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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花木兰

作者:烤洋芋不吃豆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班那个叫“李子”的眼镜仔,被盛郁撞飞了!


    裁判吹了声哨,场面一度变得很混乱。眼镜仔似乎伤得不轻,三班的人把他围了起来,班主任叫了个前排的女生把他扶到医务室。


    “你怎么样?”沈勘皱眉问。


    “没事。”盛郁的目光始终在被搀扶出去的眼镜仔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肩胛骨有点疼。”


    沈勘惊讶地张了张嘴,心说眼镜仔被撞成那样,你这家伙居然只是肩膀疼。


    尽管他早就见识过盛郁有多硬,但有了普通人当参照物,让他对盛郁这个钢铁侠转世有了新概念。


    “膝盖着地,但还能走路。没有骨折,应该是伤到了半月板。”沈勘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放宽心,要相信画手对人体的结构认知。”


    沈勘抬头看了眼时间停在21分钟的电子钟:“还早,这么急吼吼的不像你。”


    “你一叫我名字,”盛郁说,“我就慌了。”


    沈勘歪头思索:“我很少叫你么?”


    印象里是盛郁叫他名字更多一些,但这是在赛场上,不是演偶像剧的片场,不至于叫个名字就起反应。


    “那行,”沈勘会错了意,无奈道,“我不叫了,免得把你叫爽了。”


    盛郁:“......”


    眼镜仔一下场,对面上了个“7”号,目测不到一米七的样子。身高不高,但气势上挺唬人的。他一上场,中分头立刻变得非常兴奋,把一群人叫到一起,跟商讨机密似的围得密不透风。


    沈勘有种直觉,“老鹰抓小鸡”的恶心人战略就是这个7号提出来的,窝在下面当了半天看客,终于舍得露面了。


    “呆子下去换上来个矮子。”沈勘有心挫一挫这个替补的锐气。


    “你说什么呢......”中分头显然不服气,臭着脸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刚一冒头立刻被7号挡了回去。


    “别被他激得没了头脑。”7号对中分头说完,抱着臂转过身,不怒反笑道,“只会比嘴臭和犯规么?那你们赢了。”


    她说话时看不到喉结,声音虽然低沉但能明显听出不对劲。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这个7号,是个女的!


    她的五官很清秀,头发长长短短的参差不齐——说是又长又短,但最长的也不过堪堪把耳朵遮住,从背后看很难判断性别。


    挑衅女生这种事,沈勘还是第一次干,清了清嗓子圆场道:“那什么,谁知道你是个花木兰。”


    双方都没有再说话,因着盛郁刚才犯规,对面获得了一次罚球的机会。


    花木兰替的是眼镜仔的位置,这个球理应由她来罚。整个三班都是临时搭起来的草台班子,众人都对这个救场的替补不抱什么期望。


    沈勘盯着她罚球的背影,这个人一上场,气场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一定要形容出来大概就只有一个词。


    向死而生。


    比分悬殊,对于一场几乎是必输的比赛,这个实力不详的花木兰很镇定,站在罚球线上拍了几下球,干净利落地将球罚进。


    几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场半死不活的比赛遇上了半路杀出来的花木兰。


    裁判再一次把球扔到空中,争夺球权的过程变得像是一场厮杀。


    盛郁不久前才把人撞翻,抢球变得畏首畏尾的。


    沈勘混在里面干扰对面中锋,打算叫西高地去夺球。他们事先没商量好打个暗号什么的,一转头的功夫,中分头已经抱着球跑了。


    “堵他!”沈勘叫了一声。


    西高地陪着中分头跑了半天,对方模棱两可,要投不投的意思。


    该死!又是这种折磨人的战术!


    “盖帽!”花木兰朝着中分头喊。


    西高地被这声音忽悠了,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拦,被中分头瞅准空隙从侧面把球传了出去。花木兰立刻跳起来接,转了个方向用力把球砸进了筐里,一声巨响震惊全场。


    一个距离很远的三分球!


    “运气这么好,这都能进。”体委揉了揉眼睛,“上一次见空中能转方向的还是在MC里。”


    看着很瘦的女生,却有着惊人的爆发力和弹跳力。


    “帅爆了兄弟!”中分头啪啪啪鼓掌,眸中带着得意和挑衅,说话时嗓门很大,像是故意让对面听见,“比护目镜那俩速度还要快吧!”


    “太赖了,”西高地撑了撑膝盖,“她出老千!”


    “出个屁的老千,她那句‘盖帽’专门逗狗的。”沈勘翻了个白眼,“这都听不出来,回家吧。”


    “得,你厉害,”西高地不甘示弱地呛声回去,“你怎么不飞过去拦她呢?”


