好,能看出来院子大该是最近才又翻新过,里面摆满了花花草草。
刚一进门林栩生就听见叽叽喳喳几声鸟叫,应该是是于文敏养的鸟,也有可能是贺柏源养的,因为于文敏一直都不太喜欢动物。
他推着行李箱径直走到了一楼的客房里。
“小栩你房间在二楼!”于文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间是客房!”
林栩生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我懒得爬楼梯了。”
“那行吧,”于文敏叹了口气,“有什么要的东西你喊我啊!”
“嗯。”林栩生点点头,转身关上了房门。
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客房被收拾的干净整洁,但是能看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这住过了,空气里都散着一股和外面格格不入的气味,虽然并不难闻。
床褥是纯白色的,看起来有点像酒店。
客房也配了间洗手间,里面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不知道是于文敏刚换上的还是一直摆在那。
他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发愣。
说不清他为什么会直接往客房来,按理来说于文敏肯定不会动他的房间,所以房间肯定保持着五年前的原样,撑死了床单被褥被换过,他当然可以直接拿着行李回自己房间。
但是他并不想。
不想回到和从前一样的环境里,甚至不想回到这个所谓的“家”。
他觉得有些难受,又说不上来哪难受,但总又觉得压抑。
获得了自由之后都会抗拒回到牢笼。
这个形容可能不太贴切,但是他确实对这里有着很明显的抵触。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仍旧不太好,甚至感觉上比在飞机上还要难看一些。
有些苍白,苍白底下又露出一股狠劲。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两捧水,发丝都被打湿了些。
他转身出了洗手间,把自己往床上一摔,有点用力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