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站在海滩上,衣摆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此人正是前往南海求取灵竹的苏璃。
白虎岭到南海一共一千五百余里,苏璃日夜兼程,也耗费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抵达南海海岸。
她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取出地图和罗盘,再一次确认着方向。
观音大士的道场位于这片海域中心的岛屿之上,然而海上天气变幻莫测,纵使苏璃身负飞行之术,也不敢轻易渡海。
“这位姑娘,可是要去岛上拜菩萨?”此时,一位皮肤黝黑的渔翁前来搭话。
为了避免麻烦,苏璃早已收起兔耳,化作了普通人类的模样,她闻言浅笑道;“老人家好眼力!”
“那当然,姑娘你一看就不是咱们本地人,这半月来,老汉见过十七八个像你这样的外乡人。”渔翁咧开嘴笑道,“你们这些外乡人来咱们这儿,哪个不是冲着菩萨来的?”
“您说得是。”苏璃点头道,“我特意从外地赶来,为便是登岛拜谒菩萨,就是不知要如何渡海。敢问老人家,此地可有摆渡船只?”
渔翁闻言却连连摇头道:“菩萨在的那岛,周围的海面上常年都笼罩着一层雾气,咱们寻常渔家的船,只要驶近,就会莫名其妙失去方向,最后兜兜转转又绕回岸边,根本过不去。”
“这……”苏璃皱起了眉头。
“不过你现在来,也算是赶巧了。”渔翁话锋一转,“过几天刚好是咱们观音菩萨的出家日,岛上要举办法会盛典。到时候,菩萨座下的童子会驾着莲舟出岛,接引有缘的信众上岛观礼。姑娘可以再等几天,说不定就能得童子接引嘞!”
“承您吉言,但愿如此。”苏璃向老渔翁道了谢。
她在海岸附近的镇子里寻了一户人家借宿。然而,苏璃并未完全寄希望于那所谓的“童子接引”,她心中仍在盘算着其他渡海的法子。
苏璃缓缓走在街上,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味,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悬挂着经幡。
这时,一名身着布衣的老妇人,手里挎着个半旧的竹篮,步履蹒跚地迎面走来。
“姑娘,买个竹编吧?只要十文!”老妇人将竹篮举到苏璃面前,里面是一些做工精巧的用竹子编成的小玩意儿。
“抱歉啊,老人家,我暂时不需要这些。”苏璃略带歉意地摇了摇头,她此刻心系登岛的事情,无暇顾及这些小物件,婉拒后便欲离开。
“唉,姑娘!姑娘留步!”老妇人却急忙叫住了她。
苏璃疑惑地转身,问道:“老人家,您还有什么事吗?”
老妇人脸上露出微笑,她仔细打量着苏璃道:“姑娘,我瞧你面带忧色,步履匆匆,可是为了那登岛之事烦恼?”
苏璃心中微动,点了点头道:“正是。难道老人家您知道什么法子?”
“法子嘛,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倒也知道一点。”老妇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不过,你要帮我把这些东西卖完,我才能告诉你。”
苏璃略一沉吟,爽快道:“好,那我就将您这些竹编都买了,您看如何?”说着便要掏钱袋。
“慢着慢着!”老妇人却按住了苏璃的手腕,摆摆手道,“姑娘你方才不要,所以现在我不卖给你,我要你帮我把它们都卖出去,一个不剩。”
“这……”苏璃思考片刻,便点头应承下来,“既然老人家坚持,那晚辈尽力便是。不过说好了,我将这些卖完,您要将登岛的法子告诉我。”
“当然,老婆子我从不食言。”老妇人笑眯眯地将竹篮塞进苏璃怀里,“我就在那边石墩上歇着,看着你卖。”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墩,走过去坐了下来,眉眼弯弯,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样。
苏璃看着老妇人安稳坐下,无奈地笑了笑。
她并未急着沿街叫卖,而是目光在来来往往的渔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苏璃便回来了,手里还多了张小方桌。
只见她将桌子搬到镇子中央的菩提树下,桌旁立起一根竹竿,竹竿上有面素净的布幡,幡上写着“济世堂义诊”几个大字。
原本在树下聊着家常的老人被这动静吸引,纷纷好奇地围拢过来。
“大夫,您这看病不收费啊?”一位缺了门牙的大爷探头探脑地问道。
“义诊,不收费。”苏璃笑着道,“不过,要是您觉得我看还算不错,愿意捧个场,也可以花十文钱,随意挑一个竹编带回去。”说着,指了指放在桌子一旁的竹篮。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天下哪有看病不要钱的好事?这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这时,人群里挤出一个人,道:“那帮我看看。”
来人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汉子,身材干瘦,皮肤黝黑。
“叔,您哪里不舒服?您先坐下,咱们慢慢说。”苏璃将桌边的矮凳往前推了推。
“大夫,我腿疼得厉害。”老汉道,“尤其是刮风下雨的时候,又酸又胀,夜里更是跟要了命似的……”
“这症状有多久了?”苏璃问道。
“唉,好几年喽!”老汉叹了口气道,“年轻时不觉得,上了岁数,是真的受不了了。村里像我这样的,一抓一大把,大家都说是出海留下的后遗症。郎中也看过了,膏药也贴了不知多少,就是不见好。”
苏璃点点头,这里的镇子沿海,村民多以捕鱼为生,长时间泡在海水里,很多人都容易得风湿,这也是她选择用义诊卖竹编的原因。
苏璃示意老汉将裤腿卷起,露出的膝盖关节果然有些异常肿胀。
“叔,您忍着点。”苏璃说着,手指在老汉膝盖周围的几处按压,一边按一边问,“这里疼吗?”