    “好了,”体委看不过去,出面调停,“别起内讧!想想怎么把球抢到手。”


    “就是呀,军心很重要。”芳香烃也在一旁鼓舞士气,指挥道,“你们分下工,各司其职。”


    计数板上鲜红的数字在跳动,比分差距逐渐减小。


    “没剩多少时间了,守得好肯定能赢。”盛郁瞄了一眼计数板上说,“最后一节我和沈勘去拦。”


    花木兰的打法有点像祝闻喻,很能钻空子,轻巧得像只鸟似地乱满场飞。传球的角度也很刁钻,属于是对手很难抢,队友很好接,抓住高个子重心高不协调的弱点,硬生生用自己的身高劣势摆了他们一道,一节下来累得够呛。


    这么一张王牌,居然在观众席坐了半场的冷板凳。这是什么战术?田忌赛马?但不管是什么理论依据,现在想靠后半场得分翻身是很极限了。


    比赛进入白热化,体育馆又闷又热,沈勘喘着气,感觉到自己后脖颈的汗顺着他的后背滑下来,心态和身体被对面耍得团团转,一抬头发现才过了十分钟。


    他们的节奏完全被三班牵着鼻子走,花木兰上场不久精力旺盛,可他们这边的力气是快耗尽了,打快球只会是上赶着送分。


    沈勘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护目镜,对盛郁说,“你看着花木兰,我扣球。”


    随后他的进攻变得异常猛烈。


    盛郁忽然意识到,沈勘想造成对面犯规,靠罚球得分。很狡诈,但确实是个拖延时间打乱对方阵脚的办法。


    三班连续进了几个球士气大涨,严防死守不如主动出击,既然这样,他会替沈勘扫清障碍。


    这招确实有用,中分头满头大汗,骂道:“狗日的,你有完没完!”


    花木兰在玩心理战,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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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就输了,这场心理战同样像拉锯一样,在被沈勘极力地往外推。


    盛郁绕到花木兰面前,往那儿一站遮住了她的视线。没了指挥官,沈勘控着球掠过众人,瞅准时机迅速投篮,球高速斡旋着,终是从筐里落下来。


    “一分球比三分的还难打。”沈勘累得快虚脱了,对西高地说,“你们打吧,我去后面摸摸鱼。”


    “卧槽,”西高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勘退到内线防守,又看了看比分,“真走了?都他妈快要追平了。”


    “还剩三分钟,”沈勘打了个哈欠儿,“你是死人?”


    不持续进攻是对的,花木兰发现了漏洞很快亡羊补牢,把中锋叫去了球筐下守篮板,自己则带着中分头抢分。


    他们现在形成一种惯性思维,只要花木兰带着球跑,一半的人都去拦她。沈勘在后面观察着局势,心里笃定有盛郁这堵铜墙在,花木兰这球根本扔不出去,他能安心地在后面浑水摸鱼。


    “嘭——”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沈勘连盖帽的人是谁都没看清,那颗球像一块巨大的陨石,带着一道抛物线在众人的见证下,顺着球网垂直下落。


    全场鸦雀无声,空气像是停滞了几秒,而后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喧哗。


    男的女的尖叫声混作一团,人声鼎沸到能把体育馆掀翻!


    “竹子,我要嫁给你!”一道女声从人群里蹦跶出来,惹得三班人都笑了起来。


    那么多人堵着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中分头笑着嚷道,“我进的,我进的,别光捧竹子啊!”


    沈勘霎时明白了,球是中分头进的,花木兰一个蝴蝶步从胯下运球绕开了盛郁和西高地,把球传到了中分头手里。速度太快像一道闪电,连中途什么时候换了人都不知道。


    戏剧性的反转出现了,电子钟上跳动着半分钟倒计时,沈勘知道大局已定,裁判在耳边吹响了结束的哨声。


    沈勘抹了把脸,无言面对这半场打得跟便秘似的对局。


    “虽败犹荣,”芳香烃罕见地抛开胜负,安慰道,“龟兔赛跑,兔子输了也不难看。”


    还好芳香烃教的是化学不是语文,连沈勘这种语文渣子都是第一次听到虽败犹荣这个词儿居然能用来形容龟兔赛跑。但跟今天的比赛相比,芳香烃这句话都算不上是槽点。


    虽然比赛是无力吐槽,却也是因祸得福。水禾这天竟意外地体谅学生,说是打完篮球赛,心浮气躁没法学习,干脆取消了当天的晚自习。


    不出意外,盛郁又得往市医院跑。沈勘累得半死,但仍执拗地要跟着,任盛郁怎么劝也都当耳旁风。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不跟着去,盛郁估计连车都舍不得打,靠个铁锭能坐俩小时的长途公交。


    病房里陈护工在给徐奶奶擦拭身体,老人双目紧闭,情况仍不大好。


    护工跟盛郁交谈了几句,沈勘坐在靠椅上打盹,等盛郁走近了才又惊醒。


    “走了。”盛郁说。


    “这就走了?”沈勘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晚饭怎么吃?”


    “我做。”


    “别吧,都挺累了。”沈勘摇头,想了想说,“要不去我家,吃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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