老汉随着她的按压,不时发出“嘶嘶”的抽气声:“疼!这儿疼得钻心!哎哟哟,这里也胀得厉害!”
“叔,您这是风湿。”苏璃指了指他的膝盖道,“您这里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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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水’,所以才会这么痛,光贴膏药抹药酒,怕是治标不治本。”
“那要怎么治?”老汉问道。
“我先给您扎几针吧。”
苏璃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囊,几根银针精准地刺入老汉膝盖周围的穴位。她捻转银针,指尖悄然渡入一丝极其微弱的灵力,灵力顺着筋脉,疏通着老汉身上淤堵的经络。
这是苏璃从凌虚子地方学来的,虽然比不上凌虚子,但是她又结合了自身所学的外科知识,最终将其演变成独属于她自己的治疗方法。
老汉初时还有些紧张,随着那奇异暖流的涌入,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苏璃才轻声开口:“感觉好些了吗?我现在起针了。”
听到她的声音,老汉这才如梦初醒般睁开眼。
“哎?!神了!我的腿真的舒服了不少!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他激动地想要站起来行礼。
“您先别急,我再给您开点药。”苏璃从袖子取出一个小瓷瓶,那里面装着的是她提前准备好的,用修为从系统中兑换出来用于治疗风湿的药片。
苏璃将瓷瓶递给了老汉道:“这药您拿着,早晚各服一粒,用温水送服,一定按时吃,不可间断。另外,这病怕寒怕湿,要少喝酒,多保暖,记住了吗?”
“好好,我一定谨遵医嘱!”老汉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连连点头。
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袋,数也不数,抓出一把铜钱,足有三十多文,一股脑塞到苏璃手里道:“大夫,我家小孩多,我多买您三个竹编,带回去给孩子们玩!”说着,便从竹篮里挑了三个竹蚂蚱,转身离开了。
有了老汉这活生生的例子,苏璃的看诊摊子很快便围满了被风湿折磨的村民。
日头西斜,苏璃桌边的竹篮,已然空空如也。
她轻轻舒了口气,抬眼望向坐在石墩上老妇人。
老妇人像是算准了时间,慢悠悠地站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老妇人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竹篮,又落到苏璃脸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原来姑娘你是个郎中。”
“略通岐黄罢了。”苏璃将卖竹编所得的钱和那个空竹篮一起递给了老妇人,问道,“老人家,现在可以告诉我办法了吗?”
老妇人接过铜钱和篮子,笑而不语,她慢悠悠地抬起自己手中的空竹篮道:“姑娘,你这不是还有一个没卖出去吗?”
苏璃一愣,是了,这篮子也是竹编的。
“罢了罢了!”老妇人忽然哈哈一笑,“看你辛辛苦苦帮我卖东西,这篮子就送给你了,权当老婆子我给你的谢礼吧!”她将空竹篮往前一抛,竹篮便像长了眼似地稳稳落到了苏璃怀里。
苏璃看看手中半旧的竹篮,抬头追问道,“老人家,那登岛之法……”
然而此时,苏璃的面前,早已经空无一人。